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试着说出真相
“王爷。”红鲤虚弱的伸出手来，张溪连忙握住：“我在。”
“我快不行了，孩子就托付给你了，别忘了您的承诺。”
张溪狠狠点头：“我记得。”
“我儿被师望害死，我想了很久……”她喘了口气道：“我是百新奸细，您的王妃是男子！”
这些事张溪已经知道，她连忙劝道：“你先别说了。我师姐在来的路上，她的医术了得。你会没事的。”
“您要当心辉君，他已经和师家合作了很久。是我对不起红英，是我对不起您。”
张溪看着已经翻白眼的红鲤，连忙封住她的穴位，她听到屋外的动静连忙出来：“师姐。”
太好了，师姐来了，红鲤有救了。
太后却拉着秦宫儿道：“丫头，你不能进去。你有着身孕进血屋，会冲撞到孩子的。”
“师姐。”这一刻张溪看着大着肚子的宫儿犹豫了，她道：“要不你还是别进去了。”
“你要说这种话，便不是我师弟。”说完拎着药箱便进屋去。
太后看着张溪埋怨道：“你不该把宫儿叫来的。”
“迷信而已。”张溪也跟着进屋了。
宫儿摇了摇头，将被子给红鲤盖好：“无力回天了。”
“谢过师姐，您先去休息吧。”
床上的女子产后血崩，在这个落后时代，生产是会要一个女子的命的，而她却为了孩子受了那么多苦，无论她是何身份，张溪如今只剩心疼。
“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王爷您可不可以陪着我，我害怕。”
“好，我陪着你。睡吧。”
王爷进了产房后就在没有出来，太后连忙指挥几个人把张溪拽了出来。
张溪刚被拉到门口，一旁的蜡烛啪的就灭的，她连忙回头看着毫无生气的红鲤，整理衣服也不再反抗：“走吧，她的心愿已了。”
至于孩子身份，张溪说明了情况，当时一是为了逼红鲤反水，二是为了保护孩子，才出此下策。
太后心软了下来道：“你去问问王妃愿不愿意把这个孩子收在名下？”
“她？应该不愿意吧。”张溪拿不准主意，她派郭八去打听下，只得了两个字：“随便。
自从华阳宫多了个孩子，云姝是喜欢的不得了，动不动就过来玩孩子。
“小布丁，小布丁。”因为孩子长的白，云姝觉得她像雪糕，就给她起了个小名。
张溪看着院里闹腾的云姝，低头整理下衣服。
“你去哪？”云姝看着穿戴整齐的张溪问道。
“我去丁府，丁元明今日过生日。”
“哦，不认识，我不去了。”
“我也没叫你呀。”张溪收拾好便出了门。
一直到了半夜宴会才停，丁元明事先就把厢房收拾出来了。
“元明哥。麻烦了。”
“这话说的，客气什么。”丁元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沛鸿是不是又得罪什么人？怎么刚上任就给打发去凉州了？”
“我？我不知道呀，明天我托人问问”
“沛鸿那人，你不是不知道，死脑筋儿，又不肯跟人服软，他是好人没错，但是好得罪人。”
张溪点点头同意他的说法。
“他家祖上又官拜丞相，心气也高，如今跟着你一战成名，怕是以后就平步青云，再恢复祖上盛举也未可知呀。”
张溪不做声，是呀，以张昂的才能，拜相指日可待。
“你想什么呢？”
张溪扶着脑袋道：“元明兄，我有点醉了。”
“哦哦哦。那就不打扰了。快去歇息吧”
一个晚上，张溪辗转难眠，马车内那一吻总是时有时无的出现在梦里，撩拨心痒痒，奇怪的是自己亲吻的对象在张昂与木六娘间摇摆不定。
第二天张溪顶着个黑眼圈离开了丁府，看道旁有瞎道士嚷嚷的算命，便扔了两个铜板。
“善人，想算什么？”
“姻缘。”
“请。”道士指着一旁的龟壳道。
张溪拿起龟壳晃了晃，里边便掉出了八个铜钱。道士伸手挨个摸了摸，又捋了捋胡子道：“善人属水，这辈子怕是离不开木了。”
“您说反了吧，只有木离不开水，哪有水离不开的。”
“哈哈，但这木，能锁水。”
“水和水呢？”张昂的字为沛鸿，皆带水，张溪想到这便问。
“水自然是多多益善，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贫道道行尚浅，推算不出来。见谅，见谅。”
张溪不开心正要起身离开，道士又说：“善人红鸾星动，怕是好事将至，日后定会子孙满堂。”
“你说什么？子孙满堂？我会有几个孩子？”
“三个，一男两女。”
“不是吧，这你都能算出来！方才那个你怎么算不出？”
这个道士果然是满嘴跑火车。
道士捋了捋胡子哈哈笑道。
待张溪走远后，从巷子里闪过一个人影，放在道士面前一个银锭道：“多谢。”
“且慢，那个卦象您就不想看看，木先生？”
木六娘虽然惊讶被对方识出身份，但还坐到他面前道：“看看又何妨？”
道士将卦象复原，一个一个摆着铜钱道：“卦象变数太多，此人命数也多变，至于是好是坏。”道士突然抬头盯着木六娘道：“全在木先生一念之间。”
“你是什么意思？”木六娘本来想拿卦象哄一哄张溪，却没想到此人竟然有些道行。
道士嘿嘿笑了笑：“那位善人说得没错，不是水离不开木，而是木离不开水。”说完哼着小曲把银子收好，又把铜钱放回到龟壳里。
木六娘愣愣的看向远处已经走远的道士不知所想。
“这么骗人可不好。”
“是你？”木六娘回头，是那位差点得魁首的云清。
“木先生？”云清试探的问道。
“是我。”木六娘点点头：“你在跟踪小溪？”
“彼此彼此。”
“你最好离她远点，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云清慢慢靠近面前的女子，她身上有股子很好闻的花香味，甜甜的，闻过一次便不会忘了，他见警惕后退的木六娘道：“这次你可没带麻袋。”
“是吗？”木六娘完全不惧，一掌打向对方喉结。
云清一个挪步便轻松闪开，以云清的水平，木六娘不是他的对手。但云清也不想伤她，木六娘见机便假装摔倒在他怀里，花香扑鼻，云清连忙伸手扶住，等女子再起身，云清的幻炎也被拔了出来。
“你！”
木六娘端详着手中的剑：“听闻此剑见血方回，不知真假呀。”
云清上前夺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给我。”
“好呀。”木六娘笑了笑，一掌打向云清，将剑抛向远方，直愣愣插到望楼上。
云清再回头发现人已经在树上，木六娘大喊：“幻炎剑现世！云霄宫的魔头来了。”
“妖女。”云清心里暗骂，他今日也没有戴面具，在大家的目送下把剑拔了出去。
至此云霄宫新宫主的模样便在江湖中流传开来。
木六娘哼着小曲翻身下了树，拐到一旁的巷子里。
“你说你欺负他干嘛？”张溪靠着墙扭头看着面前的女子道。
木六娘对于张溪的出现还是很意外的，也不知道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的。
“不知怎么回事，就是看他不顺眼。”
张溪摇头笑了笑，看着一身宫女服饰的木六娘道：“你不是在禁足吗？”
木六娘笑道：“我去陪纯贵太妃聊天，她告诉我可以出宫的捷径，王爷要抓臣妾回去吗？”
“行了，出来就好好玩玩吧。我有事就先回宫了。”
木六娘一把挎住张溪的胳膊道：“那咱们去汾河画舫吧。”
“诶……你问过我意见了吗？我回宫还有事呢！”
汾河是城中最大的河道贯穿整个帝丘城，湖面宽广，凉风习习，大家都喜欢坐画舫听曲吃饭，托木六娘的福，张溪也坐上画舫最佳赏景位置。
“你没来过？”
“没钱。”张溪抿了口茶道。
雅间的视野十分开阔，赏个景的功夫，菜就上齐了。
“来，都是你爱吃的。”
“你似乎对我很熟悉啊。”
不只一次张溪有这样的感觉，木六娘不单熟悉自己的口味，甚至连筷子放哪，不吃生蒜，不爱喝茶，只爱喝白开水这些冷僻习惯她都知道。
木六娘回避眼神停住了加菜道：“我特意问过郭八还有公主，你不会嫌我烦吧？”
“怎么会，表姐有心了。”
木六娘点点头，也不给张溪夹菜了，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张溪却没有品美食的心情，她现在心里跟乱麻似的，自己要不要跟木六娘坦白身份。
“木姐姐。”
“嗯。”
“如果说我不是我，你会怎样？”
木六娘眨了眨眼睛，她没太听懂张溪的意思。
“举个例子，你喜欢老虎，结果那是只猫呢？你会怎样？”
“大猫小猫都是猫，我肯定都喜欢。”
张溪又道：“再比如你喜欢老虎，结果那是狗呢？”
“小溪，你到底想说什么？”
“假如我是女子，你又当如何？”
可惜话说出来了，但却被突然响起的嘈杂声掩埋过去，木六娘根本什么都没听见，她起身去查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