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 章 看热闹
大舅妈玉芬一扭头也看到了她，不由分说给她手里塞了一个烂土豆，“小惜，你拿烂土豆砸她！这个不要脸的浪货，没事就想勾搭你大舅舅，要不是你大舅舅心里只有我，估计早被这浪货勾走了！砸，给我使劲儿砸。”
姜惜：“……”
姜惜看看手里的烂的冒坏水的土豆，再看看不断扫视着众人的马寡妇，果断决定不掺和。
手上没用力，嫌恶心地让它自然滑到地上。
一边装作被人挤的往后退，一边装作没听清她的话，“大舅妈，你说什么？”
玉芬又重复：“又让你砸那个浪蹄子。”
姜惜喊了一句：“什么？”
“瞧你这点出息！”玉芬看她被人挤得越来越远，没好气地嘟囔了声，赶紧又跟上了队伍。
姜惜成功被“挤”出了人群。
剧本里，马寡妇自始至终都没说出那个男人是谁，至于跟大舅舅有没有关系，她也不知道。
看大舅妈这恨不得上去咬马寡妇两口这劲头，她倒多了几分猎奇心理。
正欲走上前去，看到了姥姥冯爱珍。
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姥姥，你也来了？”
冯爱珍冲她摆了摆手，“赶紧回家，这不是你该来看的热闹！”
姜惜挽住她的胳膊，明知故问：“姥姥，大舅妈怎么那么讨厌马寡妇？”
“没有谁不讨厌。”冯爱珍又顺道教起她来，“做人呢，最主要就是本本分分，可千万别学马寡妇水性杨花。把她分到咱们十一队算是倒了八辈子霉，回头你听到什么不好的言论，别听也别信。”
姜惜不知道什么不好的言论，只是点点头。
今天由于马寡妇的事，上午也不用干活了。
冯爱珍也有了时间，跟姜惜一起回了家。
她看姜惜的小院收拾得越来越利索，很是欣慰。
米宝、麦苗和小石头又是搬木墩让她坐，又是倒水让她喝，还把没吃完的伊拉克枣也拿了出来。
冯爱珍问：“这又是后勤部的何同志给的？”
“是啊，她经常送东西过来。”姜惜顺理成章把家里突然多出来的东西都推到了奶奶身上。
冯爱珍叹了口气，“我这个做姥姥的还没一个外人照顾得到位，真是对不住你们几个。你大舅舅没主见，你大舅妈又爱斤斤计较，我和你姥爷有心帮你们，也不能做得太明显。”
姜惜反安慰她，“姥姥你不用解释，我都理解。只要大舅妈跟大舅舅踏实地过日子，我们受点委屈不算什么。”
冯爱珍看着懂事的姜惜和几个小的，又想起自己早逝的女儿，抹了把眼泪说：“你们都是好孩子，要是小茹也活着跟你们来该有多好。”
小茹是姜招娣母亲的闺名，姜惜已经有好久没想起她。
倒是想起了自己那早早去世的父母，红了眼眶。
米宝、麦苗和小石头也都掉起了眼泪。
没妈的孩子早当家。
他们也早早体会到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冯爱珍一看自己把孩子们都惹哭了，很是自责。
赶紧哄了哄他们，让三个小的拿着枣出去玩。
三个小的刚开始没接枣，也没动。
姜惜开口，他们才拿着出去。
等他们出去后，冯爱珍才说：“小惜，你有五年没见过你爹了吧！”
“爹？”姜惜怔住，她都忘了之所以来北大荒，就是来找失踪五年的父亲。
米宝和麦苗对他是没印象的，元宝对他印象也不深，但是他走的时候姜招娣已经八岁了。
八岁也就是元宝这么大的年纪，已经记事。
姜招娣很想他，希望早点见到他。
但是她对这个父亲没什么好印象，所以直接忽略了他。
现在突然提起，姜惜还有点懵。
冯爱珍拉着她坐下，“昨天你姥爷遇见一个老乡，说是在县城见过你爹。我们琢磨着他应该就在县城或者县城周边的屯子，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也在农场附近。
最近农场附近建面粉厂、棉纺厂、酒厂等工厂。人多人杂，你爹也有可能在他们当中。你姥爷已经托人去打听了，等找到他，你们的日子还好过点。”
姜惜：“……”
姜惜现在过得挺舒坦，可不希望找到他。
剧本中，姜招娣的亲爹出现的次数也不多，让她印象深刻的就是他是倒插门，还很怕后来的老婆。
连麦苗被许配给砖窑瘸腿老鳏夫的时候，都没有阻拦。
勉强笑了笑，“姥爷这么大年纪，就别让他奔波了。顺其自然吧，爹要有心的话，早就来找我们，娘也不会死在半路；要没心，找到也没用。
再说娘已经去世了，我们五个也只是他的拖累，现在就挺好的，有姥姥姥爷在，还有春华婶子和后勤部的哥哥姐姐们在，我们会平安长大的。”
冯爱珍却不这么认为，“不行，一定要找到他。他五年没回去，总要给小茹个交代。我可怜的女儿为他生了四个孩子，最后还死在半路，反正我是咽不下这口气。”
“那就按你们的意思做吧。”姜惜跟姜招娣的母亲没感情，但不能阻拦身为父母的冯爱珍和孙大山对此事耿耿于怀。
冯爱珍又跟姜惜聊了很多，都是聊的女儿小茹年轻时候的事。大抵就是女大不中留，看上了她的父亲，不顾父母阻拦嫁给他。
殊不知米宝、麦苗和小石头根本没心思玩，也在偷听她们讲话。
等她走后，麦苗才问姜惜：“姐姐，爹长什么样子？”
“爹为什么不来找我们？”米宝满是疑惑。
小石头眨巴眨巴眼没说话，拉住了姜惜的手。
姜惜反问他们：“你们俩很想爹？”
米宝和麦苗对视一眼，点点头。
姜惜觉得有点可笑又可悲，俩孩子一岁的时候，父亲就到关东谋生活了，前三年还会寄生活费，后来连生活费都没寄过。
天知道他们姐弟五个是怎么长大的。
也不知道米宝和麦苗想他什么！
看着他们期待的眼神，她狠了狠心说：“如果爹在外面又有了家，给你们找了后娘，你们还想他？”
米宝：“(′‵)
麦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