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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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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判吃痛地看向北堂渊,对上那双犀利的眸子,错愕地滚动了下喉咙道:“北堂大人,我们是来救治南歌的。”

    “不必了。”北堂渊甩开对方的手,起身看向朱戎道,“殿下请回吧,我们这庙小,供不起大佛。再让您染了恙,我们可担待不起。”

    朱戎不悦,刚要开口说话,只见南歌的喉咙微微蠕动,突然一口污血吐了出来,染得满身都是,她跌了过去,头歪向一侧,没了声息。

    院判忙往后退了一步,看向地上的血迹,面色惨白,生怕南歌的疫病,传染给自己。

    “陆中焉!”北堂渊立刻唤道,声音急切。

    陆中焉忙拨开人群,跑到南歌身侧,探向对方的脉,长叹一声道:“老大……替小歌子准备后事吧……”

    北堂渊跌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弹,而是吐出了两个字来:“都滚。”

    朱戎蹙眉,顿觉眼前一黑,难以置信自己大费周章想要得到的人,就这么死了。

    陆中焉侧头看向这一屋子的不速之客,开口道:“奉劝几位大人还有殿下,别在这待太久。

    南歌身上的病症,的确有扩散倾向,是真的会传染。

    我们司衙的人,服了我配的药,自然不怕,可你们就说不准了。”

    陈冲闻言,立刻拉起朱戎,顾不得以下犯上,将人拽了出去。

    几位太医见状,也纷纷跟上朱戎,逃离此处。

    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一点都没了往日沉稳风度。

    陆中焉看人都跑了,兀自摇头道:“我以为,我陆某人挺贪生怕死的。

    没想到这些平日之乎者也,大道理一套套的人,遇事也慌成这样。”

    陆中焉挽起袖子,替南歌拔了穴位上的针,认真探向南歌的脉搏。

    南歌缓缓睁开一只眼,偷觑了眼门外,略有嫌弃道:“陆医官,你这血包,是用什么做的,怎么一股奇怪的味道。”

    “掺了点墨汁。”陆中焉笑道,“要不然,怎么能吓到人呢?”

    “好吧。”南歌的眼角,兀自抽搐了一下。

    北堂渊已端了一碗清水过来,扶起南歌道:“先漱漱口。”

    南歌吐掉口中残留的污血,斜靠在一侧,身体还有些虚,使不上力气。

    陆中焉收回银针,扫了眼紧张的北堂渊,笑道:“老大放心,小歌子没什么事,总用内力闭息,是有些虚弱,等她自行调息,便能恢复。”

    “那她的伤……”北堂渊蹙眉,看了眼闭目运气的南歌,轻声问道。

    陆中焉蹲下身子,从桌子底下掏出自己的药箱,取出两盒药膏,递给北堂渊道:“无碍,只不过看着吓人罢了。

    及时处理,涂上这药膏,一日就可好转。

    另一盒是我特调的生肌膏,一日一次,药到伤除。”

    陆中焉说完,便背上自己的药箱道:“我该进宫去接应傅西沅了,老大就在此,照顾小歌子吧。”

    “吱啦”一声响,关上了房门,陆中焉走得很快,徒剩下屋子里的二人。

    “……”北堂渊有些尴尬地看向手中药盒,陆中焉这人莫不是忘了,自己与南歌男女授受不亲,怎能替她擦药。

    北堂渊回头看了眼南歌,南歌已盘膝坐在床上,运功凝神。

    轻抬了下眉峰,北堂渊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南歌维稳住体内气息,气色也逐渐回暖,她徐徐睁开眼,便被一个暖巾,盖住了视线。

    怔愣间,等暖巾从自己的眼前移开,挪到额角时,南歌方觉是北堂渊在替自己擦拭脸颊。

    北堂渊清清嗓子道:“脸都脏了……”

    转过身,北堂渊将手里的汗巾丢进水中,洗净后,递给南歌道,“你自己来吧。”

    “……哦。”南歌眨了眨眼,接过汗巾,擦干净脸颊,便见北堂渊拘谨地出了房门,没过多久,人又回来了。

    北堂渊把干净衣衫放在南歌身侧道:“衣服也换下来吧,都脏了。”

    南歌点了下头,便见北堂渊又拘谨地走了。

    没过多久,北堂渊再次回了南歌的房间。

    他看南歌已换下衣服,正系着衣带,顿觉心口一烫,移开视线。

    南歌见到再次回来的北堂渊,纵使一向性子冷淡的她,也忍不住问出了口:“你这是怎么了?”

    北堂渊半握拳,放在唇边咳了咳。

    他发现硕大的衙门,竟找不到合适的人,给南歌上药。

    傅西沅不在,厨娘去置办棺木的事,余下的人,皆是糙汉。

    此刻,北堂渊感受到南歌的不易,从小到大长在男人堆里,该多么不方便。

    叹了口气,北堂渊径直走到对方身边,坐了下来,语气较为生硬道:“陆医官说你的外伤要及时处理,傅姐今日,恐怕是难回来了……我帮你上药吧。”

    南歌愣了愣,浑身不自在起来。

    北堂渊扯下自己的腰带,蒙住眼睛道:“我不看。”

    南歌想了想,背过身去,褪下身上的底衣,轻声道:“背后肩头有一道伤口,我的确触及不到,其它的,我可以自己来。”

    北堂渊点了点头,摸出陆中焉给自己的药盒,他眼前一片混沌,只能朦胧看到一团影子。

    南歌背对着北堂渊,低下头道:“好了。”

    北堂渊深呼一口气,他有些紧张,不知该如何下手。

    南歌回头望了眼北堂渊,只见对方的手悬在半空,小心翼翼地往前探,样子颇为有趣。

    歪了下眉眼,南歌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可避讳的,她抓起北堂渊的手,搭在自己肩头道:“在这里,你蒙着眼怎么看得到。

    快些上药吧,太子再回来就要露馅了,我们必须做好善后的事。”

    北堂渊的手指触碰到南歌的肌肤时,头脑陷入短暂的空白。

    南歌的身子很凉。

    滚动了下喉咙,北堂渊自嘲一笑,觉得自己是有些磨叽了。

    他摘下眼前的布,注意到南歌后肩上的伤口,蹙了下眉心。

    这些该死的狱卒,下手是真的重。

    南歌低垂眉眼,双手抱着半褪的衣衫,遮在胸前。

    她表面安静得很,但总觉得这静默的气氛,有些怪,搅得她心绪荡漾。

    北堂渊的动作很轻,小心翼翼地抹着药,生怕触痛对方。

    “南歌,太子的事过去后,我安排你做别的活计吧。”北堂渊缓缓开口,声音很轻,“文书账簿,或者……负责衙门里的画像。”

    南歌蹙了下眉道:“不要,这些已经有人做了。”

    北堂渊拿起另一盒药,看向断然拒绝的南歌,没有再强求。

    他凑近对方,轻轻吹拂那肩头上的药,拿起手里的另一盒药,又涂抹上去。

    北堂渊的这一动作,让南歌不由地僵住身子,酥酥痒痒的感觉,让她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衣服。

    北堂渊认真擦药,随意问道:“你就没想过进宫做个女官?或者,离开锦衣卫……”

    “没有。”南歌回应得很快,“我喜欢现在做的活计。那皇宫有什么好的,不自在得很。

    之前落梅,就想让我与她一般,甘心情愿地做太子的人。”

    南歌抿唇道,“可能是,我被你们惯坏了吧,哪能受得住那种窒息的生活。”

    北堂渊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想也是,宫里可不适合你。我们的南歌应当是属于自己的。

    像天上的鸟儿,想飞去哪里,就飞去哪里。”

    南歌微怔,她回头看了眼北堂渊,不知为何,想起了落梅与自己说的话,问道:“那北堂你呢?日后会娶妻生子吧……北堂叔在世时,可就盼着你成家立业。”

    北堂渊兀自一笑,回视向南歌望过来的目光,坦诚道:“是有想过,但我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

    或许眼前的人,更值得我珍惜。”

    不等南歌反应,北堂渊捧住对方的头,将她的脑袋转了过去道:“药给你留下来了,两盒药,别忘了都上。”

    言罢,北堂渊端起水盆,离开了房间。

    “……”南歌琢磨着北堂渊的话,望向关上的房门,轻抬了下眉梢。

    她怎么觉得,北堂有些不太一样了……

    …………

    东厂

    “啪”的一声脆响,魏显将桌上的东西,横扫向地面,难掩怒火道:“该死的朱戎!一个冒牌太子,竟敢过河拆桥!”

    “厂公息怒,不如我们一不做二不休,派人暗杀了他!”

    魏显睨了眼跪在地上的心腹,咬牙道:“他身边高手众多,你有把握杀得了他吗?

    朱戎这小子,可比咱家想象的阴狠。

    先前白素手里的名剑山庄剑谱,不翼而飞,说不定就在他手里。”

    心腹不解道:“朱戎又不会武功,他要这剑谱作甚?”

    “呵~你真以为他不会武功?”魏显冷笑道,“咱家也被他蒙在鼓里,之前被他利用,去找北堂渊和南歌的麻烦,让咱家差些被北镇抚司的人抓住把柄。

    狼人案,咱家受他蛊惑,替他杀了镇抚司那么多人,也帮他灭口他安排在北镇抚司里的细作。

    到头来,他又过河拆桥,把自己摘得干净,罪名都扣在咱家头上!

    如今万岁爷又受他蛊惑,不肯见咱家。

    咱家若再坐以待毙,那朱戎很可能就要拿咱家开刀。”

    魏显愤懑不已,他想了想,看向跪在身前的心腹道,“你去,先安排人将那万老爷子给宰了。

    没了万家的支持,我看朱戎能掀得起什么风浪?!

    呵呵,就凭他那些手下和东瀛浪人,又没兵符在手,想要与咱家斗,还嫩着点。”

    “是。”心腹低头应道,站起身,抬眼看向魏显,近一步道,“厂公,据说今日南歌就要下棺了。

    以卑职之见,朱戎定会出现。

    南歌因朱戎而死,按照北堂渊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不如就借北堂渊的手,帮我们灭了朱戎?”

    魏显斜了眼身侧的人,低声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能让北堂渊听我们的?”

    心腹往前一步,凑近魏显的耳畔道:“自然是……厂公的命。”

    “……”

    “噗嗤”一声,心腹手里的短刀,直接刺向魏显的心口。

    魏显震惊地看向眼前之人,抬起手掌,劈向此人面门。

    心腹不得不往后退去,头上的血水,顺势流淌,栽倒在地。

    魏显捂住心口,趔趄着扶住一侧桌案,堪堪站稳脚步,指向地上的人道:“你……你居然敢背叛咱家……”

    “太子天命所归……岂是你个阉人能比的……”心腹口吐鲜血,身子一歪,便没了生息。

    魏显立刻明白过来,此人一开始,就效忠朱戎。

    如今,见自己大势已去,便要收网了。

    魏显好笑地跌坐在椅子上,他大口喘息,看向插在心口的短刀,提着的一口气,久久不甘咽下。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苦心经营至此,怎就败给了一个乳臭未干的朱戎?

    弥留之际,魏显看到了一个身影,迫使他睁开眼睛,怒视向来人。

    朱戎瞥了眼倒在地上的人,走到魏显身边,俯首睥睨道:“魏厂公当初派人想要杀我,扶持那个肯听你摆布的怀王时,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今日?”

    魏显抓紧扶手,眼带不甘。

    朱戎笑了笑,视线落在对方心口的短刀上:“我怎么能是听你摆布的人偶呢?我可是要做掌控全局的棋手。

    既然当年,你和母后选择让我偷走了怀王的人生,我自然要对得起这个身份。

    同样是父皇的儿子,我当然才是天命所归。

    魏显,我可不是母后,总想着自己一亩三分地和她的武陵溪,任你花言巧语,两面三刀。

    我要的,可是父皇的天下,留你在,那就是祸患。”

    握住短刀刀柄,朱戎猛地一拔,血流涌注。

    魏显的身子颤抖起来,过了片刻,便一动不动了。

    他端坐在椅子上,目光涣散地盯着朱戎。

    朱戎嫌弃地擦了擦脸上血迹,丢掉手里的短刀,在魏显身上摸了摸,找出东厂的令牌,才转身离开。

    侯在东厂门外的陈冲,见朱戎出来后,忙上前道:“殿下没事吧?”

    朱戎摇头,将令牌丢给陈冲道:“有了它,东厂的人可为我所用,南镇抚司的指挥使,也会站在我这边。

    通知手下的人,准备今夜行动,包围紫禁城。

    只要父皇肯交出兵符,就留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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