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约阿希姆
“喂，鸡窝头，我能揍他吗？”
“不行，你打不过他的。”
“哼，那又怎样，如果我有枪的话，一定要瞄准他的嘴！”
白色的吼布虽然有着偏女性化的蝴蝶结装饰，可它脸上的表情，却是咧开的尖牙利嘴，很富有攻击性的样子。
“……唉，米龙先生，我想你既然早就发现我们的踪迹，却依然等在这里，所以，你应该也有什么目的吧？”
爱因通过棕色吼布与米龙对话，白色吼布则待在一边，不打算介入。
“没错。”
米龙微笑着扶了扶眼镜，并用余光扫了眼四周，天命的隐形无人机已经离去，看来符华很信守承诺，虽然以这种手段利用了对方有些不仁，可这也没办法。
就在几个小时前，雷律那里传来消息，黎明城已经建设完毕，因黑球的作用，让那整座城的范围都被净化，仿佛与世界隔离，崩坏能再也无法侵蚀那里。
弱小的生命能在那里安然的活着，对于这个接近崩坏的世界来说，如同净土。
尤其是对于被崩坏侵蚀，处于死士化边缘的人们，在那里将日渐恢复，这是雷律确认过的，听说还与天命派来的人有关，也算是在巧合中发现的，另一个奇迹。
米龙很清楚，那里对于人类来说意味着什么，尤其是那些饱受崩坏折磨的人们，那里将成为他们的未来。
只是，天命不愿将之公布，原因有很多，米龙无力改变这些，所以他选择走另一条道路，既然无法得到天命的帮助，那就换逆熵这边好了。
至于奥托的意见？
呵，管他呢！
————
“什么？！”
听过米龙的叙述，反应最大的莫过于白色吼布，她的大嗓门已经将她心中的惊骇，与难以置信表现的淋漓尽致。
相较之下，爱因表现的就很镇定，当然，这也只是米龙自以为的，其实在摄像头那边的昏暗房间中，爱因的手指已经脱离了手柄，她倒是没有喊叫，只是愣在了原地。
米龙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凭他的身体素质，都感觉到耳膜发出的刺痛，“你们也应该有过这类消息吧？”
“虽，虽说是这样没错，可是，在长空市那边不是已经失败了吗？”
白色吼布提出问题。
“……”
米龙沉默片刻，这倒是他有些大意，的确，在前段时间的长空市时，他的确没有车成功净化那座城，反而差点害死所有人，如果不是有幽兰戴尔，连他都会淹没在那庞大的崩坏能之中吧。
不过……
“这个说来话长，你们应该也知道，我曾在长空市高空造出的金色光柱吧？”
“哦，是把雷之律者击败，还毁了五分之一城区的那招吗？我看过那些照片，的确很惊人，话说那是怎么弄出来的？”
白色吼布继续发言，至于爱因，她似乎已经陷入思考，米龙自然不会打扰她，考虑其中利弊是正常反应。
“关于这个，暂时保密，我要说的是，当时我不只是击败律者，毁灭……咳，城区那么简单，还切开了空间之壁。”
“空间之壁？”
听到这话，白色吼布惊疑，这个说法她倒是能理解，可她不明白的是，那道光束竟然能切开这种东西吗？
这真的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
开什么玩笑！？
正当白色吼布陷入迷茫之际，爱因那边似乎已经结束思考，她被米龙这句话吸引，连忙问道：“米龙先生，能细说吗？”
“不能。”
米龙果断拒绝，他无视二人用语气词发出的各种不满，选择回归之前的话题，继续道：“我当时切开的，是这个世界与量子之海的壁障，切开的壁障我暂时无法关闭，所以那时候，长空市内的崩坏，是连接着另一处空间的。”
“……嗯，也就是说，你的容量不足以承受额外从量子之海流出的崩坏能？”爱因若有所思。
“……哦，原来如此，那什么黎明城就没有这种彩蛋，所以才能顺利进化，可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白色吼布反问道。
听到二人这般言语，米龙不由眉毛一挑，他发现一个问题，为何这二人在听到［量子之海］这个关键词后竟然这么淡定？
难道这个世界已经掌握有关量子之海的信息了吗？
“没有哦。”
爱因像是已经洞察出米龙的想法，她解释道：“你曾在长空市出现并失踪，天命和逆熵都有派人去查看，我不清楚天命那边有没有相关发现，总之，我们逆熵很早便已经对量子之海有过了解。”
“哦，这么说来，你们也掌握了能进出量子之海的方法了？”米龙眯着眼，装作不经意间问出，或者说，是透露出这个信息。
爱因似乎没有立即反应过来，下意识点了点头，可很快，她就不动了。
而比起她，白色吼布则更要直接，她直接在那边低估着：“唉，虽说如此，可在听说长空市也出现量子之海波动时，还是很意外了一场呢……哎？你刚刚说什么？！”
后半句，白色吼布明星是用吼的。
米龙再次为自己的耳膜感到悲哀，他缓缓站起身，然后对处于懵逼状态的二人说：
“在我离开前，你们可以各问一个问题，我会视情况回答。”
言罢，白色吼布与棕色吼布对视一眼，多年的友谊，让她们有了高度的默契，即便是隔着摄像头都心有灵犀。
片刻后，白色吼布率先问道：“量子之海有什么？”
问言，米龙朝她看去，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漂浮的世界碎片，无序的规则，以及独特的崩坏兽，与从时间长河中截取的世界泡，那里面，有着被埋没的前文明历史。”
“我问完了。”
得到答案后，白色吼布直接推到一边，她很识相的没有多嘴，并且问的问题也很刁钻，直接确认了米龙进出量子之海的事实，且还问出了极为重要的信息，不愧同为逆熵的创始人之一。
不过，米龙的回答也很模糊，但作为筹码已经完全足够。
“米龙先生。”
接着是爱因，她的语气没了几分随性，已经认真起来，“你是否见到过，一个名叫瓦尔特的人？”
“……”
米龙没有立即回答，他敏锐的感觉到，气氛变得有些沉重，这个问题的答案极为重要，甚至是某条长线的交叉口，只可惜……
“没见过。”
话音刚落，米龙已经准备转身，他从裤兜取出一张纸条递给爱因，“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是否合作，两天之内给我答复。”
说完，米龙抬步走上人行道。
在他后方，爱因用吼布两只毛茸茸的手掌将纸条合在掌中，白色吼布走到她面前，隔着摄像头都能看出她失落的情绪。
爱因叹了口气，正打算说些什么，就听到不远处，米龙的声音忽然传来：“哦，对了，虽然我没见过那个瓦尔特，但在量子之海深处的入口，遇到过一个名叫约阿希姆的家伙。”
“？！”x2
两人愣在原地，因为约阿希姆这个名字，她们同样熟悉……
————
另一边，米龙再次拐入某个巷子，便看到正默默站在阴影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符华。
嗯，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也能理解，毕竟莫名其妙被自己要求，要把己方的侦查武装处理掉，任谁都会有些怨气。
不过，米龙之后会和奥托那老贼说的。
“感觉怎么样？”
“如果你在问背叛天命这件事的话，我反到想问问你的感受。”
符华半步走出阴影，圆框眼镜的镜片在光线的映照下，反射出晃眼的亮光，让她的眼神藏在视野盲区。
语气中不出意料的透露着质问，不过，米龙到不认为她会对天命产生什么归属感，说到底，她都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战士。
留在天命，还隐藏实力与身份，这之中定然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不过……
“背叛？你好想搞错了什么，我从始至终都没有站在天命这边，我和奥托，也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不论是天命还是逆熵，我并不需要依附任何一方。”
“如果你要问我究竟有什么目的，到底想做什么，我可以回答你，因为我们其实是同一种人。”
说着，米龙拿出一个藏在身上的通讯器，在按下通讯按键之前，他说道：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个世界是充满苦痛的，甚至比我所在地那个时代，更加令人绝望，我并不相信命运，可我既然来到这里，就一定是带着某种使命，而这个，在我第一次面对死士与崩坏那一刻，便已经明白。”
“……符华，我站在人类这边，和凯文不同，我能感觉到，他的思想很偏激，或许是曾在世界泡中见识过你们那个时代的惨剧，所以我理解他的痛苦，不过，如今有了更好的办法。”
“符华，我绝不后退。”
说完，米龙按下按钮，通讯器那边很快响起奥托的声音。
“米龙阁下，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