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哪有被人骂不还嘴的
竹林借住这夜，莫十九几乎彻夜未眠，无他，皆因外面的女子。
昨夜对着老头怒喷后，莫十九就打算离开，露宿荒郊又不是没干过，面对楚怀语挽留，自己又鬼使神差的留了下来。
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的映在在莫十九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回忆起来，莫十九都呼吸加快，久久不得平息。
第二日。
“查得怎么样！”楚怀语轻轻抚摸院中栽种的花朵嘴角含笑，问道。
自己真的越发喜欢这种恬静的生活了，和自己渴望的日子一样，没有皇权，没有争斗，要是和他一起，和如今一样寻一处竹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就更美好了！
可惜，皇权利益争端不断，而他，不知所踪。
“王上，查到了。”老仆恭敬站在楚怀语身后，道，“莫十九，于半月前进入皇城，救下楚泽心腹徐扬，后进入秦王府邸，又跟着秦二匆匆出了皇城，不知去了何处。”
“之后便加入巡查司······”老仆将莫十九进入皇城后的事说了个一清二楚，毫无纰漏。
楚怀语掩嘴轻笑，这人也好不知羞耻，竟在大街上裸奔。
收敛笑容，楚怀玉继续问道，“那战马呢？是怎么回事。”
老仆犹豫了下，道“昨日，陛下不知在青竹苑约见了何人，御林将军陪同，发现他在后面悄悄跟随，就派军士去除掉。那军士的尸体就在林中，一刀割喉。八成是他干的！”
老仆一提到莫十九就是一顿咬牙切齿。
“那你觉得，他是真不认识本王呢？还是装不认识。”楚怀语笑问道，末了又补了一句，“如实回答！”
老仆沉默片刻，道，“奴才以为，他应是不认识王上。”老仆终究是没有选择公报私仇。
“也是。你看他昨晚的话，真是粗俗不堪，要是认得你怕是早就吓破胆了。”楚怀语笑起来，“阴阳人。”意识到自己失态，楚怀语示意老仆退下。
这三个字从楚怀语口中说出，老仆可不敢有一丝不喜，面无表情的退了下去，只是把所有的账都算在莫十九头上。
···
透过窗口，莫十九看见楚怀语一身白色衣裙，漫步花丛间，初晨的阳光穿过竹叶洒在她的身上，宛若花中仙子一般，圣洁无暇，旖旎如画，让莫十九心头狂跳。
这一画面刻入眼帘，莫十九摸着自己的心口，轻声道，“我这是怎么了？”
活了二十年，莫十九也听过不少男女爱情故事，但他自己从不相信爱情这一说，他觉得，爱情二字，不过是，人们用来对原始欲望的修饰掩盖，换了个好听的说法。
什么一见钟情，都是始于容颜的见色起意！若是见到相貌不堪的女子，还会一见钟情么？
看着楚怀语的身影，莫十九扪心自问，“我这算是见色起意么？”
这时，楚怀语也看见屋中的莫十九。
视线交汇，刹那间，莫十九视线转向别处，好像是被发现偷窥后的尴尬，却不知自己瞬间红了脸颊。
“莫公子！”楚怀语招呼道。
“楚···楚姑娘。”莫十九回应道，“我···”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看出莫十九的尴尬，再看起手中提着的刀，楚怀语笑道，“莫公子这是要离开么？”
“不···不是···”莫十九语无伦次，有些落寞，“是，是的，叨扰了一夜，也该离去，此番多谢楚姑娘招待。”
看着莫十九不知所措的样子，楚怀语深感好笑，想着皇宫内，在自己面前都毕恭毕敬，小心翼翼，个个都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小心招来大祸，如今有一个不认识自己的人，在这常住几日也不赖。
如今距离祭祖的日子很近，宫中一切事宜让小弟处理也可以，于是说，“莫公子若是无事，不妨在此小住些时日。”
听到这话，莫十九落寞的心直接又活了过来，心思瞬间活跃，险些原地直蹦三尺高，她邀请我留下来小住，哈哈，她邀请我留下来。
但还是故作深沉道，“这··既然楚姑娘邀请，那在下就多多打扰了。”
接着莫十九同楚怀语在院中闲聊了一会，过程中，莫十九都是不时的偷瞄楚怀语，一副做贼模样。
老仆也不合时宜走了上来，看到莫十九第一眼，皱眉道，“你怎么还在！”不过碍于楚怀语也在，声音并不大。
留下来的莫十九，也是有些莫名兴奋，看着老仆就开口道，“哟！这不是阴阳公公么！遛弯了？”
阴阳公公？老仆一愣神，但很快反应过来，明白莫十九话中的含义，“哼。咱家不同你这没教养的小鬼一般见识！”
楚怀语也是没出声，一旁准备看戏，毕竟在皇家几十年的宦官和人吵架的事可是很难见到，若是来把瓜子就更美妙了。
莫十九有些惊讶，这老仆居然没怎么生气？继续刺激道，“咋滴，有教养的都去扮太监呢？”
“你！”老仆气得翘兰花指指向莫十九，“你莫要欺人太甚！”深吸两口气，道，“我与我家小姐有要事商量，赶紧滚出去！”
这一动作着实给莫十九恶心到了，但眼看老仆就要爆了，也不没有继续刺激，而是补了一句，“不给听就不给听，咋还急眼勒！”
自从上次被巡查司同僚怼后，莫十九发现着这句话是真的很能击溃人的心态，特别是急这个字眼，在给老仆补上最后一刀后，莫十九直接溜走。
楚怀语顿感无趣，埋怨道，“你也不知道反驳两句。”
老仆嘴角一抽，想不到你居然是这样的王上，喜欢看戏，以前怎么就不知道了。
嘴上还是说道，“奴才知道了，那小子若是再敢辱骂，奴才定与他争论！”
“嗯，这才像样嘛！”楚怀语像模像样点了点头，“哪有被人骂不还嘴的。”
楚怀语发现自己的心态正在慢慢改变，以往的威仪严肃正被压制，她安慰自己道，这样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