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章55你所期望的道路
「原本以为你们是什么误入的小羔羊，是我看走眼了。」
女士凉烟夹在指上，金发女子拥有能够夺走任何人目光的美丽，性感的红唇微勾，即便是面对被反挟持的场面也不紧张。
「这位女士就照实回答问题吧，我耐心可不多唷。」
五条悟靠在墙边环胸，还打了哈欠，「虽然很想让零再相亲相爱一下，但我觉得这里很无趣，就抱歉打扰你们的亲密时光啦～」
他只想知道任务目的的“人体实验”相关的答案，什么组织不组织的情报，降谷零如果需要就自己想办法啦。
长生不老的人体实验，隐藏的秘密据点在哪里的答案。
「你们跟“那些人”不太一样，那些自称自己是术师、来帮助普通人远离病痛的家伙。」烟的吐息总是模糊了人的情绪，招摇著让人想窥探烟雾后的故事，「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降谷零认真地思索该怎么应对，他将余光给到倚墙而立的五条悟想眼神交流一下应答方式，却发现对方根本没在听。
降谷零：……。
降谷零压下想揍人的冲动，还未想好最大利益化的应对方式，金发女子就笑了起来。
「你们进来时已经吸引这个组织的注意，很快就会有人去调查你们的身份，白发少年是术师对吧。」
金发女子神情自若，「我不信任你们，你们也不信任我，但给你们一个忠告跟机会，最好毁了这里，在酒吧的某个地方，藏著你们要的目的地。」
五条悟走神地想著审垂眸用打火机点燃烟草的动作、轻吐烟雾的画面，一开始他好玩地趁对方的烟草气息还在嘴里时亲了上去，自己反倒被烟雾呛了一大口。
虽然他走神，耳朵却还在运作，一听任务目标的捷径近在眼前，「哈！很好，就是这样。」
他张狂又嚣张的姿态让降谷零深感不妙，根本来不及拦住往前走、双手插兜一晃而过就在原地消失的五条悟----喂喂喂！等一下啊？
短短几分钟后，建筑物里的谜样爆炸声响起，还有人群惊慌失措的尖叫。
降谷零无语，降谷零嘴角抽了抽，一转头，好的，刚刚扣押住的可疑人物金发女子已经不见踪影，只留下柱子旁空了的手铐。
降谷零沉默，他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心平气和，对黑田警部再三的的“不要打草惊蛇”这句话忏悔几秒，「…………一言难尽。」
他想打死出发做任务前期望能在强者身上学习到什么的自己。
-
黏人的小崽子任务好像有了进展，但陆陆续续的“好无聊”“好无趣”这种抱怨撒娇的讯息让渊名审莞尔。
而前面由五条悟去跟禅院家交涉，总之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在知道小崽子付了十几亿之后，渊名审也转了同样的价格给他。
金钱观都不太正常的双方眼睛眨都不眨，五条悟倒是可惜地说，假如审没有钱，也可以用其他东西来抵债。
那神情跟语气颇有陀小艮与工藤有希子一致推荐的“霸占你的爱x心跳心跳”剧番男主的同款潜力。
渊名审前阵子因为拍“我的鬼魂王子”而点开来看了几集。
就是你追我逃你抓我哭但我又爱的狗血大剧，男主就是坐拥无数金钱江山为爱洒钱的人设，欠债用身体还、生气用身体还、什么都用身体还。
渊名审：人类真会玩，大开眼界。
五条悟遐想的金主与小恋人的场景幻灭，他低估了审本身的财力。
而听见叹息的内容，渊名审觉得小崽子大概也看多了什么狗血番剧。
陀小艮与工藤有希子阴错阳差地在不久前成为网友，双方皆截图给他表示在网路上还能遇见知己，相见恨晚，恨不得交换所有口袋名单追剧追他个几天几夜。
渊名审分别看他们的截图才发现，喔，都熟人啊。
托工藤有希子的福，陀艮变得更加开朗，只是时不时蹦出几句剧番的台词梗。
不知哪个智慧咒灵在网路买了个网域，建了专属智慧咒灵的加密网站论坛，里面还有好友圈功能。
这几天看陀艮的好友圈都是什么“陪你看星星看月亮，看尽世界的浪漫”之类的语录，附图还是陀小艮特地跑去最高的山上拍出来的夜晚星空。
底下各大智慧咒灵倾情点赞留言，还推了一排追剧清单。
渊名审总感觉哪天小艮突然带了咒灵还是人类回来说他谈恋爱了也不意外。
论坛发言的帐号得要从网路管理者陀艮那里申请、经由煤炭球实际验证才会认证通过。
渊名审也得到了一组专属帐密，名称是金光闪闪的“亲爱的亲爱的王”，取名者听说是弟弟们猜拳决定，最后是真人的胜利。
渊名审：小朋友们真活泼。
伏黑惠与伏黑津美纪被收养后姓氏不变，户口是挂在一开始业平准备的身份“渊名业平”底下，与渊名审的明面身份为养兄弟。
渊名审还在工藤有希子的邀请下用笔记型电脑尝试最新的网路科技，可以多方视讯通话的软体。
在知道审家里多了两个小朋友，视讯里可爱的姐弟让工藤有希子用天使微笑迷惑了津美纪，让她点头答应学校选择帝丹小学。
「帝丹离这里有些距离。」渊名审的话让津美纪拘谨了起来，「真的想去也没问题，但你们要起得比较早。」
即使能有专车接送，但津美纪坚决表示他们可以自己搭车上学，渊名审不干涉小朋友们的决定，只打算让小残与小盖都跟著他们。
而今天视讯通话的主要原因----库希斯利据说儿子跟他冷战后默默离家出走，现在正伤心欲绝，整天以泪洗面。
久远与朋友发生了不小的争执，还差点双双因此出车祸，还好很幸运有一个小朋友拉住他们，天知道他们离呼啸而过的货车就只差一公分的距离？！
忧郁的国际巨星傻爸爸被钻石儿子的一声不吭离家出走伤透了心，「呜呜呜，久远小宝贝，他跟著罗利回去日本了呜呜呜！为什么！」
库希斯利在老婆面前扮演著安慰的角色，天知道他多么想飞奔到日本拥抱自己的小久远，问他是不是讨厌爸爸了？！
他也不懂久远在想什么！有问题都可以跟爸爸讨论，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工藤有希子身为女性，拥有较细腻的多愁善感，她想了下自家小新一也讨厌妈妈的场景，非常感同身受。
「担心他吃不饱、睡不好，会不会被欺负、会不会迷路，会不会被绑架，会不会被一颗糖拐走……」有希子每讲一句都换来库的大力点头。
后面甚至还出现了“担心别人会不会跟他抢玩具”、“担心会不会长不高”，库仍然边掉泪边点头，渊名审不是很懂他们父母间的脑波。
「库。」渊名审懒散地靠著沙发椅背，他的呼唤得来国际巨星哭红的眼神，「你的儿子，今年15岁。应该不会有什么“半夜起来哭著找不到爸爸妈妈怎么办”的选项？」
还有什么“发现圣诞老人是假扮的怎么办”？
今年快满两岁的真人都没那么离谱，工藤新一小朋友生活如此多采多姿。
库希斯利一哽，「审，你家也有小朋友，代入假设，这世界那么大，外面那么危险，都不担心吗？」
渊名审闻言认真思索假设了下自家几个小朋友面对“外面危险的世界”时----
的确，弟弟们与小海很单纯可能会被诱拐走，是有些担心。
惠与津美纪有两只大狗保护。
悟吗……最要怕危险的大概是“外面的世界”而不是五条悟。
「你说久远来日本当艺人了对吧，我会多关照他的。」
他有听阿椹讲过最近宝田社长新签了很有潜力的新人，且寄予厚望，不过名字……叫做敦贺莲。
渊名审略带怜悯地瞧了可怜的库一眼，国际巨星的钻石儿子连姓名都改掉了啊，人类之间的冷战真是奇妙。
话题突然被工藤有希子转到别的地方，「小审，我刚刚就一直很想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女人的直觉准得可怕，有希子只觉银眸少年的气质又改变了什么，居然好几次看著手机笑得柔和。
「是个小调皮。」手机讯息夹著好几张照片，据说将整个任务地点弄得鸡飞狗跳的小崽子与临时搭档还走了一趟当地的警察局。
照片上五条悟单手比ya，纪念旁边被迫入镜、满脸无言的“未来公安”深肤少年被抓进警察局的历史一刻，背景是警察局的大门口。
库希斯利宣泄完情绪之后，八卦之心被抬了起来：「有照片吗？」
渊名审也不遮掩，坦荡又大方地将手机转向，照片里自拍展现闪亮颜值的白发蓝眸少年就真相大白。
长得很好看的混血儿，一双蓝眼睛比天空还辽阔，但显然是男的。
库希斯利对这人印象颇深，因为出众的外貌和与审有些相似的气质：「疑？！这不是在那间学校里的----！」
本来以为是什么娇小可爱类型的少女，说起来还是照片上的少年说审喜欢娇小类型的？！
工藤有希子双手托腮，双眼放光，为美少年间的爱情。
展现完自己的对象，手机就收到了来电，渊名审挺讶异这个时间点夏油杰会打电话给他。
「akira，人类被区分成了“术师”与“非术师”，在这人类不断制造咒灵的世界，非术师……」夏油杰的声音传来耳边，「有存在的必要吗？」
渊名审一顿，朝著笔电视讯里的两位指指手机，示意自己去接个电话。
「你怎么想？」
阳台门一关，由狭隘的世界走向广阔的外界，物换星移，不变的仍是人类的复杂多变。
一代又一代，他们总有走不完的岔路、闯不完的迷茫，藉不了的矛盾、逃不了的今天，以及，可能到不了的明天。
咒灵操使沉默了几秒，因为不知从何说起，就从最初的开始讲述。
消极过后踏出房门，就遇见不久前自己委婉谢客的灰原雄，乐观学弟的笑容没有阴霾，就像遇见再多岔路都能一往直前。
灰原雄的“心”比他还要坚定，夏油杰无可否认自己现在的糟糕心里状态。
「当咒术师有意义吗？----他说没思考过什么意义，尽力去做自己力能所及的事情，但是理智上虽然认同，我却无法打从心里这么认为。」
渊名审听著人类少年快哭出来的沉重，背负上背道而驰的包袱，一半挣扎，一半沉沦。
「普通人不断制造咒灵，咒术师不断祓除，这条路有尽头吗----？」
夏油杰轻喃著问，「有人说应该要从根本上消灭源头----那么普通人，有生存的必要吗？术师为什么要保护他们？而他们可以心安理得自由地一无所知。」
哦霍，听听这孩子，在人类看来发言挺危险的啊？
「就毁灭世界如何？」
渊名审轻笑，「世界毁灭了，人类也就存活不了，术师与非术师，咒灵与其他万物的灵都将归为虚无，世界将会一片荒芜、永陷黑暗，什么烦恼就都没有了。」
战争、矛盾，纷扰、疑惑，失去与得到，就会通通消失不见。
披著人类外壳的咒灵不知“开导”为何物，他只是照著自己想说的，并不顾虑人类少年脆弱的心思会不会因而崩堤：「我曾这么想过，但我舍不得。温暖的体温、属于我的东西，如果最后只剩我自己，那就太可惜了。」
所以，他努力的克制，却还要在这里解决人类小朋友的成长烦恼。
咒灵王笑了笑，还是纠正了夏油杰接收到的错误讯息：「不过，就算普通人全部消失只留下术师，咒灵也不会完全消失，只要人类还在，只要人类会思考，咒灵就源源不绝。」
「但你迷惘的是咒灵存不存在的问题，还是人类自身复杂矛盾的特质？你所期望的道路是世界和平？」
人类少年的呼吸声透著听筒清晰，深渊略微残忍地撕开世界的一角：「别傻了孩子，连神都做不到世界和平。
人类是不断生长的刺扎根与整个世界上，一点又一滴，套上你们的规则，戴上你们区分的善恶，创造了咒灵，自我内耗，理所当然地享有世界的偏爱，还要矫情著去思考自我合理化的理由。」
渊名审顿了顿，想到哥斯拉=小飞的公式，以及夏油杰是小崽子的朋友，且也算是认真上进的好学人类小朋友。
于是夏油杰的思绪定格在最后一句话。
「傻孩子，不是叫你多看点书？」akira平缓地说，「想保护谁，不就是自己说了算，得到与失去，就这么让你沮丧吗？小智，不如去想想你的皮卡丘，多挑战道馆，要当火箭队还是正义大师，都是你自己的自由。」
久违的宝可梦大师称呼，让严肃的氛围倏地一滞，夏油杰一愣，话筒却传来断线的嘟嘟声。
他的手机没电了。
「……什么啊……」夏油杰所有的情绪从膨胀的气球猛地消气，饱满的满腔情绪变得乾瘪。
「啊！夏油前辈～太好了，你还在啊！」灰原雄朝夏油杰挥手，「七海回来啦，我们一起去吃午餐怎么样？我请你～～」
灰原学弟笑嘻嘻地提议。
「灰原，你怎么看待术师保护普通人这件事？」
灰原雄不太明白前辈怎么这么问，但他认真想了一下，「嗯～怎么说呢，硬要说的话，除了尽自己所能以外，普通人其实当中也有很厉害的会努力保护别人的人呢～大概是，想这么做，就自然而然地去做了吧。」
「像上次的伊达警官，即使危机四伏也是跟著我们一起同进退，还在我被捅心之后帮我紧急处理、自己重伤还是背著我走出研究所，身为术师，好像也不能输给他的精神呢～」
灰原雄对上次一起合作任务，公安派来的伊达警官很有好感，对方也是救了他一命。
上次为了摆脱倒塌的梁柱，伊达警官也是凭著普通人的身体素质承受了他加强的buff术式，回去还在加护病房住了好几天。
「……说的也是呢。」夏油杰缓缓笑了一下。
要做什么，都是……自己的自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