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争执
不料楚子衿竟放下了筷子,站起身来留下了一句,“本宫没有胃口,都收了吧。”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外头走去。
楚子衿一出门就看见了不远处的容月,他坐在贵妃椅上,双眸微微合上,享受着阳光的沐浴,这冬日里的暖阳最是难得,自然是值得好好享受一番。
楚子衿看着容月,微微将自己的裙摆拎起,朝着容月的方向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容月他身边向来就不喜欢人伺候,所以当她悄咪咪地靠近容月的时候,也并未有人察觉到。
楚子衿猛地扑在了容月的背后,两只胳膊环住他的脖颈,再用小手捂住男人的眼睛,故意压低了声音装作沙哑的声音说道。
“猜猜我是谁。”
两人还隔着大老远的时候,容月就闻到了楚子衿身上的牡丹香气,嘴角也不自觉得上扬起来,可嘴上还故意惹得楚子衿生气,“让我来猜一猜是谁?可是十一?”
楚子衿有些不开心地哼了一声,闷声道,“不是,猜错了再猜。”
容月笑着反手将人拉入自己的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自己则是将头抵在了女人的脖颈处,哄道,“是衿衿,我的宝贝衿衿。”
听见这调笑的语气,楚子衿终是明白了这人方才是在逗自己玩,不然的话又怎么会是这般,脸上的阴霾终究是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明艳的笑容。
“我今日这身衣裳好看吗?”
容月点了点头,眼底的赞赏之意极为明显,坏笑着凑到了楚子衿的耳边说道,“殿下今日打扮的甚是好看,倒是叫人心驰神往。”
楚子衿听着他这丝毫不加以掩饰的欲望,脸上不禁染上一抹绯红,她俯身过去在容月的嘴角留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之后便快速起身离开,留下一抹鹅黄的背影给容月看。
容月盯着那一抹消失在拐角处的鹅黄,用手轻轻抚上了方才楚子衿嘴唇落在的地方,嘴角的笑意却是没有放下过。
昭阳宫里在楚子衿走后便开始了一系列悄无声息的行动,所有的宫人没有殿下的命令都不得靠近寝殿的位置,而楚子衿的贴身宫女却领着一个新来的四下忙活。
朝凤殿。
十一搀扶着楚子衿走过湿滑的连廊,今日出了点太阳,这几日的积雪便开始消融,因着这样的路也格外的滑。好不容易等她进了顾清洲的寝殿,却发现地上跪着许久不见的淑妃。
就连那位久病缠绵的菀昭仪也一同跪在下头,两人梨花带雨地哭在一处,看起来好不可怜。
淑妃是敏贤太后的娘家侄女,平日里做事也算的上是八面玲珑的,可从未叫人动过气,再说了,这毕竟是陛下生母送来的女人,顾清洲就算是再看不上她的这股子小家子气,可到底是没动过她的。
再说了,今日可是除夕的大日子,这样早便将人抓到朝凤殿来跪着,未免有些不大体面。
只是不知道,现下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楚子衿依旧是端着一副嫡公主的派头,对这些皇兄的妾室并未有什么兴致,只是淡淡地走上前来朝着顾清洲行了个万福礼。
“清儿见过母后。”
此刻的顾清洲正头疼的厉害,摆了摆手便免了她的礼,“免礼,赐座吧。”
待她端端正正地坐在了顾清洲的身边,自是不好再无视跪在地上落泪的这两个宫嫔,将捂手的手炉递给了碧莹姑姑,和她撒娇道。
“姑姑,清儿的手炉有些凉了。”
碧莹笑着上前接过了楚子衿的手炉,柔声说道。“奴婢明白,这就去给殿下换上一炉。”
楚子衿则是甜甜地笑着应道,“多谢姑姑。”
现在这个时候,若是能有机会讨好一下母后身边的红人也不是什么坏事,自然是要好好的抓住机会。不然的话,来日她东窗事发的时候,还能有个人替自己说两句好话。
再说了碧莹姑姑可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自然不会放任着母后要了自己的小命。想到这楚子衿脸上的笑意就愈发乖巧了些。
“母后,为何淑妃和菀昭仪要跪在此处?”
顾清洲听见这个问题,没好气地冷哼了两声,“你叫她们自己说给你快听,哀家没这个脸面说。”
淑妃听见这话头就低的更下了,眼泪也是一个劲的往下掉,看起来倒是委屈极了,反观一旁跪着的菀昭仪倒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楚子衿素手一指,指着那个跃跃欲试的菀昭仪,“菀昭仪,还烦请您同本宫讲讲,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菀昭仪也不扭捏,将眼上的泪水擦了个干净之后,便开始声情并茂地控诉淑妃是如何的心狠手辣。
“殿下,前些日子嫔妾被淑妃的养猫儿抓了那么一下,手臂上便留下了一道痕迹。女子皆是珍爱自己的身子,哪能容得下这一道疤的痕迹呢?
那日这位淑妃倒是演的一手好戏,将她用来除去疤痕的玉凝脂给了嫔妾用,说什么好抵消了她的罪业。嫔妾派人将这玉凝脂送到了太医院那,太医说着并未有什么害处,不仅如此这还是个治愈疤痕的神药。
嫔妾将信将疑便试着用了用,果然这药却是有奇效,手臂上的疤痕淡去了不少,可这道疤还未彻底消去,嫔妾就只好厚着脸气上门求药,哪成想这第二次的玉凝脂里头竟混了少量的夹竹桃。
而嫔妾素来喜爱芍药,嫔妾的屋里自然常年熏着芍药的香味,可直至今日嫔妾才知道,若是夹竹桃和芍药两者长时间处在一处,可是极其相克的。能在不知不觉中,掏空人的身子。
淑妃这是想要害了嫔妾的性命,还请皇太后娘娘和殿下做主。”说罢便接着哭哭啼啼起来。
跪在一侧的淑妃,听见她的说辞也急忙解释道。
“本宫送你的玉凝脂里头并未有什么夹竹桃,你这是在污蔑本宫。”
顾清洲听着这两人又要开始争吵起来便又开始头痛了,无奈地对着自家女儿说道。
“清儿,正巧你也快要嫁人了,不若和母后说说,今日之事倘若是你是母后,这事该当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