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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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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睁开眼睛,腹部绞痛感觉要生生将我撕裂,我意识还未彻底清醒,下意识痛呼出声。

    “啊,好痛。”当然,后面两个字只是气音。

    “想想,你怎么样了?感觉还好吗?”脑袋还处在空灵之中,耳畔传来恶魔的声音,我打了个冷颤,抽回被握住的手。

    可惜我疼得厉害,力气不够,没法抽回手。我并不想搭理旁边的人,奈何翻身都是困难的,只能将头转向另一边。看外面的天色,月亮高照,还在半夜。

    这一次不知道睡了多久,竟然梦到那么多以前的事。

    “想想,孩子…”陈晅茗不知道如何开口,“孩子没了。”

    我松了口气,没了就好,没了就好。

    陈晅茗拉着我的手放在他嘴边,轻轻亲吻:“你先好好休息,不要太伤心,以后孩子会有的。”

    我不经发出一声嗤笑。痴心妄想。

    陈晅茗像是在安慰自己,给自己洗脑:“以后我们会有属于我们的孩子,会有的。”

    他端着一杯水凑到我嘴边,里面插着根吸管:“想想,喝点水吧。”

    我蓄了点力气,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打翻面前的水杯。陈晅茗没拿稳,水倒在我的身上,杯子落在地上摔的稀碎。只是太过用力,牵扯到伤口,我面色一疼。

    陈晅茗想帮我擦拭身上的水渍,我不顾疼痛躲开,他看着我痛苦的表情收回手。

    “想想,我不碰你,你好好休息。”说完这句话,陈晅茗让护工进来,自己离开病房。

    我又梦到了张林。

    在我们的小屋里,张林朝我伸展双臂,我扑进他的怀里。我紧紧抓着他,双手捧上他的脸:“张林,你终于来看我了,我好想你。”

    张林温柔的看着我:“我不是一直在这里吗?你在说什么傻话?”他弹弹我的脑瓜崩,还挺疼。

    我摸了摸被弹的地方,咬了张林一口,他疼得叫我松口。

    我问他:“真的疼吗?”

    张林一把推开我的脸:“废话,你当小爷是铁打的?”

    我不可置信。

    我咬了自己一口,疼的。

    我一直以为重生是小说里才会发生的事,没想到真的成了!我喜极而泣,拉着张林跑出去,他拉住我,问我要去哪里。

    我说回家见妈妈呀。

    张林脸上一阵古怪。

    我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阿姨,已经去世了。”张林拿出妈妈的遗像,递给我。我一把挥开,张林没有拿稳,遗像落在地上。

    “去世了…怎么会?”我们身上穿的是年少时期穿的衣服,这个时间段,妈妈怎么会去世?

    面前的声音变了,恶魔俯身在我耳边低语:“是你亲手害死你妈妈的。”

    我蓦然抬头,发现站在面前的,不是张林,是陈晅茗。

    “我没有!不是我!我妈妈没有死!”我发疯般扯住陈晅茗的头发,“你是在骗我!张林呢?你把他藏哪去了?”

    “他不是就在你后面吗?”陈晅茗手指指向前方。

    我转身,画面一变,只见张林四肢以奇怪的状态扭曲着,头颅低垂,被两个黑衣人架着站在悬崖边上,鲜血从他口中流出,滴落进他面前的草地里。

    “你要看着,他再一次死在你的面前。”说完,陈晅茗向黑衣人发出指令,张林再次被他们丢下悬崖,扔进大海。

    “不!张林!”我冲向悬崖,跟着张林一齐跳下。就在快要触碰到张林的下一秒,我醒来了。

    没有重生,只是我的幻想。

    “想想,为什么你在梦里,要叫张林的名字?”陈晅茗坐在床边,面色苍白。

    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我的身体渐渐好转,在保姆的照料下,短短两个月,我的体重直线上升。

    陈晅茗在前一个月里天天都会过来,在我再次摔盘子用瓷片抵着大动脉后,为自己求来了一个月的喘息时间。我没理会他的发疯,起身洗漱吃早饭。陈晅茗控制不住他怪异的占有欲,一把将我拉离座位。

    眼见就要对我动粗,一旁的保姆开口:“先生。”陈晅茗像是突然惊醒,转身离去。

    我一脸疑惑看向保姆。他怎么这么听你话?

    保姆只是朝我笑笑,吩咐剩下的人看好我,转身出去了。

    什么毛病,难道,陈晅茗看上她了?!

    我继续吃着早饭,出院以后,我的胃口大开,每天要吃很多东西,不然饿得慌。特别想吃辣,无辣不欢。今天中午的辣子鸡我很中意,干辣椒就着米饭吃了三大碗,还是保姆强行收了碗筷,我才意犹未尽的停嘴。

    我拿出纸,在纸上写道:“我要吃特别辣的零食。”保姆想要开口拒绝,我翻开后面那一张:“不给我,我就摔盘子。”

    我好像看到她笑了。

    “你是在笑话我?”我皱眉。

    “没有,江小姐,我只是想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我翻了个白眼,将写着要辣条的纸放在她手心,打着哈欠回房间去了。这一段时间吃饱了就想睡。

    过几天就小雪了,空气湿度下降,连带着天空都灰蒙蒙的。我又称了称体重,开心的招呼保姆过来看看我长了多少。

    92斤,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我也没吃多少啊,怎么长得这么快。

    我将心中的疑问写在纸上,保姆微笑着说:“江小姐最近吃的还不多吗?就今天早上,四个大包子,两根油条,还加了一碗米粉,中午我不劝着可以吃三碗饭,下午不停的吃零食,晚饭还吃下不少。

    吃了就在沙发上躺着,或者回房间睡觉,这能不长肉吗?不过长肉也好,比才回来的时候精神多了。”

    对呀对呀,我觉得肚子都长赘肉了呢。我将衣服捞起,捏着肚子上的肉肉给保姆看。

    我总觉得保姆笑得不太自然。难道是我的肉太多了?

    我在纸上写道:“我决定了,我要减肥。你给我买一根跳绳,我每天跳一跳。”

    保姆收拾好桌子,捂着嘴笑道:“没事儿,江小姐长肉是好事,说明您的身体在恢复。不着急减肥,再说了,这体重正合适。”

    言之有理,我之前太瘦了,睡觉都嫌硌得慌。

    “那晚上吃了饭我总可以出去走走吧?不然我成天关在屋子里,对养病没啥好处呀。”

    保姆面色犯难:“这,我需要问问先生的意思。”

    我挥挥手让她赶紧打电话询问。保姆朝我点点头,出去给陈晅茗打电话。不一会儿,她就回来了。

    “江小姐,先生说可以。”

    我快速跑回房间换衣服。

    江边的夜风轻轻吹动水面,带起圈圈波纹。晚间散步的人三三两两,结伴聊天,晚钓的钓友紧紧盯着水面上的浮漂,只待一有动静就收起鱼竿。

    入冬了,这江风是有些冷,我紧了紧衣领,趴在江边围栏上,看着不太亮堂的月亮,手里有一搭没一搭丢着随意捡的小石头。

    “嘿,小姑娘,你想丢石头就隔远点丢,别把我的鱼吓跑啦。”身边的一个钓鱼大爷打断我的出神。

    我转头看看他,指了指我自己。

    老大爷奇怪的看我一眼:“对,说的就是你。”他朝我摆摆手,意思让我走远点。

    我朝他靠过去,拿出纸笔写道:“这么冷了,还钓得到鱼吗?你看得到浮漂在哪里吗?”

    老大爷拿过我递给他的纸片,从包里掏出老花镜戴上,眯着眼睛看我写的字:“就这个时间的鱼最好钓。看得到呀,不就在那吗?”大爷给我指了指。

    我顺着大爷的手指看过去,一片漆黑:“在哪?我还是看不到。”

    老大爷将鱼竿提起、拉回,示意我看着,他将钩子给甩出去,指着很不明显的几个点点:“看,那不就是?”

    嗯…还是看不大清楚。我站在那里仔细寻找浮漂,突然看见水里有什么发光的东西在动,我推推老大爷,指着水面。

    老大爷赶紧起身,提起鱼竿开始收杆。

    “嘿,这鱼不错。”老大爷看着手中的鱼,将它扔进鱼篓,抽出一个小马扎,示意我坐下,“你一来,老头子我就开张,福星呀。”

    我抿抿嘴,不好意思朝他一笑。

    “小姑娘,要不和老头子我学钓鱼?”老大爷递给我一根鱼竿。

    我摆摆手,摇头,将鱼竿放回去,在纸上写道:“钓鱼对身体不好,不能学。”

    “切,谁说的?”老大爷胡子一吹,“老头子我开年71了,就因为天天钓鱼,身体倍儿棒。”说完,一阵冷风不合时宜的吹过来,激得老大爷打了个喷嚏。

    我捂着嘴偷笑,毕竟要给老年人留一点面子。老大爷揉揉鼻子嘴硬:“刚刚我鼻子有些痒,我可没生病哦。”

    我眨巴眼睛,点点头。

    “你一直坐在这里,不冷吗?”我在纸上问道。

    “啧,还好。”老大爷摸摸他的胡子,凑近对我小声说道,“你看到那边穿红衣服的人没有?”

    我顺着老大爷指的方向看过去,点点头。

    “他是我对头,每天都来我这儿炫耀他钓了多少条鱼,烦死了。前几天他说他女儿给他买了件大棉袄,穿着是多么暖和,喏,就是他身上穿的那件。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穿的花里胡哨的,不害臊。”

    “我当然不能被他比下去呀,就跟他说我也有。如果被他知道我感冒了,那不得被他笑话死。”

    我听得笑得合不拢嘴。

    保姆走过来打断我们的谈话:“江小姐,江边风大,我们明天再来好吗?”

    我没有理她,坐着看老大爷收鱼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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