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加倍奉还
符华话音刚落，四周的黑暗突然开始涌动起来，如同一片黑雾，直到这时，众人才意识到，这哪里是寻常的黑暗，这里其实是被肉眼可见的崩坏能充斥着。
哒哒哒哒哒……
脚步声从涌动的崩坏能中传出，然后黑暗被分割开，形成一道狭窄的通道，一道身披黑羽长袍的身影，正缓步朝这里走来。
看到对方的第一眼，米龙愣了愣，可随即便面色凝重起来，对方与符华的脸不能说极其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身上的长袍也类似羽渡尘的装束，但多了一些装饰，还修改了部分衣物，看起来极具个性。
“在意识空间，能弄死她？”米龙微微侧头向身边的符华询问道。
“不清楚，即便能也会很困难，毕竟意识空间是她的主场，而且，那只是吃撑经，现在她的权能已经翻了数倍，即便是化身，也至少有律者的实力，倘若你的实力没有达到融合战士级，我建议立即撤退。”
“很遗憾，我现在没有能出去的方法。”米龙无奈说着，就见符华目不转睛的朝他看来，那眼神好似在说：没关系，我有。
靠谱！
米龙不由地在内心称赞，他还是第一次感觉身边有个能信任的队友，是件很令人安心的事。
“奥托，虚空万藏能具现的最强神之键是什么？”
“……天火圣裁，但很遗憾，似乎只有卡斯兰娜家族才能使用那东西。”
“我试试？”
“额，理论上，虚空万藏具现出的神之键，的确可以被别人使用，虽然我从没试过。”
米龙的提议让奥托一愣，虚空万藏是他成为英灵后，自动融合进体内，不，应该不是融合，更准确的说，这更像是英灵殿赋予他的权能，使用虚空万藏的权能。
“那你现在可以试了。”
米龙让奥托尝试具现天火圣裁，他没去看逐渐走近的识之律者，而是转头又看向符华问道：“成为英灵后，你能使用羽渡尘吗？”
“不能。”符华先是摇了摇头，接着便凭空拿出一把金色长剑，“但是可以用第十支配神之剑，轩辕剑。”
“你，有两件神之剑？”
“曾经是，另外，支配神之键拥有对元素力的高度支配度，如果我猜的不错，那识之律者同时拥有两件神之键，而且她使用神之键时，会格外得心应手……你要小心了。”
符华说着，持剑挽出一抹剑华，金色的长剑发出淡淡地光泽，上面蕴含的力量以及高度元素亲和力，让米龙心中一沉。
果然，以元素力为过渡的行径，总会有极限的时候，而现在，便是如此。
即便英灵殿比想象中更有用，竟然能额外使个别英灵获得神之键的权能，但对米龙本身却没半点增益。
而且，从符华那得知支配神之键的权能后，米龙对战识之律者的胜算，直接从90下降到40左右。
“这东西，现在有几个属性？”
思索片刻后，米龙咬牙询问道，他现在只能祈祷这劳什子神之键的权能，被直接将他的能力全部克制，否则，面对识之律者就只能用身体硬抗了。
“六种，水火风雷天地，其中水的范围很大，包括且不仅限于冰，另外最后的天地你其实不用多在意，引力之类对修炼八极天的你来说，不成问题。”
“嗯，我明白了。”
此时，米龙的心凉了半截，他的元素力中，仅剩［土笼域］能使用，其余都可能被识之律者压制。
至于［焚体］和［焚心］，别开玩笑了，这两种能力的本质是将火元素灌入体内，并以伤及自身为代价，强行提升自身潜力，而在能够支配元素力的神之键面前，如果他敢使用那种能力，那么等待他的，或许是元素力直接从体内爆开……
把生命压在敌方实力可能不足，在他看来那是无比自大和找死的行为。
“啧，如果能达到武极……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奥托，你那边怎么样，能具现出来吗？”
识之律者已经走到百米内，米龙死死盯着对方，同时向奥托询问道。
“可以，但要给外人使用，需要我不停歇的输出功率，这段时间，我没有任何抵抗能力。”说着，奥托露出苦涩的笑容。
“符华。”
“嗯，我会尽力。”
“唉，这就足够了，一会儿听我指令。”
说道最后，米龙朝符华投去一个隐晦的眼神，后者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只是很自然的眨了眨眼。
见此，米龙呼出一口气，上前一步将二人挡在身后，习惯性的扶了扶眼镜，警惕地望向不远处的识之律者，冷声开口道：“律者，如果你想杀我，就来吧。”
“……”
听到米龙的言语，识之律者选择沉默，她的脚步频率丝毫没有浮动，走向众人时，其身上的气场正肉眼可见的增强，黑色的气体自她体内不断涌出，并融入周遭的崩坏能黑雾中。
很快，当她距离米龙等人不超二十米时停下脚步，她朝米龙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那是蕴含无尽恶念的表情，她嘴巴张开闭合，似在无声地说：我会撕烂你的嘴。
“……”
对此米龙选择沉默，看来对方还在为半个月前，他‘出言不逊’而生气。
先‘恐吓’米龙后，识之律者又转头看向符华，并微微眯起眼镜，这次她没有恶搞似的无声言语，而是直接开口说道：“果然，你还在啊，老古董！”
言罢，识之律者身上突然涌出澎湃汹涌的崩坏能，顷刻间便将三人覆盖。
这毫无征兆的出手，让米龙等人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应该说，识之律者的这次出手，根本没有任何杀伤力，所以即便是神经反应与危机感知都无比强大的米龙，都没有提前察觉到。
眼前陷入漆黑，随即重新亮起，米龙回过神时，周遭的景物已经大变，这是群山之间，高耸的山峰直入云层，青松的草木翠绿且繁茂，倘若只观此景，还以为这里是那座名胜古迹。
奇景在于山间，苍穹之上却是黑红色的，而天边，从密集的黑色云层中，投射出仅有的旭光，正映照着那道立于山峰岩石之上的背影。
“识之……律者？”
米龙的语气中带着犹豫，因为此刻的识之律者已经换了身装束，她披着暗金色的古风长袍，双腿和左肩裸露在外，衣服上的装饰似乎越发花哨。
不仅如此，对方身边还悬浮着四把不同类型的武器，长剑、长枪、长锏（其实是鞭）、以及重剑。
略微扫过那四把武器，米龙的面色就越发凝重，好家伙，这四把武器都特么是轩辕剑！
“花里胡哨。”
虽说已经暗自警惕，但米龙还是忍不住吐槽对方的衣着，没办法，谁让对方顶着一张符华的脸，前者有多花哨，后者就有多保守，这样的反差，是在让人忍不住想说两句。
“呵，有时，我总在想，究竟为什么世界上，会出现两个行事作风如此相似，性格却又有所不同的人……这自然不算稀奇，但这二人走的如此接近，就让人不由深思，这算是臭味相投吗？”
识之律者缓缓转过身，脸上诡异的笑容已经消失，她面无表情地俯瞰这下方的米龙，与平时的癫狂截然不同，但只有那双充斥着仇恨与杀意的眼睛，从未变过。
“看来符华的情报并不准确，见到你这幅模样，我才确认了一件事。识之律者，你并没有被崩坏完全侵蚀，即便权能所剩无几，你也同样拥有至高的意识掌控力，所以……”说道这里，米龙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顿了顿，竟是突然改口道：
“对于你的不幸，我感到非常抱歉，毕竟那是我犯下的错误……当然，我不会觉得一句抱歉就能抵消所有。”
说到这里，米龙已经摆出战斗姿态，右手握拳在腰间，左脚前移半步，左掌伸出，并收拢三根手指。
“打一场吧，今天只有一个人能走出这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米龙言罢，远处岩石之上的识之律者竟捂脸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会像她一样说些大道理呢！不错不错！有趣！有趣——！”
“但你好像搞错了！这可不是什么关乎众生的黑白对决，而是复仇！我的复仇！”
识之律者话音刚落，米龙顿时瞳孔收缩，一股无比强劲的意识，侵入他的脑海中，接着就是一股无法言说的剧痛感传来，就像是脑子被铁管疯狂搅动，浑身也像是被人抽筋拔骨般痛苦。
“疼吗？！”
忽然识之律者已经出现在米龙前方半空，由上至下，持剑斜斩向他脖颈。
叮！
金铁交鸣声响起，米龙以双臂挡在身前防御住这一剑，同时他脚步浮空，接住这力道后跳开。
“唔！”
还在半空的米龙，浑身的疼痛瞬间翻了数倍，即便忍耐力如他，都忍不住闷哼一声，他咬牙忍耐着，落地的瞬间继续后跳。
“痛苦吗？！这还只是刚刚开始，还不及你给我带来的十分之一，而接下来，我会将这一切，加倍奉还！”
砰！
刚才的落点传来声响，识之律者双手持一把长枪刺入地面，见米龙再次后跳欲拉开距离，她当即露出一抹带着嘲讽地笑意，“哪里走？！”
识之律者右臂略微隆起，竟是只靠单手便将长枪掰弯，收腹，双腿弯曲蹬在枪杆之上，发力的同时接住枪杆崩直的劲道，将自己如同箭矢般发射而出，直朝还在半空的米龙飞去。
“哈哈哈哈，吃我一枪！”
“八极天·一式·爆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