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娄董事：一个月后，南下
“你这话说的，和我凑上来找活干似的。”
何雨柱翻了个白眼，转而问道：
“你这招待打算中午还是晚上啊，中午的话我现在就得去准备准备了。”
“晚上吧，娄叔什么时候来厂里我还不清楚呢。”
许晨轻描淡写的说道。
就好像要请客，还没有叫客人的不是他一样。
事实上，还真不用担心。
按照杨厂长的说法，以及夜校的运行模式，娄董事在吃晚饭之前，是肯定要来厂里的，到时候再过去邀请也不迟。
“你不清楚我清楚啊，娄董事一会儿就到了。”
何雨柱得瑟的说道，就仿佛他对娄董事的行程一清二楚一般。
“怎么，今天娄叔有事情过来处理？”
许晨有些不解，若是何雨柱没有结婚，他还能猜测一下是不是这货去娄董事家做菜做多了，把娄晓娥给拱了，这才这么清楚的知道娄董事的行程的。
但偏偏，现在何雨柱第二个孩子都快出生了，肯定不能和娄晓娥有什么牵扯。
“还不是夜校的事情，就是许大茂记得那个笔记。
娄董事看他记录的各个的科目都齐全了，就组织了一个中午抄写的活动。
每天中午上班之前，把笔记抄到黑板上，供大家抄写。
让上夜校的人，想多学一点的，或者有什么不明白的，能有个可以看可以查的东西。”
何雨柱给出的解释，着实是让许晨有些惊讶了。
只能说，不愧是娄半城，思维真是开阔。
他这么做完全是把课堂笔记，变成了详细的注解版的课本，抄写则是让所有人都拥有课本。
这么做最大的好处是，那些想学却没有进入夜校的工人，也能有机会学到想学的知识。
没错，抄写的最大受益者并不是那些抄写的工人。
而不仅仅是何雨柱所说的那些，浮于表面的情况。
“看来我把夜校托付给娄叔，是我做出的最正确的选择了。
那招待就放在中午吧，指不定晚上娄叔还有课，还是中午比较合适。”
思索片刻，许晨还是选择了中午请娄董事吃饭。
和娄董事见面的事情宜早不宜迟，说不定半天时间就能改变很多东西。
“得嘞，交给我了。”
何雨柱乐呵呵的答应一下来。
两人又闲聊了片刻，就以许晨回技术部，何雨柱去后厨忙活，结束了这次交谈。
……
这个时间点在技术部内的人并不多，大部分人都去了实验车间。
而在技术部内，还有着不少许晨没见过的生面孔，应该是这几年来技术部的新人。
若不是边上还有几个熟面孔，他怕是还得被盘问一番。
他可是看到有两个人都站起来一半了，又被技术部的老人用力给拉回到了座位上。
许晨朝的那几个人笑了笑，就缓步走进了自己曾经的办公室。
“怎么现在才来，杨厂长又给你下达任务了？”
他这前脚刚关上门，后脚王凝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没，我这刚回来的，不至于第一天就给我下任务。
我就是去了柱子那边一趟，让他中午给我做顿招待。”
许晨走到王凝身后，看着桌子上的文件，揶揄道：
“媳妇儿，你这可比我在这里办公的时候乱多了。
我看你文件夹都快放不下了，怎么还不放到档案柜里去。”
“哪有时间啊，你以为谁都是你么。
不管什么问题，都能顺利的解决，就没有解决不了的。
我光是处理这些技术问题，时间就不够用了，桌子上能收拾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王凝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她这个男人，真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知道为什么技术部的领导高半级，却在厂里没有多少存在感么。
那是因为他们处理技术难题的时间都不够，哪儿有时间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以后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我来就好了。”
许晨摸了摸王凝的头发，然后走到一旁拿了把凳子，和王凝一起工作了起来。
“行，你先解决那边那个文件夹里的问题，这些都是我处理不了，一会儿准备拿到实验车间，让历工帮忙处理的。”
王凝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随后问道：
“你刚才说，让柱子帮你做一顿招待，是要请历工和娄董事吧？”
“今天先请娄叔，有事情要和他商量。历工这里的话，过两天再说。
我离开的时间太长了，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
许晨说话的时候，已经把文件夹给打开，开始处理问题了。
一边聊天，一边解决技术问题，对他来说就和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要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你千万要告诉我，别瞒着我啊。
我去年差一点就成为工程师了，今年评级的时候，肯定能评到九级的。
夜校和实验车间那边，你想知道些什么，都可以问我的，我一直都有参与管理。”
昨天许晨没有给她说这些的机会，现在上班了，王凝算是把这些话说出来了。
在王凝看来，通过这些年的努力，她终于跟上许晨的脚步了。
“好，肯定不会瞒着你的。”
许晨微微一笑，眼神之中满是宠溺。
他非常庆幸，自己找了王凝这样一个媳妇儿。
愿意和他一起进步，一直有着共同的话题。
若是换成，那种只知道在家里呆着，百依百顺把相夫教子当成人生目标的人当媳妇儿，那生活就太过无趣了。
并且，许晨百分百能确定，那样无趣的生活，反而会让他想要寻找刺激，肯定会犯错误的。
只要想想，你说的笑话，你媳妇儿听不懂，你习以为常的用词，你媳妇儿不理解。
这种差异，必然会让两人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直到彻底不想交流为止。
就在许晨这样想着的时候，王凝忽然也转头看向了他。
四目相对后，王凝嗔怪的说道：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啊，在家里看的还不够啊，快处理文件了。”
许晨忽然把头凑了上去，在王凝脸上亲了一下，随后便开始认真工作了起来。
王凝脸上害羞一闪而过，也没有再说话。
虽然有四年未见，但两人之间的相处方式，却越来越像是老夫老妻了，就像是一起生活了多年一样。
并且两人的默契也是有增无减，不多时就把桌上囤积着的问题，处理了一半。
若不是忽然传来了敲门声，两人说不定会在中午之前，就把手里的这些工作处理完成了。
“进。”
许晨扭动了一下脖子，放下了手里的钢笔。
“好久不见，小晨。”
娄董事笑容满面的推门走了进来，显然是专门奔着许晨来的。
“娄叔，好久不见。
我还想着事情处理完，就去找你的。
早上就和柱子说好了，中午我们一起去食堂小包厢吃顿饭。”
许晨快速起身，大笑着说道。
话里话外，全是亲近之意。
多年未见了，他总要让娄董事安心的。
“我还说，今天我们去外面吃呢。
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那就尝尝柱子的手艺，你也很久没吃过柱子做的菜了。”
娄董事带上了门，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
王凝这时候已经起身给两人倒了两杯茶，放在了茶几上。
和娄董事打了个招呼后，就再次回到位置上工作了起来。
“是啊，我也没想到会出差这么久，还好回来了厂子还是这个厂子，大家都没什么变化。”
感慨了一句，许晨看了一眼时间，歉意的说道：
“娄叔，我这刚回来，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要不您先去柱子那边看看，我这都不知道柱子这几年有没有弄出什么新菜。”
“哈哈哈，柱子这两年折腾出来的新菜可不少。
我这就去和柱子说说，你先把事情处理好，我们中午吃饭的时候慢慢聊。”
娄董事放下茶杯，笑着起身说道。
“娄叔，实在是对不住，中午我得多敬您两杯。”
许晨也跟着起身，歉意的说道。
“诶……有什么对不住的，工作要紧。
都这么久没见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娄董事摆摆手，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他心里非但没有觉得许晨怠慢他，反而还松了一口气。
许晨越是表现的没有那么多客套，就代表着和他亲近，这就是他想要看到的。
而娄董事走后，王凝反而说话了。
“这样没关系么，要不你还是和娄董事一起过去吧，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我话都说出去了，有事儿也没事儿了。
再说了，娄叔不会和我计较这个的。
你要是担心我啊，就和我一起，把手里的这些事情快点处理好吧。”
许晨轻笑着回到了王凝的身边坐下，继续工作了起来。
娄董事的忽然到来，对于他来说，最大的意义就是不用腾出时间去到处找人了。
王凝见他这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也就没有再纠结下去。
她相信许晨，既然他说没事，就一定是没事了。
……
中午，轧钢厂食堂小包间内。
“娄叔，我敬你一杯，刚才不好意思了。”
许晨刚走进包间，还没坐下，就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向娄董事赔罪。
“诶~都是自己人，弄这些虚的做什么。”
娄董事有些不悦的说道。
“娄叔，这是刚才就说好的，你就当我贪酒了。
出差这几年啊，还真没粘过几次酒，可把我馋坏了。”
许晨说笑着，给两个酒杯里都倒上了酒，随后才坐到了位置上。
“你这次出差，可真够艰苦的。
一走就是这么多年，厂子里可是有不少变化啊。”
娄董事感慨了一句，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随后，苦笑着问道：
“小晨，你老实和我说，你出差之前，帮我牵线搭桥，是不是早就猜到现在的情况了。”
“猜到一点，也就是有备无患。
娄叔，我杨叔那边情况也不好吧？”
许晨笑了笑，再次给娄董事的杯里满上了酒。
“不清楚，不会太好，不过比我这边好。”
娄董事摇摇头，苦笑着说道。
这几年他的信息渠道已经越来越少了，很多老朋友都已经不在四九城了。
到了现在，对于杨厂长的情况，也只能根据有限的信息，做出推断了，而不是直接知道。
“娄叔，别这么说，我不是回来了么。
我看您这架势，是已经做好准备了吧？”
许晨举杯，和娄董事碰了一下。
不过两人都只是抿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
“嗯，本来早就要走的，只是放不下我们一起培养起来的夜校。
现在你回来了，我也就放心了。”
娄董事的一脸的坦然，但却有着满满的苦涩。
他舍不得的，又何止是这个小小的夜校。
到现在还没走，不过是拿夜校当一个说服自己的借口罢了。
同时，他也对许晨有所期待，期待许晨回来之后，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改变，虽然他也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娄叔，你该离开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许晨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看着娄董事一脸的认真。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娄董事苦涩的问道。
“其他人，或许可以的。
但娄叔你的成分，是绝对没有可能留下来的。
去南边把，动荡总会过去的。
等到迷雾散了，就能回来了。”
许晨摇摇头，留给娄董事的，终究是只有这一条路的。
“想不到，我都这个年纪了，还要背井离乡。
不过，小晨还是谢谢你。
要不是你，我怕是到现在，还在等一个说法吧。”
娄董事长叹了一口气，整个人忽然变得轻松了不少。
决定已经做出来了，那就不用再纠结了。
之后，就是处理手里的资产，然后南下。
“娄叔，你能和我说说，大概什么时候走么。”
许晨见娄董事没有任何犹豫，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怕就怕，娄董事犹犹豫豫，舍不得离开这奋斗了大半辈子的四九城。
“最多一个月，我就能处理好所有事情。
小晨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话，在这一个月里随时找我就好。
最好是在厂里找我，就不要去我家了。”
娄董事斟酌了片刻，给出来一个最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