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到底是谁？

    一石激起千层浪，小内侍一句话乱了一殿人的心神。就看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如在云端的权贵们或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或满脸惊愕不敢置信，或掩面欲泣慌乱不已，或故作镇定却面白如纸。

    联军还没打进来，这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就自己跌入凡尘，零落成泥了。凌霄心里不屑，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只是平静地看着。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的人才会明白，人性的弱点、丑恶在战争面前会毫无遮掩地暴露出来。虽然残酷，却也真实。

    五皇子本还有些慌乱，可当他的目光与凌霄无意间扫过的眸光相撞，竟奇异的安定了。他是皇子，还是中宫嫡子，此刻正是他该表现的时候啊！说不定这正是他立太子的契机。想到此，五皇子竟隐隐有些兴奋。

    相对于五皇子的七上八下，二皇子倒是镇定的多，就那么波澜不惊，镇定自若的立着。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和表情。

    凌霄简单扫视了一遍殿里所有的人，目光不禁在二皇子脸上多停留了两秒。知道他城府深，但是他淡定的有些过，总感觉他镇定的眼神中还夹杂着几分激动，几许了然，甚至还有几丝疯狂。一个大胆出猜测蹦到了凌霄的脑中，联军怎么就神兵天降，突然出现在城外？要说没有人里应外合替他们遮掩，鬼都不信。

    他们怎么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越过诸多州县，直插中都？！如此大手笔，这个内鬼定位高权重，甚至能只手遮天，左右朝堂。大殿里这些虽然都是皇亲国戚，但大都没有实权，不过是群混吃等死的闲散贵胄。当今圣上疑心颇重，这些凤子龙孙即便胸有丘壑也不敢展露，既然没坐上那个位置，是条龙也得盘着。

    凌霄稍跑了会儿神儿，忽然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如有实质般落在她身上。这目光侵略性极强，让她忍不住蹙了蹙眉。顺着视线看过去，对上了景郡王带着黑羽眼罩的眸子。他略微上扬的唇角，似笑非笑，透着股子诡谲莫测。

    看着这半张熟悉的脸，凌霄生出了一种陌生感。在秦风的脸上，她从来没看到过这样诡异的表情。凌霄移开视线。他终究不是秦风，即使拥有同样的面容，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之前面对他，凌霄还会产生一些错觉，总下意识的从他身上寻找秦风的影子。此刻，她只感觉到了危险，对！就是一种被野兽盯上的危险感。

    相比于二皇子，景郡王似乎更奇怪。凌霄忽然不确定了。二皇子是有夺嫡的意思，但以他的行事作风来看，还不至于疯狂到引狼入室。倒是景郡王，怎么看都有疯子的潜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事像他能做出来的。

    几个眼神的交流也不过瞬间。皇上话音未落，大殿门口突然跌进来几个御林军侍卫，紧接着，杀声四起，刀戈争鸣，御林军且打且退，已经被逼进了大殿。

    一时间，血花四溅，杯盏落地，桌几横翻。殿内鸡飞狗跳，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