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不会的，就那些信，我们对比过的。就是你的字迹，每一篇的内容都不一样，文风却是一样的。”小桃看了看我，小声嘀咕后面那一句，“毕竟是小学生文笔。”
我：……
“想想姐，在这里这么久，我觉得你过得并不好。”
“不呀，我过得挺好的。”
“不好，一点都不好。”小桃说着，就流泪了，“你都不能说话了，也不怎么笑。”
“我到这里前，接受过培训，一大堆要求，都是防备着你，大到不能让你单独离开这栋房子，小到不能留一只笔在这里。这座房子里全是监控，地上都铺了层软垫，没有尖锐物品，连厨房都没有，喝的水最高温度设置在40度。你连吃饭都要我们至少三个人看着，出去时虽然只有我一个人跟着，但四周全是监视你的人。”
“你的吃的、用的的确是最好的，但全部要经过先生的同意和严密的检查才能给你。连你外出散步的时间都是固定的，不能多，只能少，除了提醒你吃饭和回家，不允许我们跟你交流。这不就是变相囚禁吗？你露出来的手臂上全都是疤痕，大大小小，密密麻麻，跟别提看不见的地方有多少了。你可是无疤痕体质啊。”
“我到这里来两个月了，先生一次都没有来过。他对你一点都不好，那些伤肯定也是他造成的。”
我看着哭成泪人的小桃，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背帮她顺气，用纸巾帮她擦哭花的脸。
“没事，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不是好端端的吗？而且，他不来，是我不想见他。”
“为，为什么？你们不是夫妻吗？”小桃抽咽地问道。
我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在纸上写道：“我没有和他结婚，那只是一张废纸。”
“是他强迫你的？那我们逃出去吧？”小桃眼睛亮晶晶的，这是我在绝望之前也有过的眼神，“而且你不是有两个金主爸爸吗？我们去找他们好不好？”
我汗颜，当着正主说的这么直接，是不是有点不好。我抚摸她的眼睛，摇摇头，没用的。
“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到这里来吗？”
小桃摇摇头。
“因为前面那一个，她想上位。若是她能勾引陈晅茗，成功上位，我肯定要为她修一座庙替她建功德。但她一而再再而三在我头上作威作福，我烦她得很，就赶她出去了。”
小桃刚想说些什么，门铃响了。
“江小姐，小桃姑娘捷越了。”小桃被门外的保镖带走，她嘴里还在说些什么，我没来得及看清，她就被捂嘴带出去了。
…
今天除夕，陈晅茗过来了，时隔几月，他憔悴不少。他抱着我坐在沙发上看春晚。
这小品，太过煽情，脱离了小品的本质，一点都不好笑。陈晅茗倒看的津津有味，他问我：“想想，这好好笑呀。”
好笑吗？可笑还差不多。
以前的我可以因为一个冷笑话，不顾形象站在大街上哈哈大笑停不下来，路人都因为我的笑声而瞩目，谢旌他们总是一脸生无可恋的把我抱离这丢人之地。
但现在，我笑不出。
陈晅茗的手总是往我衣摆里面钻，冰冰凉凉的，很不舒服。我扯出他的手，没一会儿又伸进去，在我肚子上左摸摸右捏捏，又冰又痒。
这几个月，我身体感觉有些笨重，愈发爱睡觉，吃了就睡，肚子上长了一圈赘肉。但很奇怪，身上其他地方没有多少肉肉。
陈晅茗还要摸我的肚子，我被他骚扰烦了，捉住他的手一口咬下去。松开时都见了血，我嫌恶心，跑进卫生间漱口。
陈晅茗过来抱我，头埋进我的后颈，闷声道：“想想，我可以回来和你一起睡吗？两个月没有见你，我真的好想你。”
你不是想过来就过来吗？我又没锁不住门。
陈晅茗见我看春晚的兴致不大，换了部科幻电影。我看的入迷，他手又伸进来摸我肚子，可能是今天吃得有点杂，小腹有气，一股一股顶着我的肚子。我扭扭屁股，有些难受。
“难受吗？”陈晅茗问我。他的手渐渐热和，轻轻抚着我的肚子。我有点想睡觉，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好久没有做梦，我梦到我大白天坐在房顶数星星，一颗星星下落，一蹦一跳站定在我面前。它渐渐变幻成一个小娃娃，脸上肉嘟嘟的，很是可爱。
我招手让它坐过来，它摇摇头，声音有点委屈：“我不过来，你不喜欢我。”
“怎么会？”我拿了一颗糖，放在它的手里，蹲下身摸着它软软的头发，“姐姐最喜欢你这种可爱的小朋友了，软软的，一口一个。”
小家伙被我吓得眼泪汪汪，一下就哭了：“你还骗我，你要吃了我55555555”
我见不得小朋友哭，手忙脚乱地替它擦眼泪，将它抱进怀里安慰：“没有没有，姐姐是在和你开玩笑。姐姐真的很喜欢你。”
小家伙还是不停的哭，我没办法，亲亲它的脸颊。才亲上去，小家伙就不哭了，它眨着眼睛看我：“你，真的喜欢我吗？”
我使劲点头。
它却越来越委屈，又大哭起来：“那为什么我来找了你三次，你都不要我啊55555这都第四次了，你还是不要我，其它星星都笑话我。”
我不停擦着小家伙的眼泪：“没有，我没有不要你，我只是不知道你来找我玩呀。我是喜欢你的，真的。”
我吧唧亲上小家伙：“你看，我还亲亲你呢。”我又亲上一口。
“这边还要。”小家伙将脸侧过去，我听话的又亲几口。奶香奶香的。
“那，我这次来找你，你不准将我丢下咯。”小家伙语又有些哽咽。
我快速开口，语气肯定：“我一定不会将你丢下了。”
小家伙笑脸颜艳，拉着我的手飞到天上：“那我们去玩吧，我要让它们看看，我也是有妈妈的人了。”
我揉着太阳穴醒了。
妈妈？
陈晅茗看我醒了，递给我一杯水：“想想，喝点水。”
陈晅茗从除夕那天晚上撒娇赖在这里不走后，每天晚上都要回来，抱着我躺在一张床上。我烦的不行，去沙发上睡，第二天还是在他怀里醒来。我懒得折腾，随他去了。
…
今天龙抬头，小雨绵绵。我撑着伞，在江边散步，在凉亭里看见熟悉的身影。我拍拍老大爷。
老大爷正在和死对头在棋盘上厮杀，眼见局势紧张，挥开我的手：“走走走，别来烦我。”
他拿着車犹疑不定，准备舍車保帅。我按住他的手，将马跳出去。平稳的局势瞬间一边倒，老大爷很快就赢了。
对面的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连连说道：“观棋不语真君子！”
我将纸片递给老头子，老头子眼睛笑眯眯的：“她是小姑娘。”
“你回来了，都不跟我说。”我朝他嘟嘴。
老大爷无语，白眼朝天：“你连个电话都没留给我，我咋知道怎么联系你？”
哈哈。我尴尬一笑。
“不过，”老大爷拉着我转了个圈，上下打量，“我觉得你胖了不少。”
“哪有！”我和老大爷据理力争。
“真的，你腰上胖了一圈。不信你问问他们。”我经常和这群老头下棋，都相互认识了。
输棋的老头仔细看了看我：“对呀，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小江胖了不少，穿衣服肚子都凸出来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快速摇头。我仔细摸着肚子，是有些大，只是前面凸起，腰间却没有明显的赘肉。
“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我摇头。
“该不会是得什么病了吧？长得这么快。会不会是肿瘤之类？”
我身上的伤口斑驳，洗澡我只是简单冲洗，并不在意自己身材，最多在称称时看一□□重。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肚子长得太快，身体可能出现问题了。
“老李，你不是中医吗？来来，给小江看看。”老大爷将我拉到李大爷的面前，伸出手让他把脉。
李大爷，左摸摸右摸摸，我心也跟着悬吊吊的。他面色一顿，笑着开口道：“恭喜啊小江，你这是怀孕啦，看样子快要到九个月啦。”
“恭喜啊。”身边都是老大爷祝贺的声音，
我只觉得头脑发胀，眼前一片漆黑。
孩子，不是没了吗？老大爷看我面色难看，将我扶到凳子上坐着。
“小江，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么冒失，怎么当妈呀。”
“对呀，你看看你多瘦啊，孩子有没有足够的营养长大呀。”
旁边的人七嘴八舌。我死死抓着老大爷的衣服，开口：“何叔，你能不能带我离开这里，我有点难受。”
何叔听到我嘶哑的声音，有些惊讶，但看我面色苍白，没有多问，将我服到便利店里坐着，里面有空调。
怎么办，我怀孕了。
怎么可能呢？孩子早就没了，陈晅茗亲自说的。
他没必要说谎的呀。
我看到便利店外面跟着我的人在打电话，眼睛一直盯着我，像是一条条冰冷的毒蛇。
我浑身一颤，起身向卖刀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