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江希月歪着脑袋靠着椅背, 顾彦就坐在她旁边的座椅上，眼见着江希月的脑袋一点一点地往他这边歪，顾彦便朝她那边挪了点身子并把身子往下压, 就在江希月的脑袋落在他肩膀的上一秒, 江希月猛地睁开了眼睛，并抬起了头。
正侧头看着她的顾彦跟着猛地一惊。
江希月跟没看见他似的, 忙把卡在腿上的手机拿了起来。
“妈妈～”是苏湘雨的电话打来了。
顾彦把身体坐正，江希月这才扭头, 在看见他的那一瞬，她眉梢一抬，然后朝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电话那头，苏湘雨一直担心着呢：“怎么样了希月？见到导演了吗？”
江希月说：“见到了。”
苏湘雨问：“那导演怎么说, 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拍？”
江希月回忆了下之前王导说的话：“导演说要等两天, 还说让我这两天多来剧组感受一下现场拍摄的氛围。”
苏湘雨“哦”了一声：“那你问问导演, 明天我跟你一块去行不行？”
江希月扭头看了眼顾彦：“还是不要了吧，导演说我的这个角色属于保密性的，”她想到刚刚清场：“而且拍摄现场闲杂的人都不给进。”
“这样啊……”苏湘雨停顿了一会儿：“那、那就等你开始拍了再说吧。”
江希月刚想说‘妈妈再见’呢, 苏湘雨又问了：“那你现在在干嘛？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江希月看了眼时间：“可能要等晚上吧, 导演还没让我走。”
电话那头, 苏湘雨虽然皱了皱眉，但也没说其他的：“那好吧, 等你可以走了，你跟我说一声，我过去接你。”
顾彦就坐江希月的旁边，她手机里的声音，顾彦听得一清二楚。
顾彦轻轻捣了下她的胳膊，江希月扭头, 看见他用嘴型说了句“我送你”。
江希月对着电话说了声“好”。
顾彦随着她那声“好”，嘴角的弧度缓缓平下去。
电话一挂，江希月就嘻嘻笑了：“你能送我吗？”在她的印象里，像顾彦这么火的大明星该是一点自由的空间都没有的。
顾彦没懂她的意思：“你不是答应你妈妈来接你了吗？”
江希月下巴一抬：“等我走的时候不跟她说就是了，她又不知道我的位置。”
“那晚上我们吃完晚饭再回去！” 他话里藏着愉悦欢喜，可惜没藏住，笑意全跑到了眼睛里。
吃完晚饭？
江希月笑：“又要点外卖啊？”
顾彦平时在外面笑的真不多，即便面对镜头，那也是职业性的笑容，但是现在，他笑得眉眼柔软，他问：“长沙小吃你吃过吗？”
江希月摇头，她吃过的小吃寥寥无几。
“那要不要尝尝？”顾彦也不是一时兴起，而是下午在棚里的时候，两三个工作人员在闲聊晚上要不要出去吃饭，然后其中一个就提议了一家长沙小吃，说老板是个长沙人，自己掌勺，做的东西很地道。然后顾彦就用手机搜了一下，就是那么巧，那家店铺离他家很近。
江希月问：“你该不是想要去店里吃吧？”
顾彦倒真的想去，以前他一个人的时候，去外面吃也都是偷偷摸摸的，不然遇到粉丝就可能会被围得水泄不通。所以平时他在家都是点外卖，可现在，因为江希月这些年在吃的方面受了很多‘苦’，他就想一点一点把她没吃过的都带她吃一遍，可他这该死的身份，压根就不能像个普通人一样带她逛吃逛喝。
顾彦面带窘色：“点外卖行不行？”
江希月咯咯直笑：“你这种大明星，不点外卖难道出去吃啊？”
顾彦微微带了点神秘：“其实我要是乔装打扮一下还是可以出去的。”
他这话，让江希月眉尾一挑：“是不是像咱俩第一次在盘江边上遇到那样？”穿的哪像个明星啊。
顾彦抿唇笑：“你知道你偶像姜峰干过什么事吗？”
江希月一听是自己偶像，迫不及待了：“他都干什么来了？”
顾彦怎么可能说姜峰的好话，他撇撇嘴：“他有很多种假发。”
江希月懵了一下：“长发的吗？”扮成女人吗？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顾彦嘴上留情：“那倒不是，就是短发，各种短发。”
江希月脑子里开始翻她之前看过的娱乐八卦，她觉得顾彦说的和她看到的不太一样：“其实如果就吃饭的话，记者拍就让他拍好啦，”她想了想：“其实如果从常人的角度，你就算是天大的明星，如果戴了口罩从我对面走过来，我都不一定会认得你。”
可那是她，也有很多粉丝是私生饭的那种，别说你戴假发戴口罩之类的，就是你扮成个女人，也能一眼认出你。
江希月突然后知后觉：“所以姜峰戴假发该不会是和女生约会吧？”
那个塑料兄弟，虽然是塑料的，踩踩就碎了，但顾彦也不会把他遮了这么多年的地下恋给捅出来，万一再被分手，又得找他帮忙。
顾彦就打了个马虎眼：“那谁知道他干嘛买那么多假发，讲不好是个人癖好。”
个人癖好？
江希月顿时往旁边缩了一下。
顾彦见她这反应，笑问道：“现在还喜欢他吗？”还喜欢的话，他可以再踩踩。
江希月不点头也不摇头，一张漂亮的脸拧巴着，半晌，冒出一句：“你们娱乐圈真可怕。”
也是这个圈子的顾彦忙把自己拎出来“我可没有。”
江希月朝他撇嘴：“谁知道你有没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当然有了。
顾彦看着她的眼睛，目光撩了几分痴缠进去，却不放肆，他小心翼翼地问：“正好趁着今天有时间，你要不要去我那看看 luna？”他以为江希月会考虑很久。
没想到江希月想都没想，就立刻迫不及待地答道：“好啊好啊！”
顾彦觉得心里矛盾得要命，他又想让她去，可见她这样没有半点防备心就答应，他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
不过一想到她愿意去他那里，顾彦心里的小欢喜便大过了所有。
他拿出手机：“我说的那家长沙小吃离我住的地方很近，我现在点的话估计等我们到家就差不多可以吃了。”
江希月撩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你等下不用拍戏了吗？”他下午也没拍多久。
“我的戏份都拍差不多了，接下来都是一些补拍的镜头。”顾彦的戏份在这部戏里占了2/5，6位男演员里，他的戏份最多，不过在演员排序上，他排的是第二位，这一点，他没有去计较，毕竟其他的几位演员资历都比他老。
江希月踌躇了片刻，在顾彦收起手机的时候，她才开口问他：“你说我要不要问问导演，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拍？”
顾彦笑了笑：“怎么，你很急吗？”
她眉心微微拢着：“不是急，就是心里没底，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要演些什么，要是能知道的话，我起码回去还能对着镜子练练。”她有点不好意思：“你知道的，我又没拍过戏，万一在拍的时候演砸了，我怕导演骂我。”刚刚在片场，她看见导演对那个女演员的脸色，她心里有点发怵。
顾彦听她这么说，在心里发笑，不过他没表现出来，只说了句：“导演骂谁都不会骂你的。”把她这个香饽饽骂跑了，导演恐怕自己都要哭了。
可江希月哪知道导演的小心思，她满脸不解：“为什么？我和导演又没有交情。”
顾彦怎么可能告诉她实情：“好啦，没想了，你要是不放心，等晚上吃完饭，我教教你。”
江希月转了转眸子，又看了眼时间：“那我们快点去你那吧，太晚的话，我怕我妈妈的电话会一直催。”想想，晚上她好多事。
要吃好吃的，要看看摸摸luna，还要跟他学演戏……
时间好紧啊！
张兴正在跟司机蹲在墙边斗地主呢，他俩合开了一个房间，正在作弊把对手按在地上摩擦……
顾彦的电话就这么不合时宜地出现在司机的手机屏幕上。
司机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彦哥。”他比顾彦还大三岁呢，依旧喊一声‘彦哥’。
顾彦问：“张兴跟你在一块吗？”
司机忙拿脚屈了下张兴的小腿：“在呢，我们在一块。”
“哦，那你俩回来，我现在要回公寓去。”
司机应了声“好”，就赶紧催张兴：“走了走了！”
张兴立马站起来拉住他的手腕：“赶紧把这局打完啊，你那都托管了！”
司机是个超级有时间观念的：“又不是来真的，赶紧走！”
张兴：“……”有没有点游戏精神？
回到车里的时候，张兴用余光瞄了眼那黑色小垃圾桶，见里面有一团看着有小姑娘拳头大小的纸巾，揉成团，一看就知道里面包了东西。
张兴在心里震惊了一下，他往车顶看了一眼。
到底这车重啊，他在外面压根都没发现车身晃悠呢～
张兴在心里啧啧啧，他家彦哥的胆子还真是大！
还有那姑娘，光是从外表看，还真没看出来呢！
车子驶出片场，外面依然有很多的粉丝还没走，今天记者不多，也就四五个人，张兴掌握一手娱乐资讯：“这些人真是够执着的，张铭先和曲萌萌离婚的新闻都爆出了，他们还在这蹲着。”
江希月一惊：“爆出来了吗？”她赶紧上了微博，果然，两人的名字在热搜上挂着。
顾彦拍戏清场的时候，她还看了眼热搜，这才多长时间，就出了这么一爆炸性的头条。
半个多小时候后，车子驶进车库，江希月还在低头看手机，顾彦轻声一句：“别看了。”
江希月没抬头，张兴倒是扭头了。
他什么时候听过他彦哥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说话呀？
好黏的那种。
张兴拂去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瞥了眼江希月的裙子。
车上不是都那什么过了吗，这又带回家……
唉，人家小姑娘的脚还没好呢，他彦哥有点不当人了。
不过张兴觉得，他跟了彦哥这么久，还第一次见他跟一个女孩子走这么近，而且还这么‘明目张胆’当着他和司机的面带人家小姑娘回来。
张兴想，也许，大概，他彦哥是玩真的也说不定。
顾彦把放在后面的拐杖给拿下来，然后扶着江希月下了车。
张兴探了个头出来：“彦哥，明天上午你两场戏，九点多的。”他言下之意是彦哥你自己把握下时间，别因为那什么起不来……
顾彦“嗯”了一声，一个眼神也没给他。
当江希月看见顾彦手里拎了好几个盒子，不由得问：“你手里拿的什么？”
顾彦笑：“外卖啊！”敢情刚刚经过门口保卫室，她什么都不知道呢。
江希月“哦”了一声，然后跟在顾彦身边，一步一颠地上了直达电梯。
眼见着顾彦摁了32，江希月“啊…”了一声：“32是顶层吗？”
“嗯，”顾彦看她一眼：“我喜欢顶层，可以看星星看月亮。”
江希月也扭头看他，蓦地，她问：“我看你微博里的头像就是月亮。”而且微博里也没他的自拍，全是月亮的照片，还有就是……她的背影照。
江希月想问：是因为我吗？
大概是觉得有点难以启齿，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之前顾彦问她要不要来他家的时候，江希月倒是答应得爽快，等真的站在他家门口了，江希月这才隐隐感觉到有点不妥，可来都来了，这个时候不进门是不是有点……
顾彦把门敞着，“进来啊。”
江希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问：“不用换鞋吗？”
顾彦朝自己的脚努了努嘴：“我都没换，你换什么。”他是故意没换。
江希月在门口踌躇了会儿，最终还是挪动拐杖进去了。
顾彦的家整体装修都是灰色系，除了电视墙是灰蓝色，其他的墙壁颜色全是浅灰，虽然是浅灰，但江希月还是觉得有点压抑了。
可是当她真的走进去，看见米色沙发上的两个金黄色的月亮抱枕时，她的眼睛亮了一下。
她扭头，满脸的惊喜：“你的抱枕跟我的一样诶！”
这个抱枕是国内一个非常知名的家居设计师的作品，当时顾彦也是凑巧去苏州参加活动，活动是在一个大型商场里举办的，临走的时候他看见一个玻璃橱窗里摆了这么两个月亮型的抱枕，就让张兴去帮他买了。
所以拥有和她同款抱枕真的是凑巧。
顾彦指了指沙发让她坐：“你去给你拿点喝的。”
江希月刚刚的不自在因为这两个让她顿生亲切感的月亮抱枕而消失了，她左右扭头张望，在顾彦拿着两瓶纯净水过来的时候，她的脑袋立马回正了。
虽说和他也挺熟的了，可该有的礼貌要有呀。
顾彦帮她把玻璃瓶的盖子拧开，然后问她：“外卖现在吃吧，再凉就不好吃了。”他指了指另一边：“餐厅在那边，去那边吃还是在这儿吃？”
江希月没有在茶几上吃东西的习惯，她说了句“去餐厅吧”，便撑着沙发站起来，谁知左脚力量没使对，让她整个人还没站起来的时候又坐了回去。
因为她脚受伤，所以这也没什么，可江希月却脸红得不成样子，顾彦瞥见她红彤彤的小脸，知道这个时候他说什么都只会让她更加尴尬，他便什么都没说，扶着她的胳膊把她重新拉起来。
江希月把两只拐杖夹到腋下的时候，说：“你应该看过我在舞台上的样子，”她不自然地笑笑：“和现在比起来，是不是天差地别”
不知为什么，她有点在意自己在他心目中的样子了。
顾彦摇头：“就觉得要是在这上面，”他指了指拐杖的竖向支撑：“画一个月亮是不是更好看一点。”
江希月被他逗笑了：“那两只拐杖还画两个月亮啊？”
顾彦摇头：“一个，就一个月亮。”话落，他看向她。
看似普通的一句话，却因为他看向她的眼神，让江希月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江希月脸上的红刚消下去一点，这会儿，晕色又起，她夹着拐杖的手不方便，就那也还是去勾了下耳边的发。
所谓‘含羞频整玉搔头’也不过如此。
顾彦家的餐厅是用玻璃隔起来的单独的一个空间，他把装着外卖的盒子一个个拆开，江希月便一个个地看，然后一个个地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顾彦便对照着外卖单子一个个地猜。
江希月对一个小圆盒里的透明的东西来了兴趣：“这是不是冰粉啊？”
顾彦看了眼，“应该是，”他指着另一盒：“这个我吃过，是热卤四合一，你尝尝，很好吃。”
江希月拆了筷子，尝了一口，喷香的卤味让她一个劲地点头。
然后，江希月又尝了一个锅巴土豆，酥香软糯的口感让她说了两个字：“绝了！”
顾彦笑得眉眼都弯了。
江希月帮他把筷子拆了：“你也吃啊！”
顾彦把她吃过的每一样也都尝了一遍，江希月从一个牛皮纸包里拿出一个香肠，她“哇”了一声：“这香肠好大啊！”
顾彦对着单子念名字：“这是孜然脆骨大香肠。”
江希月一边看一边感叹：“这一个吃下去估计就饱了。”然后扫了眼那一盒盒的吃的，发现就这一个香肠，她想了想，觉得还是用什么把这大香肠给断成两半吧。
顾彦夹了一个卤牛肉放进嘴里，然后随口道：“你先吃，吃不完给我。”
江希月愣了一下，眨眨眼，默了两秒，她把香肠递给他：“要不你先吃吧……”
顾彦看了眼香肠又看向她：“你吃我吃剩下的吗？”
不知是不是因为头顶悬下来的灯太亮了，江希月从他眼睛里看见了好多小星星，一闪一闪的。
顾彦见她不说话，便笑着接过她手里的香肠起身去了厨房。
不知是东西太好吃很合两人的口还是说什么，从顾彦把香肠切成两半端出来后，两人就没怎么说话了，就在那闷头吃，以至于桌上摆的那八九个盒子里的东西都被吃得所剩无几。
江希月把手覆在肚子上，终于开口：“我感觉我站不起来了。”她觉得这是她这么多年来吃的最饱的一顿。
虽然有点夸张，但又不夸张。
顾彦见她两眼放空，失笑道：“真站不起来了？”
江希月有点后悔吃这么多了，吃撑了的感觉并不比饿肚子要好哪里去，她微微噘着嘴点头。
顾彦半真半假道：“可luna在露天上，怎么办，要不要我抱你过去？”
江希月一听，扭头看他的同时，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就是开玩笑…开玩笑…”她声音不自觉的低下去的同时把头回正了，但还是没忍住地用余光偷瞄了他一眼。
默了两三分钟的功夫，江希月咳了一声：“你不是说luna在露台上吗，你带我去看看啊。”
“哦，”顾彦反应慢半拍地站起来：“我带你去。”
江希月站起来的时候，眉心拧了一下，是真没夸张，她吃的肚子已经坠得不舒服了。
顾彦注意到她脸上的微表情，笑道：“真不要我抱你过去啊？”
江希月羞得剜了他一眼。
到了露台，顾彦开了墙上的灯，江希月看见玻璃房里的luna，她呆站在那儿好久都没舍得移眼。
今晚夜色迷离，月光朦胧。
江希月抬头看了眼夜空，又看向luna，她小心翼翼地问：“我能摸摸它吗？”
顾彦挑眉，做了个手势：“当然可以。”
江希月挪着小步走到玻璃房门口，luna有些矮，她不好弯腰，顾彦走过去，“把拐杖给我。”
江希月不知他何意，但还是把拐杖给他了。
顾彦把拐杖立在一边，然后扶着她的胳膊：“你坐下。”
她还可以坐……
江希月顺着他弯腰的动作，跟着他一起坐下来。
luna上铺的是藏蓝色的床单，类似夜空的颜色和乳黄色的luna很搭，江希月轻轻摩挲着侧面的雕花纹路：“真好看。”
顾彦看着她微微低垂的侧脸，视线不由得落在她微微上扬的嘴角，莫名的，小醋意不合时宜地跑了出来，他声音闷闷的：“要是别人让你去他家，你可不许这样！”
江希月稍稍愣了一下才把头抬起来看他：“哪样？”
顾彦眉心拢着：“就是下午那样，想都不想就答应！”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可他又不是别人。
不过江希月见他这副无端怯怯的表情，就很想逗逗他：“哦，那我还是回家吧。”她作势就要起来。
顾彦一急，立马拽住了她的手腕，“我不是说我，我是说别人。”说完，他的目光一点一点开始灼热，眼底的浮影也开始乱了，那里压着他满心的汹涌。
江希月眼里的笑意压不住了，她咯咯直笑：“你和别人有什么区别吗？”
他脱口而出：“当然有区别，”可是他总不能直接说我是把你放在心里放了十八年的沈晨，憋屈之下，他满是委屈地嘟囔：“反正我和别人不一样！”
不知怎么的，江希月突然感觉心口像是被蜜蜂那满是倒钩的蜂蛰扎了一下，她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这种感觉，麻麻的，好像能牵扯到心脏，让你的心脏慢慢收缩……
江希月很想问他和别人哪里不一样，怎么就不一样了，可不知为什么，话到嘴边就是问不出口。
爱情是她的盲区，面对心里的起伏不定，她不太会藏着情绪，害羞、慌乱、无措……各种表情全部从她眼睛里跑出来。
感觉到自己的耳尖开始发热，江希月忙把视线错开，不敢再看他。
顾彦呢，也别开眼看着别处，情急之下说的一连串的话也让他的耳廓早已通红。
两人瞬间的沉默让四周陡然安静了下来，江希月一颗心脏砰砰砰，她怕他听见，就往旁边挪挪，然后小声咕哝：“你当我是什么，难道谁让我去、我、我就去吗？”
所以在她感情的界定里，他的确是不一样的，可哪里不一样，为什么不一样，她那颗榆木脑袋却没有去深想。
“我不是那意思，”解释完这一句，顾彦转而问她：“你要不要躺下试试？”
luna从买回来，顾彦还没有在上面睡过，他就是想等这一天，想让她第一个躺在上面……
但是江希月没有躺，她脸上的羞还没有完全褪，但是有肉眼可见的满足，她岔开话题：：“你不是说教我演戏吗？”
作者有话要说： 姜峰：人家都是把戏演到酒店床上，你直接把人带家里了，兄弟，做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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