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你唤我鬼面便好

    “也好……”他们现在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太适合继续探险，记好地方，下次再来。凌霄把最后一块干粮拿出来，一分为二，这干巴巴的东西，此刻吃起来却格外香甜。

    以他二人的功夫沿着石壁穿出瀑布倒也不难。凌霄落到水里时抽筋儿了，喝了好几口水，多亏鬼面眼疾手快，将她托出水面。

    虽然还在大山中，于他们来说已经算脱险了。

    山上有的是树枝子，可以尽情的烘烤衣服了。鬼面还打了两只山鸡，点燃篝火，烤上山鸡，啧啧……

    劫后余生，大难不死，凌霄的心情非常美丽。“鬼面，咱们也算是同生共死过了，我还不知道你叫啥，有点不够意思了。”

    “你唤我鬼面便好。”元澈翻转了一下山鸡，淡淡的说道。

    凌霄抱着膝盖，仰脸看着他，着实看不透。你说他深情厚谊吧，他还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嘴脸，不要说看他的真面目，连个真名都不肯透露。你说他萍水相逢泛泛之交吧，他还出生入死舍命相救，甚至在那种绝望的情形下，最后生的希望都要让给她，他做的连至亲之人都未必做得到。凌霄不觉得自己有让人见一面便能赴汤蹈火的魅力。他为什么会如此？感觉他就是一个矛盾共同体。

    “我们之前认识吗？”

    “你曾救过我……”

    “除了那次，我们是否还曾见过？”

    他顿了顿，“不曾……”

    “真的吗？”

    “是……”

    “那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报恩？”

    “是……”

    又开始惜字如金，一个字一个字的崩了，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

    凌霄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想必问他是什么人，家住哪里，作何营生，他也会一概无可奉告吧。罢了，人家不想说又何必强人所难。

    凌霄又想起那天早上他以为她还没醒时那些亲昵的举动，那绝对不是趁人之危的揩油吃豆腐，而是含着浓浓的情义，没有一丝一毫的轻薄，是那种情真意切水到渠成的亲密。

    “山鸡烤好了，吃吧……”元澈揪下一条鸡腿递给了凌霄。

    凌霄接过来，闻了闻，真香！好吧，看在鸡腿的份上暂且不追究了，就这样吧，猜人心思实在是个体力活。

    两人一时无语，默默地吃完山鸡。困意袭来，凌霄卷缩在篝火边睡着了。元澈隔着篝火看着她，眼神逐渐变深。 原谅我霄霄，如今我蛊毒未解，命在旦夕，下毒之人尚未找到，母妃的死亦是一团迷雾。我一直感觉在暗处有一只大手，在操控着一切，而我现在还未能把那幕后之人揪出来。我不能把你牵扯进来……等这一切都了了，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一夜无话。

    翌日，阳光透过树梢丝丝缕缕地照射进来，天当被地当床却一夜好眠的凌霄缓缓睁开眼，一股泥土小草的清新冲进鼻腔，让她忍不住深吸了几口。

    也许是前几日绷得太紧，如今终于放松下来，睡了一个酣畅淋漓。凌霄伸了个懒腰，一歪头正看到不远处鬼面正在烤鱼，他随意地坐在那里，身形挺拔，器宇轩昂，即使在做着杂事，亦别有一番气度。他身上有股上位者的霸气，尽管他已收敛了锋芒，但骨子里透出来的东西却无法抹去。

    无需再问，他绝对不是普通人。第一次在街上救他的时候感觉还没有这么明显，亦或当时是没有认真观察揣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