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再来一个，再试一下，套的中。”
“妈妈，我要那个小金鱼。”
“……”
一阵一阵的欢呼声在人群中爆发。
从鬼屋到烧烤野营的地方，一路上都是一些游乐设施，但这一处人格外多，一层一层的人群隔绝了里面的景象，一声接一声的吆喝和喝彩，不断吸引路人过去凑热闹。
“那边干嘛呢？我们也过去看看吧。”赵海垫着脚往里面瞅了一眼。
顾合一的好奇心也上来了，扶着踮起脚的赵海，也向里面看了一眼，但层层叠叠的人群，密度太大，完全看不见。只能扫描到一颗一颗晃动的脑袋。
“看见了吗？”赵海问道。
“完全看不到。”顾合一无奈摇了摇头。
“那进去看看呗。哎，朋友们，要不要进去看看。”赵海向身后的众人喊了一嗓子。
许知行回头，“要去吗？”
“啊”季沐被问得一愣，大眼睛睁的圆溜溜的。她正在努力调整脚步，试图和许知行走在同一个频道上，切断了对周围一切事物的探知。
“那边？去不去？”许知行指了指前面众人聚集的地方。
季沐想当然地以为许知行想过去看看，她当然愿意陪着，欣然地点了点头。
“好，那过去看看。”许知行带着小尾巴，换了方向，向那边走去。
许知行一动，季沐继续跟着走，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却又显得默契与亲密。
几人在人群的推搡下，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终于站到了最前排的位置。
这是一个套圈的小游戏，这种游戏在各大景点甚至街边都能看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吸人眼球的是，这里设置的奖品是小动物。所以吸引了很多小朋友过来玩，而且小动物种类还很多。
季沐粗略地看了一眼。
有小金鱼，小兔子，小刺猬，小乌龟，小鸡……，这些动物真的都很小。还有一种黑白相间的小动物，季沐以前没有见过。
好奇的问道：“黑白的那个是什么？”
顾合一对动物不感兴趣，低着头玩手机。听到季沐的话，随口回了一句。
“熊猫。”
季沐回头，看白痴似的看着顾合一，“你有病啊。”
其他几个人也听到了顾合一的回答，看着季沐无语的表情，不知道是谁起了头，一人一句，开始了逗沐时刻。
“难不成是企鹅？”
“我看像斑马，就是两眼窝颜色深了点。”
“丹顶鹤吧，把鸡冠子染黑了。”
张哲在一旁憋笑到不行，拍了一下刚才说话的。“有没有常识，你家丹顶鹤长得鸡冠子。我觉得是喜鹊。”
赵海将靠在肩膀上的脑袋推开，“有没有脑子，你家喜鹊长四条腿。明明是小奶牛。”
听着一个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看着季沐的表情越来越凝重，脸色越来越不好。
张哲隔着人群，问站在最边上还未开口说话的人，“许知行，你觉得是什么？”
许知行偏头看了一眼季沐，就看到季沐气的鼓囊囊的脸颊，像极了笼子里嘴角一动一动的小仓鼠，便起了逗弄之心。
季沐感受到许知行投来的目光，迎着许知行的目光回看过去。眼睛里流露着真挚和渴盼，期望许知行能结束这一段荒谬对话。
两人视线相交，季沐从许知行的眼神里感受到了真诚，然而就在季沐内心窃喜尴尬场面即将终结时，
许知行满眼真诚，面无表情地给出了答案。
“无常”
啊哦，季沐微微翘起的嘴角，在听到答案的一刻，匀速收起，平直的唇线像是从未有过任何变化。
许知行回答完，也没有回头，一直盯着季沐，两人就在一旁大眼瞪小眼。一个眼神里是藏不住的震惊，震惊许知行竟然会开玩笑。另一个则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给出了一个多么惊悚的答案。
“哈哈哈哈，这个答案靠谱。”张哲摇着旁边人的肩膀，疯狂地笑了起来。
除了他们几个，周围所有听到这段对话的游人都笑了起来。
闹得动静太大，还在专心看套圈的游人都被笑声吸引了目光，纷纷看过去。套圈店的老板刚把一个奖品送到游客手上。
游客顾着看热闹，没拿稳，笼子掉地上松了，一只黑白色的小动物跳了出来。周围的人为了防止踩到它，纷纷后退，留了空间，方便让老板抓住它。
顾合一看到这一幕，故意大声问道：“老板，你这黑白色的动物是什么？”
老板以为顾合一真不认识，真诚地解答道：“仓鼠啊，我这仓鼠可是不可多得的品种，寿命比普通仓鼠要长得多。”
听到这个回答，知情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了更强烈的笑声。
老板顶着一脑袋问号，还不忘给自己拉生意，“小哥，要不要来一把啊。”
季沐一错不错地看着许知行，发现对方在听到老板的那句回答时，眼底有笑意溢出，但嘴角却毫无变化。
听着周围的笑声不断扩大，季沐心想许知行或许是为了顾全她的面子，一直在隐隐压制。
对于刚才提出的蠢问题，季沐十分后悔。推开人群，快步走了出去。
眼不见、听不到、心不烦。
许知行伸手想要拉住暴走的季沐，却只勾到了季沐的跨在身旁的羊绒小包。看着越走越远的季沐，许知行有点担心刚才众人是不是玩笑开过了。
正打算去追，向季沐解释一番。旁边的人后退着不小心碰到了许知行的肩膀，偏头说了声抱歉。许知行往旁边靠了点。
视线扫过那只刚才被季沐指着发问的小仓鼠。
“哥，走了。”顾合一挤出人群在外面喊道。
“稍等。老板，给我个圈。”
老板拿着圈走过来。“好嘞，10块钱5个圈，小哥，要几个？”
许知行目测了一下一只外形漂亮的仓鼠的位置，“5个。”
老板递给许知行五个圈，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二维码。“来，小哥，你拿好。二维码扫一下。”
许知行接过圈，目测了一下距离，又往后退了几步，选好位置，就将手里的圆环投了出去。
周围立时响起一边欢呼声，那只仓鼠距离起点的位置较远，但因为那只仓鼠与其它的相比格外漂亮，所以试图投的人也很多，但都没有投中。许知行一环就套中了，周围人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那边老板还没走几步，就被套圈声和欢呼声吸引过来，看着自己镇店之宝被套中，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快把奖品拿过来啊。”有游客催促道。
“是呀，套中了。”
“拿过来。”
老板心不甘情不愿地将仓鼠递给许知行，看着许知行手里还剩的四个圈，一时之间有些牙疼。
“谢谢老板。”许知行强硬地接过老板不愿松手的仓鼠笼子，又看老板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手里的四个圈。
许知行也明白过来，他的目标是这只仓鼠，并不是游戏。于是将剩下的圈送给了旁边的小朋友，离开了。
“走吧。”
“好。”顾合一将手机放进口袋里，看见许知行手里的东西，惊讶的问道：“你提个低配版国宝干嘛？”
“送人。”
“我不要，我讨厌所有鼠类，如果你去四川给我带个真熊猫，我还是要的。”顾合一表情相当抗拒。
许知行眼皮微抬，“妈，当时生你的时候，是不是多给了你一张脸？”
“不送就不送，想想也不是送我的，但作为双胞胎你也不用如此损你的亲弟弟吧。送给季沐的是不是？哥，你给我实话，你现在对季沐是啥感觉？”
许知行头也不回的加快脚步离开了。
“呵，还有秘密了，我还是不是你的宝贝弟弟了。”顾合一在后面喊道。
季沐甩开众人，率先来到了烧烤租赁地，因为顾合一已经订了地方。报了手机号，季沐就被服务员带到了准确的地方。
周末这个地方人还挺多的，每个烧烤摊位之间的距离都挺远的，可以自由、畅快地和朋友聊天。
因为店家主张绿色户外烧烤，所以周围全是草坪，每个摊位上都扎了一顶帐篷，旁边还有个池塘，有几只小鸭子在“嘎嘎嘎”的应景。
忽略鸭子，乍一看过去，还以为来到了草原。
顾合一订的是个大烧烤摊，旁边有一个大型白色遮阳伞，里面有新鲜的的肉、瓜果，蔬菜，还有各种调味品，座椅也都在伞下。
“你好，这边就是你们订的位置，旁边有风筝租赁，如果需要的话，你们可以在草地上放风筝。祝您用餐愉快。”
“谢谢。”送走服务员，季沐原想着趁那些人还没来，露一手，将肉都烤好了。因为有准确的预定时间，所以服务人员将炉子也烧了起来，试了一串，季沐就放弃了。
不知道哪个环节出问题了，火焰冒的老高，差点撩了头发，肉也被烤的外焦里生的，成功找到了它最终的归宿——垃圾桶。
季沐躺在椅子上，决定还是摆烂吧。
听到有脚步声，季沐猜到是他们到了。但刚才的尴尬情绪还没有过去，季沐打算继续躺在摇椅上装死。
“小沐”
许知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虽然这人刚才也戏弄了自己，但她没有办法不理许知行，睁开了眼睛。
“干嘛？”
看着许知行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笼子，里面是一只黑白相间的小仓鼠。
“送给你的。”
季沐瞬间来了精神，坐起来，接过笼子，仔细研究了一番里面的小仓鼠。
不解又郁闷的问道：“为什么？提醒我记住今天的尴尬时刻吗？”
许知行食指轻敲了季沐的脑袋，“当做刚才戏弄小沐的补偿，而且觉得你应该会喜欢它。也希望小沐收下以后，能够原谅我。”
季沐本来就没生气，只是觉得尴尬。现在许知行温柔地蹲在自己身边说不要生气。如果用刚才所有的尴尬换这一刻，季沐觉得她是十分乐意的，就是这么没原则。
“谢谢知行哥，我很喜欢，我会好好照顾它的。我也没生气，只是人太多，我有点不好意思。”
“既然原谅了，现在一起去烧烤。”许知行提议道。
“啊，这……”季沐为难地看着许知行，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垃圾桶。
“哥，我觉得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你放过季爱阳吧。”顾合一从干净如新的垃圾桶里拿出它的第一位客人——焦黑肉串还死不瞑目，流着血水。
季沐对自己有清醒的认知，诚实地认领道：“我觉得他说得对。”
“行吧。”许知行看着季沐严肃的神情，有点哭笑不得。
另一边大厨张哲已经熟练地开始烤肉了。季沐不能承担起大厨的重任，就在旁边帮忙切水果。
“季沐，”张哲给肉刷了一层蜂蜜。
“怎么了，学长，有什么要帮忙的吗”季沐将刚切好的橙子摆在盘子里，抬头询问道。
张哲提出自己的疑问：“爱阳是你小名吗？我看顾合一一直这样叫你。我有个表妹也叫阳阳。”
刚好顾合一和其他同学租了风筝回来。听见这话，插嘴道：“对，是她小名，我起的。”
季沐双手握拳，踹了顾合一两脚。语气坚定地否认道：“不是，我就一个名字。户口本上我爹妈起的叫季沐。”
“那季爱阳是什么意思？曾用名？”张哲只顾着给肉翻面，没注意到季沐和顾合一，也没听出季沐语气的变化。
“不是，是某人嘴欠。”季沐说完，继续切水果。
“什么意思？”张哲眨了眨被烟熏红的眼睛。
许知行坏笑着，告知原委。“我们以前刚上高一的时候，是一个班的。老师让大家作自我介绍，然后……”
许知行说道这，笑了起来。被季沐手里的水果刀威胁，闭了嘴。
“当时季爱阳同学的自我介绍有一句是，我父母希望我沐浴着爱和阳光长大。”
后面几个字一说完，顾合一就疯狂笑了起来。众人知道了原委，顾合一被季沐追杀了半个小时。
直到听见同伴叫他们过来吃烧烤，顾合一为了那口吃的，自愿被季沐修理了一顿。
两人跑了一阵，都胃口大开，吃了好多。
许知行将烤好的鸡腿、虾、鸡翅等等，每一样都拿了一串放到季沐的面前，看见季沐喜欢吃烤鸡翅，就多拿了几串过来。
“知行哥，你不用照顾我，你也吃。”季沐拿了一串烤鱼递给许知行，“知行哥，你吃，我记得你爱吃鱼。”
“谢谢小沐。”
因为都是年轻人，比较喜欢重口味，到了后面辣的实在受不了，都转头去找饮料了。
季沐却坐在餐桌前继续吃，许知行准备了常温的矿泉水。刚开始以为大家都有，现在看来只有自己有了。
被许知行区别对待的季沐，心里美滋滋的。
烧烤结束后，大家都懒洋洋的晒太阳，张哲和顾合一闲不住去放风筝。上官仪戳了一下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的季沐，待季沐睁开眼睛，上官仪指了指湖边，就出去了。
季沐看着这个年级第一、长得又好看的学姐情敌，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去。难不成要找自己宣战。
‘季沐，不能怂。’
季沐一鼓作气跟了出去，看见上官仪坐在湖边的椅子上，季沐也过去坐了下来。
心里五味杂陈、各种猜想，却依旧礼貌地问道：“学姐，找我什么事？”
上官仪看了一眼季沐，季沐双手握在一起，是防备的姿态。
“你是不是喜欢许知行”
上来就这样吗？没有任何转折，就这么直白的问了出来，接下来干嘛？是要宣战吗小时候陪奶奶看的狗血剧情在大脑里轮番上演。
没有能直接套用的模板，季沐有点怂。
更倔强的声音自心底而起，不能怂。
季沐直视上官仪，强装淡定地说道：“是，”
心里暗暗给自己刚才的行为打分，气势不错，没有露怯，第一回合平手，接下来要先发制人。
季沐稳了稳心态，问道：“学姐也喜欢知行哥吗？”
“喜欢，不过没有那么喜欢或者也不叫喜欢。”上官仪看着湖面，平静地说道。
“那是什么意思？”季沐不太理解。
“你知道吗？我从初中就开始喜欢许知行了。”像是挑衅，上官仪看了季沐一眼。
“知行哥，知道吗？”季沐搓了搓手指，这是她紧张的表现。要是按时间长短来算，上官仪竟然很有优势呢。
可自己高中才认识许知行啊，要是可以选，她小学就暗恋，不对，最好是幼儿园就开始恋，再小就没办法了。也可以啊，让她父母给定个娃娃亲，最好是古代指腹为婚的那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是许知行不同意，就给他浸猪笼。
怎么会产生这么邪恶的想法，季沐使劲摇了摇脑袋，又自我惩罚拍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些，封建陋习要不得。
“知道，我和他表白了，不过他拒绝了。那时候，我们都上初三，记得初一刚开学的时候，学校里就有很多学生喜欢许知行。青春期的孩子开始慢慢成长有了恋爱心理。”
听到这些，上官仪看季沐在一旁放松了些，接着讲了下去。“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判断这种事情？我只知道别人有的，我也要有，我想当第一。当时班上女生私下讨论最多的就是许知行，或许是因为喜欢他的人多，我也就跟风喜欢了，然后初三我和他表白了，他拒绝了。”
“拒绝之后，我并没有书上解释的那种失恋的感觉，我只是不服，不甘心。我想肯定是我不够优秀，等我将来优秀了，许知行一定会答应我的。怀抱着这种念头，我开始努力争做第一，我成了文科班唯一一个保送生，我想再次去和许知行表白。不过……”
上官仪看了一眼季沐，听得认真的季沐眉毛轻挑，表情疑惑地望向她。
“不过我觉得我好像搞错了。我本来打算保送后，就找时间和许知行再告白一次。可现在我觉得没必要了。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尤其是这次出行，我感受到了你对我的敌意，那种敌意来源于你对许知行的感情，而我从来没有因为许知行产生过这种感情。所以对他，我好像没有你的那种喜欢，我只是好胜心作祟，想赢而已。我无法接受别人拒绝我这件事。我也读了一些心理学的书，好像真是这样。今天告诉你，就是想再确定一下。”
季沐听完这一段，沉默了一会儿。
“确定什么？”
上官仪笑道：“确定我的感觉是对的，现在已经确定了。我不喜欢许知行，我也就不打算再浪费时间告白了，也要离开学校了，我为了许知行才选择待在学校的，现在我要出去旅游了，好好准备准备上大学，开启我的新的征程。”
听到这番话，季沐内心有窃喜，有理解，有尊敬，……，还有许多语言无法形容出来的感觉。季沐内心纠结了一会儿，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学姐，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和许知行之间的相处，才让我知道喜欢原来是这样的，每一个相处的瞬间都透露着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
答案惊世骇俗，季沐紧张的脸都红了，摆了摆手，急忙开口解释道：“不是，不是，学姐，你不要乱讲，我只是暗恋，知行哥还不知道呢，也没有彼此。”
上官仪表情有点惊讶，“你们？可是你们之间的小动作都暗示着喜欢呀。”
“没有，学姐。知行哥，没有喜欢我。我是单方面暗恋的。”季沐沮丧道。
看着季沐沮丧，上官仪想了一会儿，也想清楚了。书上肯定是没错的，可能彼此还没有说开。较真的向季沐保证道：“许知行一定喜欢你，我保证。被千万人验证过的心理学书籍不会骗人。”
季沐听到这份保证，有点动心。“学姐你的意思是，书上说知行哥喜欢我？真的吗？书上真这么说。”
“真的。心理学强调人在面对不同的对象时，会有不一样的反应。而我们常说的，世界上有三大藏不住的事情，分别是：贫穷，咳嗽和喜欢。其中，人对喜欢的察觉就来自于对方日常生活的小细节和小差别，留心观察，就不难发现。”
上官仪被保送和学霸的光环照耀着，说出来的话也比别人更有信服力。季沐相信了几分，还是有点不自信。“真的吗？那知行哥对我的那些细节，可以看出他喜欢我啊。学姐，你举个例子呗，论点有了，论据呢？没有论据，论点就是空谈啊。”
季沐已经完全忘记刚开始过来的时候，是要给上官仪下战书的，现在上官仪俨然变成了季沐的爱情军师。世界上的关系就是如此奇妙。
“上官仪，季沐，要回去了。”
上官仪刚张口要论述，那边的伙伴就催促要回去。
“论据你自己观察吧，但结论我敢保证是正确的。”上官仪留下这一句，走向众人。
对话到此为止，季沐虽然不信，但也在心里隐隐期待起来，自己和许知行是互相喜欢的。
“小沐，要走了，快点过来。”
许知行的声音遥遥地传来。季沐看着，背光站在绿茵草地上的人，露出了独属于春季明媚的笑容。
迎着阳光，季沐奔向许知行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