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比她还惨的炮灰
何春华捏把汗，何止是不自在！
不管是经营农场，还是一个人把姜惜和姜惜她爸带大，她都能应对自如。
唯独对感情，莫名地恐惧。
前后两次都是因为带着孩子被嫌弃，她从来不对男人抱希望，也不适应有男人的存在。
如今重生成二十八岁的已婚妇女，她不想适应也得适应。
离婚并不是一条好的出路，这个年代到哪儿查的都严，不但要政审，还要证明。
而且原身已经有两个儿子，她也不可能抛下儿子不管，否则会被人诟病，也对不起年轻的这几十岁。
嘴硬道：“哪有不自在，是你想多了。”
罗秋实明白她不愿意来北大荒，心里肯定有气。转移话题：“那几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她们啊！”何春华看了看姜惜那边，“路上遇到的，她们也是去农场，正好我们顺路。她们也挺可怜的，路上刚死了娘，爹又没消息，只能去投奔姥姥家……”
罗秋实听着说话温温和和的何春华，有点恍惚。
这样的她跟记忆里出入很大。
照她之前的性格，助人为乐这种事，她一般也很少做。
是绝对的利己主义者。
而且，她之前一说话像个炮仗，就爱跟他吵架，反正他印象里的她就是这样。
现在说话不惊不乍，让他恍然间有一种错觉。
好像这不是他的媳妇，而是别人的。
何春华说了半天，一看他正在看着自己发呆，干咳两声：“你不会是怪我同意带她们一起赶路吧？”
“老子什么时候说不同意了！你这次做得挺好，谁都有遇到难处的时候，能多帮就多帮帮，有时候帮别人也是帮自己。”罗秋实完全同意，甚至觉得何春华思想觉悟提高，可能是自己这个榜样做的好。
何春华就知道他没意见，剧本里罗秋实就是个典型的“为人民服务”的人。
只是说话有点糙，原身很是不喜欢他这点。她则不尽然，觉得挺有男人味。
抛开剧情不说，她们的三观还是一致的，做个搭伙过日子的朋友也可以。
原来的不自在，也慢慢减少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直到听见小石头的哭声，才发现小石头又发烧了。
反复受惊，再加上夜晚寒凉，对他的身体很不利。
与此同时，刚刚睡着的姜惜和陆追、小六也醒了。
发烧要多喝热水才行，不然容易脱水。
卡车上带着烧水壶，罗秋实利索地拿下来烧水。
陆追和小六怕柴不够，又去捡了不少柴。
何春华用温水给小石头擦了擦身子，帮他散热。
几个孩子没被大家的忙碌吵醒，姜惜趁没人注意，从空间里拿出退烧药化在水里。
小石头喝了药，折腾了大半宿才睡着，天也快亮了。
狼的腥臭味和血腥味熏得姜惜不想动，也不想说话。
又冷又困又饿，假寐的功夫进了空间。
空间里水电正常，其他一切全自动化设备也运转正常。
牛羊猪和鸡鸭正欢快的吃饲料。
她看得更饿了。
如果不是有那么多好吃的，估计在这个艰苦的环境，她连饲料都能吃下去。
正要去屋里找吃的，被小六推回了现实，“小丫头做什么美梦呢，快擦擦口水！”
姜惜：“……”
姜惜赶紧擦了擦嘴，什么都没有。
小六笑起来，“逗你玩呢，这是我们随车的口粮，吃点吧。”
姜惜愣了下，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她回想剧本中关于小六的剧情，小六在剧本里出现的次数不多，甚至连个正式的名字都没安排。
剧情展开以后，成了第一批下线的炮灰。
比起她这个炮灰还要不幸。
小六跟陆追年纪相仿，细看的话，长得并不比陆追差，挺耐看。
可惜了！
她啃着窝窝头，慢慢捋着剧情，不知不觉大半个窝头都进去了。
孩子们还在睡，何春华吃了罗秋实递过来的窝头。
有来有往，姜惜也把包袱里的干粮分享出来，有何春华在，她很长一段时间肯定也会跟这些人打交道。
而且遇到他们，都不用怕挨饿了。
陆追只吃了蒸红薯，小六吃了蒸土豆，模样不太好的馒头也是宝贝，天还没亮，谁也不以为这是馒头。
就算是窝头比普通的窝头也软，所以留给了孩子们。
几个孩子填饱肚子后，天也已经大亮。
这才看清旁边就是狼，狼的身体已经僵了，吓得差点把刚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谁也不肯再进车厢。
朝阳捏着鼻子对罗秋实说：“爸，扔了吧，多恶心。”
“扔？”罗秋实呵呵笑道，“傻儿子，这可是宝贝。狼皮能卖钱，狼肉能吃。如今物资匮乏，条件艰苦，可不是挑三拣四的时候。”
朝阳：“……”
朝阳的脸皱成了苦瓜模样，就算饿死他也不吃，怎么能吃狼肉呢！
旭阳化身成了话痨，不停地问罗秋实：“爸爸，狼肉好吃吗，你吃过吗？”
“吃过，很好吃。”罗秋实眼睛都不带眨的，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不是瞎话。
他上次吃没放盐，也没放其他东西。
当时饿极了，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就吃完了。
小六和陆追对视一眼，都被他这坚定的语气逗乐。
当时他们也吃了，还真算不上好吃。
什么调料都不放，能好吃嘛！
罗秋实却越说越起劲，跟旭阳和朝阳说聊起来。
顺便用草把狼盖了起来。
光他这两个儿子的话，他才不会盖，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锻炼锻炼儿子。
可现在还有姜惜姐弟，为了照顾他们的心理，才多此一举。
盖上以后，味道找了不少。
姜惜姐弟这才重新坐回车厢。
荒郊野外没有什么好留恋，她们再也不想过风餐露宿的日子。
陆追和小六灭了火堆才上车，随着罗秋实发号施令，车子也出发了。
终于不用再步行，她们的脚也得到了休息。
只是路不好走，在车上五脏六腑都快颠移位了。
何春华抓着姜惜的手，车离农场越近心里越紧张。
光聊天还可以，要真跟罗秋实生活在一起，她有点慌。
姜惜的手都被她抓疼了，小声安抚道：“你不是常说既来之则安之嘛，放轻松点，我相信你能应付的。”
何春华点点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