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人鸟大战
一人一鸟一边争吵,一边走过各色摊位,从东市逛到西市,又从中心区域,走到了南市。
终于,在一个酒馆前方停下了脚步。
新风集,忘忧酒楼。
这里就是胥不见此行的目的地。
“不周山碎片,真的会在这种地方?”
初来乍到,若不是祁鸟信誓旦旦,他怎么敢相信传说中的不周山碎片会在这样的地方。
“啾啾啾!”
祁鸟很是不屑,自诩探知天下,从未有过偏差。
这天地间有不少灵兽奇妖,都有通晓万物、探听消息的能力,于某些方面有妙用。
其中最为出名的,当属地府谛听、六耳猕猴这些绝世大妖了,而胥不见收服的祁鸟虽然在战斗力上逊色于前面两种妖族,但是其探查消息的本事却丝毫不差。
“看来这无忧酒楼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胥不见心想着,不周山碎片若是在此,那说明此地绝非平常。
自己人生地不熟,还需小心为上。
一进门,胥不见就看到里面坐着不少的修真者。
“这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一个跑堂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
胥不见头戴斗笠,并没有以真容示人。
“住店,来间最好的。”
“好嘞,上好厢房一间,客官这边请!”
一声嘹亮的吆喝,那个跑堂男子领着胥不见朝楼上走去,脸上的笑容硬是增加了几分。
在来无忧酒楼之前,他就与祁鸟了解了此地的情况,对于自己所关心的那件器物,再三确认了多次。
这家酒楼建成的时间很是神秘,难以追溯,只知道有东平郡以来,无忧酒楼就出现在了这里。
一开始无忧酒楼只招待具有灵真力的修真者,为这些修士提供“区别于凡人”的特殊服务。
后来因为一次事故,也开始慢慢接纳来往的普通凡人,只要有钱,来者不拒。
这么多年过去,这里仍然是四海往来的修士汇聚之地。
胥不见一路走来,在这酒楼之中,能够看见的凡人还是少数。
毕竟此地的物什价格太高,远超外面集市的水准,一般的凡人群体很难接受。
只有身份尊贵的少部分凡人和修真者才会踏足此地,来享受所谓的额外特殊待遇。
“咯吱~”跑堂男子领着胥不见走到一间厢房前,缓缓推开了房门。
“客官里面请~”
胥不见抬头看了一眼厢房门牌,上书:问月阁三个字。
房门上雕刻了明月、祥云等多种图案,十分的精致绝美。
他一步跨出,走进厢房之内,只觉得满屋飘香,一股沁人心脾的气味扑面而来。
“竟是云纱月……”他暗自心惊。
不愧是远近闻名的酒楼,就连房间内使用的香味,都是难得一见的稀罕物。
云纱月产自东海,是一种鲛人体内的特殊液体,许多海外修士在捕获鲛人之后,会将其身体进行解剖,得到这种神奇的香液。
将这种香液提炼成油之后,掺杂进沉香之中,研磨成粉,便可得到云纱月。
云纱月的香味能够提神醒脑,缓解疲劳,使人益思,少卧,轻身明目,对于需要感悟天地法则道理的修真者来说,这是莫大的宝贝。
站在一旁毕恭毕敬的小跑堂见这男子一脸愉悦,心中也是一定:“这位客官,可否满意啊?可以的话小的就先下去了。”
胥不见点了点头,随后扔出了一个银元宝,说道:“嗯,不错,给我端些吃食来,东西要正,余下的当你的跑腿钱。”
一颗散发着迷人银光的元宝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被那小跑堂稳稳地接在了手里。
“得嘞,客官您请好,小的这就去操办。”那小跑堂收了银子,脸上谄媚的笑容更甚了,点头如同捣蒜一般。
他躬着身子退了出去,又将房门关好,不敢有一丝的怠慢。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在哪里都盛行,尤其是那些爱贪小便宜的小鬼,就吃这一套。
胥不见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交往方式,曾经在天牢担任狱卒之时,他也曾是被人贿赂的对象。
“啾啾啾~”祁鸟一进房间,就兴奋地扑倒在那张铺着锦罗绸缎的大床上,四仰八叉,来回滚动。
它小小的脑袋拼命地蹭着被褥,一脸享受的模样。
这一刻,祁鸟似乎感觉自己又重回到了云端,在蒙蒙云雾之中嬉戏打闹。
“喂喂喂!鸟崽子,这是我的,你该睡那!”胥不见非常不满自己的床铺被祁鸟霸占,随即上手驱赶。
他指着床榻边上的一个架子,示意祁鸟自己自觉点挂架子上去。
这话一出,祁鸟瞬间火冒三丈,它可不是什么鸟崽子!
百年的修行让它见识了人间沧桑沉浮,所看过的风景数不胜数,岂是眼前这个坐井观天的迂腐人类可以比的!
它一边激烈的啾啾啾表示抗议,一边拍打床铺,阐明立场。
今天,这大床老子睡定了!
这是它的原话。
胥不见有了百妖谱之后,能与这些妖族无障碍沟通交流。
听到祁鸟这般说话,态度又十分恶劣,气不打一处来。
“鸟崽子!你一路上吃我的用我的,我可没有跟你计较!现在连我的床都要占,反了你了!”
“啾啾啾!”
“给我下来,少废话!没什么好说的!”
“啾啾啾啾!”
“哎呀!我去,还敢跟我动手,啊不,动嘴了!找削呢你!”
“啾啾啾!”
“哈哈哈,毛都给你揪了!诶!我的鼻子!啊啊啊!”
一人一鸟在房间内大战了三百回合,打的那叫一个激烈,满屋子都飞满了羽毛和头发。
最终,人鸟大战落下帷幕。
在床铺中间,他们划出了一条分隔线,形成了两块地方,用以隔绝彼此,互不干扰。
胥不见郁闷的坐在床头,心里想着,都说祁鸟性情温顺,言语随和,很少会与他人相争。
可是自己收服的这只鸟崽子居然这么凶残,一点亏都吃不得!
哎,真是无可奈何!
他看着窗外,静静等待黄昏降临。
既然来了此地,就要守这里的规矩,有件事情自然也必须做了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