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便是我的人

    车夫用袖子抹了把汗，规规矩矩地跪好了，认认真真的磕了个头“求二小姐指条明路，救救小的！”他还没娶媳妇呢，可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凌霄唇角勾了勾“救你，倒也不难，可本小姐为什么要救你呢？”

    “这……”车夫愣了愣，眨巴眨巴眼，反应倒也不慢“只要二小姐救下小的，小的这条命就是二小姐的了，日后当牛做马，必要报答小姐的恩情！”

    “本小姐可不是什么样的牛马都养的，那些眼睛长在头顶，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只能杀了吃肉。”

    “就是再借小的几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啊！”他是真不敢。

    “小的，小的也愿为小姐效犬马之劳！”后面那个面色偏黑的车夫也跟着磕了个头。

    “自报一下家门吧。”凌霄淡淡的说道。

    “哦，小的名叫赵四儿，就是这蓝关镇人，家在镇东的赵家庄。家里有个老娘跟哥嫂住在一起，还有两个姐姐都嫁人了。小的家里穷，哥嫂种地一年到头有时候还吃不饱饭。小的之前给村里的财主侍弄过牛马。后来，因为一个远房亲戚在府里的庄子上做事，托到了关系，赶上府里招车夫，才有机会入府，给家里贴补些家用。

    “你签的是活契？”

    “是，小的家里虽穷苦，但好歹是良民，还是不愿入奴籍的。不瞒小姐说，小的过两年还想回家娶媳妇哩。”赵四儿说着挠了挠头，露出个傻笑。

    “嗯，……”凌霄点了点头，赵四儿，让她想起了现代的某个喜剧人。

    “小的名叫吴淞。”黑脸的车夫道。

    “武松？”凌霄差点儿破功，净名人哪？

    “回小姐，口天吴，淞是取自‘月澹千门吴淞寒，闻说丰年自此始’雾凇，以为丰年之兆，小的恬用此淞字，亦是图个吉祥的好兆头。”

    “你读过书？”凌霄不禁多看了他两眼，呦，这小伙子除了黑点，长得很不错嘛，浓眉大眼的，有些英气。

    吴淞，在现代有吴淞江，属太湖水系，与东江、娄江共称“太湖三江”，吴淞江原为长江入海前最后一条支流，长江入海口也被称作“吴淞口”。古称松江或吴江，亦名松陵江、笠泽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这条吴淞江。

    “禀小姐，也算不得读书，只是小时候启蒙过，粗识几个字而已。”见凌霄点头，便继续说了下去“小的……”他略顿了顿，眼中隐隐闪过一丝难色“小的是官奴，八年前家里获罪查抄，被充作了官奴赏到府上。小的是死契，也不知道家人还在不在。”说完，他低下了头，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了一下，又慢慢松开。

    凌霄了然，看来是个有故事的人。

    “你今年多大？”

    “回小姐，小的十五了。”

    还是个半大孩子，如果家族没有没落，他也该意气风发，鲜衣怒马，而不是……，只是这世间没有如果。凌霄的眼睛暗了暗。

    “嗯，你们既然跟了我，便是我的人，日后自当给你们个前程。沉香，取十两银子来，你们一人五两。赵四儿，既然你家就在此地，允你一日时间，买些东西回家孝敬一下老娘，也给你哥嫂买些东西，留些银两。吴淞，你没有家人，便自己好生留着吧，日后总会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