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车子一开走, 眼见着苏湘雨的人影越来越小，直到看不见。
江希月一个“芜湖～”，她双臂一张, 高呼：“我自由啦！”
顾彦看她笑, 也跟着笑起来：“这么开心吗？”
“当然啦！”江希月把手臂缩回来：“你可真是太厉害了，居然能把我从水深火热里解救出来。”她双手抱拳, “真是救命恩人呐！”
她真的是……
苏湘雨前一个样，苏湘雨后又一个样。
顾彦看着她眼眸生辉的模样, 不禁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江希月正在兴头上，就没想那么多，只弯着眉眼笑，可前面的司机却从后视镜里瞥见了这一幕。
就很震惊, 这这这这……
从江希月家到片场, 距离不近, 开车足足花了将近一个小时。
顾彦也没提前跟导演说今天会带江希月来，车子开进片场，顾彦撩来车窗上的帘子, 看见外面有不少的粉丝, 其实每天都会有粉丝来蹲他, 以前是没什么，可今天……
顾彦扭头：“等下你就在车里等我, 我把导演喊来车里。”
江希月不知道顾彦的顾虑，就问：“我不下去吗？”
顾彦微微撩起帘子的边角给她看：“外面有粉丝，要是看见你从我车里下去，搞不好你就跟着我上热搜了。”
江希月“啊？”了一声。
顾彦轻声问她：“怕不怕？”
江希月摇头：“我是无所谓，但是会影响你吧？”
顾彦微微笑了笑，一语双关：“现在还不是时候。”
车子停稳, 顾彦对前面的司机说：“等下把车开到二号场地。”话落，他看向江希月：“在这等我。”
江希月听话地点了点头。
打从顾彦的保姆车一驶进片场，粉丝手里的手机就高高举着了。顾彦拉开半个车门，快速下了车，他朝七八米远的一众粉丝挥了挥手，便大步往摄影棚里走。
这个时候正值饭点，王导一边吃着盒饭一边在跟旁边的一个老戏骨闲聊。
顾彦走过来，跟老戏骨打了声招呼后弯腰在王导耳边耳语了两句。
王导手里的饭盒差点掉到了地上，他哪还有心思吃饭啊，他把手里的饭盒筷子一放。
两人从摄影棚西边的小门去了二号拍摄场地。
司机已经把车停在了顾彦说的地方。随着车门拉开，江希月瞬间撑着坐垫扶着前面的椅背站起来，
江希月今天穿的是一身舒适感的衣服，上身一件微微修身的白t，下面一条过膝的墨绿色的森系裙，她也没有化妆，长发不松不紧地扎在脑后，两鬓有几缕不太听话的发丝垂下来。
整个人呈现的是一种慵懒让人看着身心放松的状态。
王导先是探了脑袋往里看，在和江希月视线相接的那一刻。
他在心里啧啧啧：这脸，这感觉，和他剧本描述的那个女孩子简直如出一撤啊！
江希月微微颔首：“你好。”
王导扭头问顾彦：“我、我能进去吗？”他都有点紧张了，那么多演员找他试戏，他都没紧张过。
顾彦笑道：“喊你来不就是让你进去的吗？”
王导立即抬脚跨了上去，他瞄了眼江希月的脚，忙说道：“别站着了，快坐快坐。”
顾彦也上了车，他跟江希月介绍：“这是王生导演。”
江希月再次颔首：“王导，你好，我叫江希月。”
哎呀呀，好看呀！
王导嘴巴合不拢：“早闻大名啊！”
江希月微微愣了一下，稍显意外：“王导知道我？”
王导“欸”了一声，眼尾都笑出了褶子：“那是必须啊！”
江希月觉得这个导演不仅平易近人还特别可爱，于是，她刚刚还有点紧张的心便放松了几分。
王导问：“客串的事，顾彦都跟你说了吗？”
江希月点头：“都说了。”
王导“嗯”了一声：“那你什么时候能进组呢？”
“都可以，”江希月往坐在一边的顾彦看了一眼，说：“我最近都没什么事，”不过，她指了指自己的脚：“但是我脚上的石膏还不能拆，会有影响吗？”
刚刚就是看见她脚上的石膏，王导那灵感瞬间就打开了，原本那个角色的设定没有拐杖石膏这一说，但此时此刻，王导改主意了，他觉得他可以照着江希月这个形象重新写，毕竟笔在他手里，而且这么难得的机会，三个镜头？
笑死，他能写300镜头好不好？
一旁的顾彦见王导盯着江希月的脚在出神，便咳咳两声：“导演，我的戏份也快结束了，你看是等我拍完还是在这之前把她的戏份插进去拍？”
王导摩挲着下巴，沉思片刻后，他试着问江希月：“试一段给我瞧瞧怎么样？”
虽然之前顾彦跟她说过今天来有可能要试戏，但江希月还是很紧张，她咬了咬下唇：“我没演过戏，要是演得不好……”
“不怕不怕，”王导挥了挥手：“让顾彦带你，他这个人很会带对手入戏的。”
现在对王生来说，这个角色有没有演技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个人，是这个能让顾彦无论演什么都不会说no的人！
哪怕亲亲抱抱举高高。
江希月瞄了眼顾彦，然后问导演：“那要照着剧本来演吗？”她还没看过剧本呢。
可王导的醉翁之意可不在试戏上，他摆手：“不用不用，我就随便说一段，你自己感觉一下，然后把你理解的表现出来，我看看效果。”
江希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王导从原先的座椅上起来，他拍了下顾彦的胳膊：“你去那边坐着。”他说的是江希月旁边的位置。
江希月忙往里面挪了个位置，顾彦起身坐过去。
王导一思考就爱摸下巴，他一边摸着下巴一边在想，要演个什么能把两人的暧昧感拉起来呢……
江希月和顾彦一起盯着他看。
蓦地，王导在心里一拍大腿，他看向江希月，“演段对视吧，要让我看见你的心动。”
“心动？”江希月眨了眨眼，在心里犯嘀咕：心动要怎么演？
王导给她了点提示：“就是在对视过程中，把你心里的变化，比如心跳加速，你要把它表达出来，要让我能从你的表情感受到你心里的变化。”
江希月整个人是发懵的状态，心跳加速要怎么表达在脸上？
顾彦看了眼江希月，又看向王导：“你说的太复杂了。”
王导：“……”
这还复杂？
顾彦微微侧了点身子，他轻拍了下江希月的胳膊：“你看着我。”
江希月抬眼，目光撞进他的视线里。
他眼皮上的纹路和褶皱都很少，看着很是天然纯净。
他瞳孔很亮，里面像燃了焰火。
江希月从那双灼灼光亮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
她眉心微不可查地拧了一两分。
江希月感觉到他眼睛里好像撒了一张网，铺天盖地……
她感觉自己被罩在里面。
“江希月，”他突然喊她的名字。
江希月的视线不由得下移，目光从他的眼睛流转到他的唇上。
那张唇瓣一张一合：“我喜欢你。”
江希月眼皮一颤，再次看向他的眼睛，短暂地对视一秒后，江希月猛地收回了眼神，整个人不受控地往后缩了一下，她垂下头，不敢再看他。
江希月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无措以及淡淡的羞涩被王导看再眼里。
王导虽然没有在她脸上捕捉到他想要的心动，但这种真实的一连串的反应倒也让他挺满意。
都说顾彦最会带对手入戏，只要他想。
可此时的顾彦人在‘戏’中，还没有出来，王导见他还盯着人家的脸看，就没有说话。
直到江希月小声咕哝一句：“你别再看了！”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脸在烧了。
顾彦猛然回神，眼睫颤了一下的同时看见了她双颊上的两抹晕色。
她脸红了。
江希月抬手，用手背蹭着脸，不敢看顾彦，也不敢看导演。
王导倒是会圆场：“哎呀，没事没事，没几个女孩子和他对视能不脸红的！”
这话着实有用，江希月手背依然没离开脸，但他敢看顾彦了，她微垂着脸，抬着眼，那双圆圆的杏眼睁的比平时要大许多。
她问:“你经常这么看女孩子吗？”
顾彦当即摇头：“没有！”他怎么可能用刚刚那种眼神看别的女孩子。
江希月微微嘟嘴，一副‘我才不信’的模样。
旁观者清的王导在心里啧啧啧：这姑娘是心动而不自知啊！
江希月抿唇看了眼王导，小心翼翼地问：“导演，我刚刚是不是演的不好？”
她那哪是演啊，完全就是最真实的反应。
王导忙摇头：“没有没有，演得不错！”
江希月在心里咕哝：那也叫不错吗？
她感觉自己的演技可以打负分。
戏‘试’完了，顾彦问王导：“那然后呢？”
然后……
他要‘加戏’啊！
不过不是现在，当务之急，他要把剧本给赶出来，之前他加进去的那几个镜头太少了，他得给这个客串角色加鸡腿，加两个大大的鸡腿！
王导问江希月：“这几天要是没事，就多来片场看看，多感受一下现场拍摄的氛围，怎么样？”
江希月点头说好。
“行，那就先这样，”王导站起来：“你们吃了吗？组里有盒饭。”
江希月刚要站起来，肩膀被先行站起来的顾彦给按了回去。
“等下我们随便吃点就行了。”说着，顾彦去拉了车门。
导演抬着的脚顿住，看向江希月：“剧本呢，要等个两天，先别急。”
江希月忙摇头说“不急。”
王导脸上笑眯眯，“那我先走了，有什么问题，你就问顾彦，他是个老司机，什么都懂。”
‘老司机’……
江希月在心发笑，这个导演可真会用词，
江希月微微弯了下腰，礼貌地点头跟导演说再见。
顾彦跟王导身后下了车，之前剧本里江希月要饰演的那个角色的戏份，王导已经给他看过了，所以他没太懂刚刚王导话里的意思：“剧本怎么还要等两天？”
王导当然不会跟他说实话：“好事多磨，你怎么比人家当事人还急，”他睨了一眼顾彦：“多两天相处的机会不合你意？”
顾彦没说话。
王导虽然没有明说，但还是给他打了暗语：“别到时候剧本出来，你又给我约法三章！”
顾彦眉心微拢：“什么意思？”
王导呵呵他是个木头：“什么意思？我帮你追媳妇的意思！”
演戏那么有天分，怎么生活里反应这么迟钝呢！
不过王导还是提了个醒：“你下午有戏啊，别为了追老婆把工作给忘了！”
回到车里，顾彦问她饿不饿，因为来的路上花了不少时间，眼下都十二点半了。
好不容易不在苏湘雨眼皮底下了，江希月歪着脑袋问他：“吃什么都行吗？”
顾彦秒懂她的意思了，他把手机拿出来，点开外卖app，然后把手机递给她：“但是得将就着吃外卖了。”
江希月不要他手机：“今天我请你！”
顾彦倒也没坚持，他把手机收回去，探了脑袋过去想看看她准备点什么，江希月见他歪着身子，就坐到了里面，她指着旁边的座位：“你坐这儿吧！”
她坐过的那一块地方还留有余温，顾彦坐过去，她这样一点防备意识都没有，顾彦微微蹙眉，他他试探着问：“你对谁都这样吗？”
江希月注意力在点餐上，就没细听他的话：“哪样？”
顾彦想了想措辞：“都这么好相处？”本来他想说好接近的，但他莫名又觉得那词不好听。
江希月在认真滑手机，然后把屏幕给他看：“这个你吃吗？”
顾彦侧头看了她一眼，看来她是没听见他刚刚说的话的了。
好吧，就当没问了，看了眼她食指指的‘麻辣香锅’后，顾彦脸上笑意浅浅：“你能吃辣吗？”
江希月突然懵了一下。
顾彦对于她的饮食多多少少了解一点：“你是不是没吃过辣？”
江希月缓缓点了下头，小时候是不能吃，后来长大了能吃了是不许吃。她平时的饮食都很清淡，别说辣了，就是口味稍重一点的都很少。
顾彦可不像苏湘雨，他恨不得想把她要的都捧到她面前来。
“那点一份尝尝。”他离近她一点，用手在滑她的手机屏幕：“这有微辣中辣的，点个微辣的吧。”
江希月看着他那离她也就只有二十公分不到的脸，心脏不受控的快了几拍，她抿住唇，收回有几分慌乱的眼神，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
然后顾彦咯咯笑了下：“你点的是重辣，”他抬眼，视线就这么撞进了她正盯着他看的眼睛里。
他在她眼睛里清清楚楚看见了自己的脸，以及她脸上慢慢腾出的两片红……
她又脸红了。
顾彦一双眼睛盯着她那能看见细小绒毛的脸。
是的，她总这样脸红，他乱想了……
可是他又忍不住逗她：“你脸红什么？”
江希月手里的手机掉到腿上，她两只掌心捂在脸上，扬着调子不承认：“我哪有！”大概是撒了谎心虚，她的脸比刚刚更红了，就连脖子都染了大片的绯。
顾彦没再戳穿她，只“哦”了一声：“那可能是车里太热了。”
江希月一下子找到了理由，她拿手扇风，“对啊，好热，你怎么都不开空调？”
顾彦抿唇压着嘴角的笑：“要不要我把空调打低点？”
“嗯？”江希月眨了眨眼，默了三四五六秒，她眉心一拧，嘴巴一噘：“你！！”
顾彦眼见着她恼了，又追了一句：“要不要？”
江希月伸手就搡了他一下：“你坐那边去！”她捡起腿上的手机，哼了一声：“我不请你了，你自己点！”
顾彦才不要自己点，他故作失落，低低地“哦”了一声，坐到旁边。
江希月见他光坐着也不拿手机，就扁扁嘴在心里咕哝着：早知道你这么坏就不来帮你了！
约莫二十分钟后，看似闭目养神的顾彦突然睁眼，扭头问她：“点好了吗？”
江希月正在逛微博，她扭头：“你没睡啊？”
装睡的人微微坐正：“睡醒了。”
这才多久就睡醒了？
江希月撇了撇嘴角。
这么难得能和她有这样独处的时光，顾彦怎么可能让时间浪费在沉默里。
他又往她的方向探了点身子：“你在看什么？”
江希月忙把手机卡心口：“没什么！”
她又咬唇。
这么慌张……
那大概率就是和他有关的了。
顾彦突然有点恼自己了，他为什么不早一点靠近她呢？早知道她会这么容易就动心，他该早一点出现在她面前的！
想到这，他又突然后怕起来，她这么容易动心，如果他不把她保护得好一点，让别人钻了空子，她是不是会被别人骗走？
“江希月。”
他这么突然叫她的名字，江希月一愣：“干、干嘛？”
顾彦很想知道：“你除了姜峰，还喜欢过别人吗？”
江希月还以为他指的是明星，她脸上是狡黠的笑：“那可多了！”
顾彦嘴角一僵：“很、很多吗？”
江希月抬起手，刚要掰手指，顾彦身子往她那边一倾，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别数！”
顾彦整个人慌了。
有这么多吗？
多到要数手指吗？
那，那些人现在呢？
现在在她心里都是排在什么样的位置？
他呢？
是不是排在最后？
江希月看着包裹着自己右手的那只手，他掌心的温度很高，滚烫滚烫的。
她眉心微拢，扭头看他，“你、你弄疼我了……”
顾彦这才发现她的手指因为他用力攥着而泛了紫红色，他忙松了手，连说了两句：“对不起。”
江希月一边轻轻揉着自己的手指，一边余光瞄他。
他今天好奇怪！
可是不仅他，江希月觉得自己也好奇怪！
她正失神想着，腿上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快递送餐电话，江希月忙滑了接通。
因为江希月是根据定位选的位置，没有明确地址，电话那边外卖员在问具体送到哪。
江希月忙问顾彦：“我能出去拿外卖吗”
哪那还需要她出去拿外卖，顾彦把位置报给她后就给张兴打了电话。
五分钟后，张兴提着一个外卖包回来，因为司机跟他提了那么一嘴，张兴知道车里多了一个女孩子，于是他也没敢直接拉门上车，他在外面喊：“彦哥。”
顾彦也没开门，就直接退了窗户的玻璃，从张兴手里把外卖给接到了手里，张兴刚想往里瞅一眼，帘子就“刺啦”一下给拉上了。
张兴在心里恍然大悟，这是要搞事情啊！
他的彦哥果然藏了一个女孩，就说不是弯的吧！
真是世人皆醉，他独醒啊！
江希月嘴上说让顾彦自己点餐，但她也就是嘴上说说。
顾彦把外卖袋子拆开，见里面两份米饭，两瓶凉茶，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他把一包餐具袋递给江希月，看似不经意的语气：“还以为我中午真没饭吃了呢～”
江希月也不说话，低头拆餐具的包装袋。
麻辣香锅的味道很重，上面撒了一层芝麻，盖子一打开，扑鼻香涌了出来。
江希月看着满盒红彤彤的颜色，不敢下筷子。
顾彦把一份米饭放到她面前：“先吃点米饭垫垫胃。”
江希月一边“哦”一边歪着脑袋左瞅右瞅那五颜六色的配菜。
顾彦被她的模样带笑了：“你看什么呢？”
江希月皱着眉头：“我怎么没看见黄瓜和土豆啊。”她点餐的时候看那图片上有的啊。
顾彦用筷子翻了一下：“不是在这吗？”
江希月扭捏了一下：“哦，在下面啊。”她刚刚其实是没好意思拿筷子翻，因为在盘子里翻菜很不礼貌。
顾彦倒没那么多的礼数，他很不见外地夹了一块黄瓜和一块土豆到江希月的米饭盒里：“尝尝，如果辣的话我用水给你冲一下。”
用水冲一下？
江希月突然笑道：“我都多大人了，还要用水冲？”说着，她把黄瓜夹到嘴里，也就嚼了两下，她的嘴巴就停住了，下一秒，她眼泪直接飚出来，她含糊不清地喊：“垃圾桶，垃圾桶！”
顾彦赶紧把垃圾桶拿来放在了她脚边，江希月把嘴里辣得要命的黄瓜条吐到餐巾纸里，然后包了一层又一层才扔。
顾彦把凉茶拧开给她，他在想，不是微辣的吗，怎么就把她辣得眼泪都出来了，他自己夹了一块，尝了尝，然后……
江希月看着他重复着她刚刚一样的动作，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
她笑得眼眸弯弯，眼角湿润，“你刚刚是不是还想笑我呢？”她笑得肩膀在抖：“没想到你吃辣的水平跟我一样。”她越说越好笑，然后就被嗓子里那刚刚那残留的辣味给呛到了。
江希月一阵猛咳，顾彦坐过去，给她顺背，虽然她刚刚笑他了，可顾彦舍不得笑她，他一边上下顺着她的背一边用哄着她的语气：“下次吃辣的时候不要再笑了，听见没有？”
江希月咳得脸红到了脖颈，咳到最后，她全身无力地往旁边靠：“我、我以后，再也不会沾、沾这种东西了！”
顾彦见她好了一点，就拿出电话。
张兴正蹲墙边玩斗地主呢，眼见着就要赢了，“彦哥”两个字乍然出现。
为了一个月5000块，张兴赶紧站起来接通了电话：“彦哥！”
“你去买点水果，挑好的再让他们给切成块，然后再去我平时吃的那家，两种口味各买一份，快点。”
张兴扭头往右看。
顾彦平时吃的那家餐厅离这里有五六公里的路呢，他没车怎么去？
张兴挠头，去了离他三米远的同一个墙边，司机也蹲那玩手机呢。
“唉，我去给彦哥买饭，你在这盯着。”
司机没抬头：“知道了。”
张兴看他那专心致志地低着头，就搡了他一脚：“别光看手机，注意点，别让粉丝靠近彦哥的车。”
司机挥手：“知道了，你赶紧去吧。”
尽职尽责小助理一步三回头。
唉，他这么尽职尽责的，老板怎么就不给他涨工资呢！
好忧桑。
五六公里的路，张兴骑着共享电动车一来一回加上买吃的花了将近50分钟。
车里，江希月在托腮听顾彦讲戏。
因为昨晚追剧，江希月几乎一夜没睡，她听得眼皮在打架，脑袋一点，她眼睛就猛地一睁，没两秒，又是一点，又是猛地一睁，再后来，她连睁开眼的条件反射都没有了……
顾彦看着她托腮睡着的模样，不禁低头笑了起来。
她很多时候都古灵精怪的，话很多，说起自己喜欢的东西总是眼眸亮亮的，可可爱爱的样子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顾彦拿手在她脸前挥了挥，见她真的没反应，他就坐过去，他动作很轻，扶着她的肩，把她移到座位里躺着椅背。
其实座椅可以放平的，可顾彦没有，他把她的脑袋给靠在了自己的肩上，然后低头看她，一张脸，从他的角度就只能看见她的睫毛，她的鼻尖，她的唇峰。
每一处都精致到他的心里。
“江希月，”他声音浅浅而温柔：“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姜峰：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