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苦战

    睡了半宿好觉的百姓们被此起彼伏的喊杀声惊醒，而四座城门方向皆火光冲天，更让人们心惊肉跳。不用打听也知道，围城的联军开始大举攻城了。倘若城门守不住，那明年的今日便是所有人的忌日。

    恐慌，惊惧，无所适从！既怀抱侥幸，又充斥着绝望。白天那场胜仗带来的小小希望和微弱信心顿时变得脆弱不堪。这时，有人求神拜佛，祈求上苍；有人不知所措，引颈受戮；有人则趁机作恶，偷鸡摸狗，打砸抢掠……人性的丑恶与扭曲一览无余。

    凌霄想到有可能发生骚乱，组建了一支治安队，用来维持秩序，安抚百姓。怎奈有生力量都去守城门了，治安队的人员配制实在一言难尽。敲个锣喊个话，稳定一下百姓情绪勉强可以，但真让他们抓贼，是真不顶用。

    四座城门同时开战，凌霄也是分身乏术，虽然有云霄楼的高手，但这种大兵团作战真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功夫好就能办了的。

    五城兵马司和御林军的统帅都未经历过真正的大战，开始的时候按照凌霄的部署和作战计划打，还算从容。但是战场瞬息万变，计划再周全也不可能预料到所有的突发状况，只能靠主帅随机应变，灵活指挥。但，显然这二位都没这能力。

    长安城危矣！

    凌霄让工匠直接把城门全部封死，用大石头堆砌在城门后，任联军撞门的战车再厉害，也不可能撞开十几米厚的石头堆。

    这样多少能阻拦一下联军大部队的冲击，即便城头失守，从墙上爬进来的人数和速度跟从城门口冲进来显然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只是城门一封，阻了联军的大部队，同时也断了城里人的后路，如今唯有死守一途！

    而这时候百姓的力量也体现出来了，之前组建的预备队、奇兵队全都拉到城头加入了战斗。保障队的作用更大，各种物资武器，甚至伤员尸体，所有的都是他们运送的。打到最后没有东西可以往下砸了，他们直接把墙都拆了，往城门上供砖头，石头。粥场的女眷在城墙下支起大锅，拼命烧开水，没有武器，用水泼也要把他们泼下去。

    这一战从午夜打到次日黄昏，双方皆筋疲力竭，爬城墙的抓着软梯直哆嗦。上面守城的更是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胳膊抬不起来用肩头扛，石头砸没了，扔砖头，羽箭射没了，用树枝，大刀砍卷了，用刀背。所有能用的，不能用的全用上了，实在不行还有牙。

    凌霄白色的战袍已经被染成了红色，飞羽面具上几点血色更平添了几分妖冶。她的手也开始发抖，纵使她曾枪林弹雨身经百战，但面对面的肉搏厮杀跟枪炮的远距离射杀绝对不可同日而语，那种刀刃切进皮肉的感觉通过刀柄传到指间，真的让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看着瘫倒在地的木蓝，亦是满身血污，也分不清是谁的血，凌霄满眼心疼，别看木蓝性格泼辣，武艺高强，看着跟个冷面杀手似的，其实最多就打过几只野鸡，今日怕是已经突破她的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