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脸皮厚，吃个够
何春华听到这个答案愣了几秒。
本以为以他的暴脾气会跟她恼了脸，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同意了！
他不按套路出牌，反倒让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她承认她紧张了！
心理年龄的差距，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还好这副身体年轻，两人从名义上是夫妻，事实上已经生了两个孩子，再讲那么多确实显得矫情。
单身这么多年，风风雨雨都闯过来了，暂时无法改变现状，体验一下新生活也不错。
安慰了自己一番，裹紧被子说：“那……早点睡吧。”
“你先睡！”罗秋实糙是糙了点，还是觉出她与之前有点不一样。
这几天她的警惕和疏离，他不是没发现，已经在试着拉近两人的距离。
当然，他也自我检讨了一番。
虽然结婚这么久，两人却是聚少离多。
以后要长久地住在一起，媳妇不冷不热也是个事儿！
既然她提出谈恋爱，那就谈。
可是恋爱怎么谈呢？
他想了一宿都没想出来，第二天早晨黑眼圈都出来了。
还有点鼻塞咳嗽。
何春华让他去拿药，他拍着胸脯说：“拿什么拿，我可没那么娇气，你不会担心我上不了炕吧！”
何春华蓦地脸红，“三句话不离炕，就不能好好说话。”
罗秋实纳闷，“你不说谈恋爱吗，谈恋爱不说这些说什么？”
何春华：“……”
何春华感觉自己跟罗秋实不在一个频道。
不解释了！
不过下一秒，就听到指导员调侃罗秋实：“老罗，晚上悠着点，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罗秋实也不解释，“咳咳……羡慕老子体力好啊！”
指导员看了看自家那五大三粗的媳妇，“屁，谁羡慕你！”
罗秋实撇撇嘴，“谁羡慕谁知道！”
两人是老战友，又是铁哥们，说话也没什么顾忌。
正巧指导员那五大三粗的媳妇杨大脚嘴里叼着一个馒头，手里端着饭盒又拿着四个馒头来了。
农场条件艰苦，在吃的上面却比其他地方好很多。
杨大脚从去年来农场之后，就在厨房帮忙，体重直线飙升。
李贺看得头皮发麻。
罗秋实拍了拍指导员李贺，“去吧老李，你不多吃点都对不住你媳妇。”
李贺踢了他一脚，朝杨大脚走过去，老远还能听到他嘟囔：“不是跟你说了吗，别拿这么多，影响不好！”
杨大脚瞪了他一眼，“脸皮薄，吃不着；脸皮厚，吃个够，有啥不好意思。你走那么快干嘛，快帮我拿着。”
李贺：“……”
罗秋实恰巧听见了这句话，反复琢磨着杨大脚的话，越琢磨越觉得有道理。
脸皮薄，吃不着；脸皮厚，吃个够，看来他还是脸皮太薄了！
不然孩子都能生一窝。
何春华没听见，更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要不肯定起一身鸡皮疙瘩。
姜惜吃过饭以后才过来，跟何春华和朝阳一起坐着运送物资的卡车去了县城。
朝阳的行李也打包了。
来回一趟不便利，办好手续就可以直接入学。
朝阳噘着嘴不高兴。
他在县城的时候可没住宿过，每天都可以回家。
何春华在路上叮嘱了他很多，生怕他撂挑子。
这几天让他学洗衣服、收拾屋子，也派上了用场。
县城初中。
学生不太多，办理入学并没有那么麻烦。
办好以后，又带他去宿舍看了看。
也是大通铺。
朝阳尽管不太高兴，还是乖乖地接受了现实，除非他不上学。
轮到姜惜时，何春华替她开口：“王校长，姜惜这孩子带四个弟弟妹妹，她要住宿，就没人帮她看孩子了。能不能通融通融，让她带书本回去自学，等考试的时候再来？”
王校长皱起眉头，“学校没有这个先例，再说没人教她，她能学会？”
姜惜马上保证，“校长，我能学会的，不会的话也可以请教农场的知青哥哥和知青姐姐。肯定不会给班里拖后腿，拉低班级分数。”
王校长又说：“就算可以请教别人，也达不到在学校的水平，天天有人教的学生都不敢说自己能考好，你拿什么保证？”
姜惜认真地说：“您可以拿课本上的内容提问我或者给我一份往年的期末试卷考我，家里弟弟妹妹没人照顾，要不然我也很希望能留在学校跟同学们一起学习的。”
王校长沉吟片刻问身旁的初一老师：“这个……刘老师，你怎么看？”
刘老师面上带笑：“我听校长安排。”
王校长挑了挑眉，“你是初一班主任，你也发表个意见。”
刘老师面上笑容不变，“校长怎么决定都不为过，我听校长的。”
王校长：“……”
两人就像踢皮球一样，姜惜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眼观鼻鼻观心，诚恳地说：“校长，刘老师，我保证不拖班级后腿，一定能跟上课程进度。”
何春华又适时地说：“王校长，刘老师，你们就给孩子个机会吧，孩子也挺不容易的，就别为难她了。但凡有法子能天天在学校，你说谁不愿意在学校啊！
这不是实在没办法。家里离不了她，爹娘去的早，也不是她的错，她只是想好好学习，能在学校里有个名额。
她以前成绩挺好的，你们可以拿试卷给她，现场测试。如果她不合格，那你们不收她，我们绝无二话。”
最后王校长顶不住了，叹了口气说：“那行吧，刘老师你把往年的期末试卷拿过来，让她先做做看。”
“好嘞，我这就去。”刘老师说去就去，一点都不含糊。
朝阳举手，“老师，也给我来一份吧！我也想试试。”
刘老师的脚步顿住，看向王校长。
王校长问：“你也想在家自学？”
朝阳看了看何春华，低着头说：“我平时学习成绩也是名列前茅，如果她可以的话，我觉得我也可以。”
“你凑什么热闹，安心在学校学习。”何春华瞪了他一眼，虽然很想知道他的真实学习水平，但现在不是添乱的时候。
朝阳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改口道：“我是说我也可以考的很好，绝对不会比她差，没想在家自学。”
王校长点了点头，“那就同时测试你们两人。”
刘老师很快去办公室翻出去年的期末考试卷，这是老师们手抄的，用来做测试用，而且一科只有一份。
没让她们在卷子上做，照着卷子把答案写在纸上，一个先写语文，一个先写数学，写完以后再交换着做。
姜惜拿着铅笔头，“沙沙沙”地写得飞快，在一旁的刘老师和王校长看来，她这几乎没有过脑子就写出了答案，不由得摇头。
再看另一旁，朝阳一边审题，一边琢磨，做得很是认真，确实像优等生的风范。
朝阳也一直维持着自己这个优等生的风范，城里学的进度比较快，他就不信姜惜能比他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