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原来是这样

    “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要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身边的人是谁，是何关系，谁可以信任，谁不可信，一切的都是陌生的。极彷徨，极无助，就像不谙水性之人被抛进了无底的深潭，随时都有可能窒息。”这些话元澈没对任何人说过，这会儿不知怎么了，竟对她说起了这些。

    凌霄看着他，眼中满满的心疼，“我知道，我能了解你的感受……”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一样的彷徨无助， 无所适从。周围的一切不仅仅是陌生，而是颠覆了她所有的认知。她当时还想过是不是再死一次就回去了，试量了好几次没敢自杀。

    元澈也看向凌霄，她星辰般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诉说了心疼，理解，鼓励，信任。他的嘴角扬了起来，很高兴没看到她同情的目光，他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施舍。她似乎真的懂他。

    “你今日定是遇到什么事了吧，说说看。”凌霄倒了杯茶，轻轻放到他手边。

    “我……”元澈扶上茶杯，欲言又止，稍作沉吟，才道“我今日把宁弈气跑了，初一告诉我宁弈是我唯一的朋友，尽管我不记得，但我知道他没骗我。现在我大概一个朋友都没有了。”

    “怎么会，真正的好兄弟是气不跑的，这点我敢保证。”

    “他是真的生气了……”

    “那就去哄哄他，实在不行就打一架，打完就好。”

    元澈弯起唇角，头一次听说打一架能和好的。

    “你别笑，不信试试……”

    “好……”

    “拿手来，我看看你恢复的咋样了。”

    “你是郎中？”

    凌霄抓过他的手，诊起脉来，经过尸蛊一役，凌霄特意向桑坤学习了不少有关蛊毒的知识。此刻诊着元君卿的脉，怎么有些像刚解了蛊毒呢。

    “你中过蛊毒？”

    “嗯，听初一说，我的失忆便是解蛊所致。因为前些日子受了重伤，压制不住蛊毒的发作，倘若不解蛊，很有可能会丧失理智成为傀儡。但是解蛊所需的药引子尚未凑齐，解与不解都有生命危险，最后鬼医是拼了老命才勉强帮我解了蛊。大概是因为缺少了最后那味药引子，我没有发狂却失去了记忆。”

    原来是这样“蛊毒发作时你的眼睛会变成蓝金色对吗？”

    “嗯，额上还会出现红色的纹路。蛊毒发作时我会有一段时间失去理智，谁都不认得，而且极度危险，弑杀凶残。爆发过后则全身无力，一动不能动，像个活死人一样……，蛊毒发作的次数逐渐增多，直到最后完全失去理智，成为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他说的轻描淡写，但其中的凶险不言而喻。

    听到这，凌霄的眼圈红了，原来如此，这便是他不敢越雷池半步的原因了！他是怕他有一天会彻底迷失自己，骄傲如他，怎会任人摆布，他一定是打着在变成傀儡前自我了断的主意。

    傻瓜，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所有的事都自己扛！？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凌霄心疼的要死，同时又有些生气，她不值得信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