第431章 撞上了
“滚滚滚，说的我以前有多傻一样，明摆着的事情有什么看不出来的。”
何雨柱嫌弃的挥挥手，随后又忽然坐直了身子问道：
“许大茂，你说娄董事是图什么啊，刚才他和李副厂长是一起走的，这事儿肯定是成了。
他们两就不是一路人，怎么就能搅和到一块儿去呢。”
“图什么我不知道，但你要说搅和，这都已经搅和了四年了，你现在才问，是不是对不起你每天熬的那些大骨头？”
许大茂随手拿起办公桌上的小锉刀修着指甲，同时还不忘嘲讽何雨柱一番。
亏他刚才还说何雨柱开窍了呢，合着就聪明了一下子。
“你懂个屁，今天这顿饭能一样么。
脑子不用就别用了，我给你做个猪脑汤吃，就当收废品了！”
何雨柱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态度，立刻毫不示弱的嘲讽了回去。
然后还得意洋洋的说道：
“这招待让你陪着真是白瞎了，李副厂长之前招待小晨可是废了大力气才弄到了那么多好东西的。
现在才过了几天，又凑齐了清汤燕窝要用的这些东西。
怎么想都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李副厂长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求娄董事，还有一种么……”
“你是说，今天这顿招待，是给娄董事找的台阶？”
许大茂也不修手指甲了，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何雨柱。
娄董事在轧钢厂里的地位和名声，比之杨厂长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厂子里很多六级以上的老师傅，以前都是喊娄董事东家的。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轧钢厂以前是娄董事家的。
按照何雨柱的这个说法，娄董事是要向李副厂长低头了，而且还是不得不低头的那种，这让他怎么不吃惊。
“我就是那么一猜，用我当厨子做过那么多招待的经验，来看今天这一顿。”
何雨柱也就是有所猜测，他在猜测领导心思这方面，是真不太行。
能看出今天的不同，纯粹只是因为今天的菜！
何大清教他的时候他不知道，反正他当厨子的时候，就没做过几次这种大菜。
但凡出现这些大菜的酒席和招待，事儿从来都没有小过。
在结合今天的吃招待的人，以及招待结束，娄董事和李副厂长一起离开的举动，何雨柱才有了这个猜测。
“做菜还做出看人的经验来了，何雨柱你可真够行的。”
许大茂站起身，有些犹豫的问道：
“这件事情得赶快让小晨知道，也不知道娄董事是不是因为和小晨闹矛盾了，才会倒向李副厂长的。
你说，我现在去技术部，找个什么借口好一点？”
“应该就是这么一回事，这娄董事总归是已经退下去手里没实权了，在轧钢厂里总得找个能帮他办事儿的人。”
何雨柱手指在桌面上敲动着，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笔记本，递给了许大茂。
“这本子拿上，你不是夜校的老师么，就说这是你总结的问题，找小晨汇报一下，没人会觉得有问题。”
许大茂一听，觉得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便拿起了笔记本，下意识的翻看了一下。
下一刻，便一惊一乍的说道：
“空白的啊？！”
“不然呢，我还能真给你写一本子的建议啊？！”
何雨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我这里，除了食堂仓库的账本，就没有一本有字的本子，我还能把账本给你么！”
“那算了，还不如我抄的课堂记录呢，多少写满字了。”
许大茂顺手把本子扔回给了何雨柱，然后准备先回宣传科一趟，再去找许晨。
在离开之前，他还问了一声：
“你还想到什么没有，有就别藏着了。”
“没了没了。”
何雨柱不耐烦的摆摆手，他就是一个厨子，哪有那么多看法。
……
傍晚，四合院。
许大茂骑着自行车，车头上还挂着一个收音机，早早的回到了院子里。
非但如此，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推着板车的脚力。
中午他和许晨说过娄董事的事情之后，许晨只是回了一句知道了，然后就给他放了半天假。
让他去买三转一响，其他的别想太多，要是没合心意的，下次再来找他批假。
许晨这么说，也是因为现在这个年月，三转一响这些，真不是有钱有票就能买到的。
很多时候，想要买个称心如意的，得花不少功夫。
原因无它，就是单纯的缺货。
而许大茂还真就被许晨给猜到了，去百货商店逛了一下午，也就买了蝴蝶牌缝纫和熊猫牌的收音机。
自行车他想买永久的二八大杠，手表他想买魔都半钢表，但百货商店都缺货。
需要的工业券都是那么多，他还是想多花一点钱，买的称心如意一点，所以也没有选择将就。
只是，当他和喊的脚力一起回家，把缝纫机放到好之后，那个预料之中的人又出现了。
还是直接放了脚力走，把他堵在了屋里那种。
“大茂哥，这缝纫机是你买的啊，真漂亮，能不能让我仔细看看。”
秦京如眼里满是小星星，说话的声音甜的简直要腻死人。
“你表姐家不就有么，都是一样的东西，你还没看够啊？”
许大茂现在满脑子都是和梁拉娣炫耀他买的东西，对于秦京如的堵门只感觉麻烦，丝毫没有其他想法。
有些事情，主动凑上来，就不稀罕了。
“大茂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姐那个人，对那台缝纫机可宝贝了，说我不会用都一直都没有让我踩过。”
秦京如有些委屈的说道。
说话间，人已经走进了屋子，而且还没往缝纫机那边去，直直的走到了许大茂的面前。
“妹妹，你要看的缝纫机在那里放着呢。
我这还得去找一趟一大妈，你随便看要踩要摸也成，只要别给我弄坏了就行。”
许大茂这时候也不管什么男女有别了，一抓秦京如的肩膀，硬生生把她转了个向，然后一溜烟的跑出了屋子。
这小姑娘太厉害了，他有点招架不住。
“大茂哥！！！”
秦京如快步走到门口，见已经没了许大茂的身影，在上用力的跺了跺脚，扭了扭身子，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不满和别扭。
她都已经把人堵在屋子里了，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真是气死她了。
不过，脾气发过之后，她还真就没有离开。
换做一般姑娘，这个时候早就被气回家了，但秦京如却真就看起来缝纫机，非但如此还用拿着暖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喝，完全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
昨天到最后，她表姐也没有给她想到好办法，所以她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若是让梁姐看到她像女主人一样在大茂哥家里，想必一定就不会再和大茂哥有牵扯了。
要是还不行，她大不了就当着梁姐的面，给大茂哥洗衣服，只要梁姐信了，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相处了四年时间，她非常清楚梁拉娣的性格，这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女人。
并且做事果断，不拖泥带水，绝对不会给许大茂什么解释的机会。
从屋子里逃出来的许大茂，长出了一口气，完全不知道那边已经开始算计他了。
来到中院，院子里还没读书的几个小的，都在这里玩闹着，一大妈则是在边上乐呵呵的看着。
“一大妈，您这儿有空么，我找您有点儿事儿。”许大茂满脸堆笑，说完人已经走到了一大妈的身边。
“有空的，找我是为了拉娣的事情吧，这是想好了？”
一大妈眯眼笑着，丝毫不意外许大茂的到来。
许大茂点点头，嬉笑着恭维道：“要不说还是您是我一大妈呢，什么都逃不过您的眼睛。”
“这是好事儿，你这些年帮拉娣的大家都看在眼里，都等着你们走到一起。
看到你今天买了缝纫机回来，我就等着你们的好事了，想让一大妈怎么帮你？”
一大妈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她早就把梁拉娣当成女儿对待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的她一个人过日子，以后到老了没个伴儿。
许大茂现在准备要表明心意了，她能把这份担心给放下了。
这四年时间里，许大茂改变的可不是只有厂里人对他的看法，在他改邪归正后，院子里的人对他也没了以前的偏见。
“那个，一大妈，我就是想，让您和一大爷，晚上喊上梁姐一起吃饭。
我晚上也过来，您二老帮我撮合撮合，我也好把心里话说出来。”
许大茂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自己的事情还得麻烦一大妈做菜，真的有些说不过去。
还不等一大妈说话，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三张二两的肉票和一叠十张的一块钱塞到了一大妈的手里。
“这些您拿着，做媒要媒人钱的，这个我懂。就是一大爷昨天买了些肉，一大妈您得看着帮我用上点，这个时间我也没地儿买肉去了。”
“好，这钱我就收下了，大茂你一会儿过来吃饭就好。”
一大妈看了看手里的钱和票，没有拒绝而是收了下来。
随后又叮嘱道：
“晚上吃饭会晚一点，最近拉娣他们车间忙，下班了还会再干一会儿活，你要是饿了，就先吃点东西垫一垫肚子。”
“没事儿，我一个大男人可扛饿了，那一大妈我先回去，一会儿再过来找您。”
许大茂也不知道自己在吹嘘什么，反正就是很开心，离开的时候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一大妈见状，脸上的笑意更盛，感叹年轻真好。
只不过，许大茂回家推开门，看到屋内秦京如还没有走，并且在给他打扫屋子，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刚才光顾着和一大妈说话了，完全没有注意秦京如的动向，下意识的就认为这姑娘已经回家了。
“京如妹子，你这是在干什么啊，我家这地昨天我妈刚帮我扫过，你就不用忙活了。”
晚上他可是准备和梁拉娣把事情给定下的，现在来这么一出，是还没开始就要黄了啊！
秦京如一个黄花大闺女给他一个单身男青年打扫屋子，要是被人看到的有多少张嘴都别想说清楚。
心里虽然在骂娘了，但面对的是个小姑娘，也不好动手。
没有办法之下，许大茂只能选择把他妈搬出来当借口，让秦京如快点离开。
“阿姨昨天打扫过了啊，我就说我打扫的时候，家里这么干净呢。”
秦京如看了看就扫出了一点灰的地面，呆呆的说道，随后把扫帚畚斗放到了原来的位置。
许大茂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让开了门口的位置，好让秦京如离开。
他是真的不敢进屋，就怕出什么事儿。
秦京如这个小丫头可能没那么多心思，但谁知道秦淮如和刘光齐有没有给她出过什么歪主意啊。
面对一不小心就可能身败名裂的情况，许大茂显得无比谨慎。
不过，他这口气，显然是松的早了。
秦京如放下扫帚之后，立刻拿起了脸盆，朝着许大茂的床走了过去。
嘴里还一点都不见外的说道：
“大茂哥，你让我看了用了缝纫机，我也没钱谢你，这几件衣服就让我帮你洗了吧。”
还不等许大茂阻止，秦京如就已经把衣服都放进了脸盆里，然后朝着门口走了过来。
看着许大茂目瞪口呆的样子的，秦京如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果然，主动一点，就会有进展了。
而更让许大茂绝望，让秦京如开心的是，梁拉娣提前回来了！
“大茂，你怎么站在家门口不进去啊，是不是家里进老鼠了啊，用不用姐帮你赶出去？”
梁拉娣还没走近，调侃的话就已经说上了。
前两天紧赶慢赶的，终于在今天中午把紧急任务给完成了，因为今天没有其他生产任务，车间主任就让他们组提前下班了，也算是对之前加班的弥补。
她这还是去买了些下酒菜，才回来的晚了一些的。
也是准备晚上的时候，喊许大茂一起去家里吃顿饭，两人再喝点小酒。
这不算什么新鲜事儿，从两年前开始，梁拉娣要是下班早或者有什么喜事儿了，就习惯喊许大茂过去喝酒。
一是许大茂的心意，她也要有所回应，二也是因为家里四个孩子都在，不会出现某些情况，她也放心。
然而，当她走到许大茂身边，朝屋里看的时候，脸色顿时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