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破碎的少年
华夏江城,1999年冬,此时正值夜半,一个少年害怕的捂住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狭隘的柜子内,少年屏住呼吸,他的视线穿过柜子的缝隙,落在外面的院子!
在这个大雪纷飞的晚上,院子早被白色的雪覆盖住,但雪地上的嫣红之上,一位身穿长衫的面具男面前,跪着一对男女。
五分钟后,这对男女永远的死在了这个世界上,片刻后,长衫男子看向屋内,当他的右脚踏进房子的一瞬间,似乎又改变了注意,狰狞的面具下,男人似乎在踌躇不决,最终,男人似乎下定了决心,收回了已经迈出的右脚,退出了屋子。
院子里的雪还在下,死去男女身上的血还在流淌着,而面具男却突然的消失,如同鬼魅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这是一起凶杀案,但凶手似乎踏雪无痕。
柜子内的男孩叫柳元宝,死去的男女是他的父母。
这起凶杀案震惊了江城,十五天之后,江城派出所,一个11岁的男孩拿着父母的死亡记录去派出所的户籍室报备孤儿证。
“听说他爸妈得罪了什么人,被灭口了!”
“肯定是的,他爸妈一看就不是好人的那种”
江城一中,柳元宝走在通往教室的路上,一路上不时有窃窃私语在他耳边响起,不是这些人说话声音太大,而是柳元宝的视力和听力从小就异于常人,而这些谣言从他父母死去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习以为常,刚开始他还为这种事和人吵过,甚至打过,但到后来,他彻底的放弃了,人要怎么活,还得看自己。
你管不住别人的嘴,就努力管好自己,争取有一天可以管住别人的嘴。
三年前,父母死去,警方一直在查找线索,但目前为止破案进度为零,不是警方不努力,而是这个案子的诡异已经超出正常人想象力极限的范畴。
柳元宝很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可是他没有办法让人相信自己。
现如今的他今年14岁,初三,还有几天就要参加初中升高中的考试了,这三年来,除了派出所的所长偶尔来看一看他,其他时候就他一个人,有人试图收养他,但被他拒绝了,好在父母死之前留了很多钱款,足够他生活了,他一个人也花不了多少,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除了这些,还有一本书,没有名字的手抄本书。
柳元宝觉得那本书可能是父母死去的死因,但他从未向警方提起,因为书里的内容太过惊世核俗,根据从记事起父母对他的教导印象分析,他知道那本书不平凡。这几年来,书里面的内容早被他背的滚瓜烂熟,近乎倒背如流。
柳元宝一边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边往前走着,这时候一个女生拦住了他,女生叫顾溪,江城一中的学生会干部,和柳元宝是同班同学,但一直不对付。
“你站住,柳元宝,你不知道今天学校在抓仪容仪表嘛,你的头发已经超出3厘米,你现在马上去给我把头发理短点,然后再进教室。”
柳元宝静静看着面前的女生,而女生也毫不示弱的和他对视着,片刻,柳元宝默默转身,向着学校外面的理发店走去。
看着柳元宝的身影,顾溪悄声骂到,“拽什么拽,一天天装冷酷,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冷酷大少爷!”
就在顾溪说话间,又一个女生走到她跟前
“行了,你就算是心情不好,也换个人整蛊啊,这都三年了,你不能心情不好就抓住人柳元宝不放啊!”
说话的女生叫林薇,同顾溪一样,是学生会的干部,同时也是全校男生心目中的女神,她和顾溪从幼儿园到初中都是死党。听着死党的话,顾溪突然伸手搂住她,阴阳怪气的说,
“你是不是喜欢他,所以看见我对付他让你不高兴了?”
林薇被顾溪的话一怼,无奈道:“就当我没说,你高兴就好。”
说完,接着林薇话锋立马转移,防止顾溪再和她胡搅蛮缠,随口说到,
“下午放学去玩家吧,我爸妈出差,晚上我们可以在我家吃烧烤,我准备……”
理发头发,柳元宝走出理发店,这时候学校传达室的保安正好拿着一搭信,看见柳元宝,
“你路过的刚好,元宝同学,有你的一封信,拿去吧!”
柳元宝很诧异,自己一个孤儿,还有什么人会给自己写信?
尽管心里带着疑问,但他还是上前接过了信封,信封上发件地址很笼统,空白处写着“柳元宝亲启”
寄信时间是一个半月以前,现在才到,柳元宝没有去想邮寄时间,而是注意到马上要上课了,还是先到教室再说吧!
对着保安说了声谢后,向着教室跑去,他迫不及待要看看这封信的内容,父母的死一直是他喉咙里的一根刺,无时不刻的在折磨着他,对于真相的执着便是他坚持生活的动力。
从校门外到教学楼,270米,柳元宝如同离弦之箭,每一步如同百米跨栏一样,只用了256秒。
到了教学楼门口,柳元宝刻意放慢了脚步,而270米的冲刺对于他来说,似乎就跟漫步一样,丝毫不见气喘。
可惜到了教室门口,走廊上已经看不见其他学生,已经有部分老师拿着课本向着教室走去。
“柳元宝!又让我逮住了,你不看看时间吗,你迟到了!”
不用猜,这个声音又是那个烦人的顾溪,从初一到现在,这个声音几乎成了柳元宝的梦魇,每一次的出现都代表着柳元宝就要倒霉了。
你要问为什么……,柳元宝也不知道顾溪为什么这样针对自己,他有时候就只想着,忍一忍风平浪静,就过去了!所以这一忍就是三年。
“让开……”
三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和同学说话,因为,他此时迫切想知道手里的信的内容。
顾溪微微一愣,她心里此时正在呐喊,哑巴说话了!说话了!随即她双臂撑开,挡住了柳元宝的去路!
“你什么态度?你上课迟到了你不知道吗?”
说话间,上课铃声姗姗来迟,铛铛档……
柳元宝低着头不再言语,仿佛又一次变回了那个哑巴少年,但这一次他不再忍让,只见他扬手抓向顾溪的胳膊,轻轻拉扯,顾溪就已经被推到。
“啊……”
倒在地上的顾溪感觉到额头上的液体流出,原来是倒地的时候头不小心瞌了一下,头皮出血,但这可吓坏了顾溪,一声尖叫下,林薇跑出了教室,看着倒地的顾溪,她冷眼看向柳元宝,而柳元宝则深感无奈!他蹲下身想要扶起顾溪,却被林薇认为是要继续行凶!使劲推开了柳元宝。
本是一件小事,如同一棵小草,压在普通人身上微不足道,可是压在临死之人的身上,那就是一万吨的重量。
“我们还是离这种人远一点吧,他下手太很了!……”
“就是!对一个女生下这么重的手,真不是男人……”
“我觉得吧,这种人不应该在一中……”
“听说他父母被人杀了凶手到现在没有找到,估计他也不是啥好人……”
“说不定他父母都是他杀的……”
窃窃私语的声音有一次响起,周围的同学越来越多,柳元宝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恶魔一样,同学对他的畏惧就好像再看一个怪物,各种窃窃私语在他耳边充斥着,有几个男生上前,那是顾溪的追求者们。
看着围观同学对自己的恐惧与戒备,柳元宝想要解释,张了张口,最终他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从这一刻开始,柳元宝深感这个非黑即白的世界是那样的讨厌,他第一次有了厌学的情绪,他想逃离这个地方。
“都回去吧,没你们的事儿!”
“管你们什么事,你们滚远点!”
顾溪和林薇两人看着事情似乎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愈演愈烈,只能放声训斥众人,可是似乎徒劳无功。
心人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一旦种下,任你怎么努力都休想搬动
柳元宝只是用力地将手里抓着的那封信紧握着!
周围的同学将三人围成一个圈,一个命运的圈。
恍惚间,柳元宝的记忆仿佛回到了几年前他父母还活着的时候,
“元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你要记住这段话,克制,拿起然后放下,方能让你领略不曾见过的世界。”
几分钟后,这场无声的暴力在学校老师到来后散开。当然!这改变不了什么!但柳元宝怡然蜕变了,他挺胸抬头着!仿佛他赢得了这一切一般,在众人瞩目下离开了人群。今天这一幕让他成长了!
此次事件起始于柳元宝和顾溪,鉴于柳元宝的家庭情况,学校认为柳元宝有暴力倾向,让他休学三天,后续处理结果要等开会后才会给出。而顾溪则被要求请家长。
柳元宝其实不恨顾溪,虽然顾溪这三年来大都是在捉弄自己,可是其他人就连捉弄都不屑于捉弄,这就是现实。
出了学校的的柳元宝,去了菜市场买了一份牛肉,因为他觉得自己今天胜利了,他克服心里的暴躁,少年心性的他高高兴兴的给自己做了一份大餐犒劳自己。
吃完饭的时候已经晚上,坐在卧室门口的板凳上,看着院子外的树,那个地方是当年他父母死去的地方,柳元宝默默的看着那个地方发呆,然后他突然想起那封信,赶忙找起来。
可是翻遍全身愣是找不到,就在他思考信是否遗漏在学校的时候,他突然感觉汗毛林立。
此时,整个房子似乎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笼罩,电视机突然被打开,柳元宝猛地转过头看向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