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醉酒陆中焉
北堂渊笑了笑，回到司衙，便看到陆中焉在院子里耍酒疯。
只见他提着一壶酒，在院子里晃来晃去，嘴里念念叨叨着。
北堂渊诧异的抱起双臂，怎么看那壶酒怎么眼熟，好像是傅姐今日刚打回来的那壶酒吧？
怎么到了陆中焉的手里？
“来！老尚书再来一杯！陆某人一定奉陪到底！”陆中焉醉眼迷离着，往嘴里灌了口酒，笑看向坐在石桌前的傅西沅和南歌，摇晃着身形，大笑道，“哟！老尚书，你怎么变两个头了？！”
陆中焉眯着眼凑到傅西沅身前，端看起对方的白发，舌头打结道，“老尚书啊老尚书，这几年不见，您这都白发苍苍了。
啧~真是岁月催人老~”
“……”傅西沅扯了下嘴角，看着凑在自己身边的人，直接一巴掌推了过去，“离老娘远点。”
陆中焉趔趄着往后倒去，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昏昏沉沉着垂下头，拿起手里的酒壶，又往嘴里灌去。
北堂渊挑起眉梢，走到南歌身边坐了下来，指向陆中焉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接他回来吗？怎么又饮起酒了？”
南歌把石桌上的瓜果碟，推到北堂渊手边，小声道：“傅姐姐要审他，等他全醉后，让他酒后吐真言。
你们不都怀疑他吗，今日就问个清楚。”
北堂渊明白过来，抓了一把瓜子在手里，饶有兴致的看起戏来。
别说，傅姐的这一招，没准真能问出点什么名堂，也好过他们猜来猜去。
等陆中焉的酒醒了，权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陆中焉你说说，你为何要攀附太子，讨好他呢？”傅西沅磕了一粒瓜子问道。
陆中焉揉了揉眼睛，将酒壶放到一侧，盘腿坐在地上，醉眼迷离着望向傅西沅，狠拍了下大腿，苦唧唧道：
“老尚书这个问题问的好啊，陆某人实在是苦啊！苦闷至极！
想我太医院首席，竟落得这般下场……”
陆中焉吸了下鼻腔，又抓起一侧的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断断续续道，“若是能攀上太子殿下的高枝，等他登位，说不定，我就能为恩公，鸣不平了！
万岁爷糊涂啊，糊涂啊！”
陆中焉撇起嘴角，拍打着大腿，捂脸痛哭流涕起来，竟是泣不成声。
陆中焉的这一行为，着实让在场的三人都惊了一跳。
傅西沅诧然的看向陆中焉，她不是存心让陆中焉出丑，只是对方的行为太过奇怪。
为了北镇抚司的安危，她只能采取点手段。
也想知道，陆中焉的心里，到底在打什么小算盘。
傅西沅立刻回了神，继续问道：“什么恩公？你仔细说说，还有，你怎会说万岁爷糊涂？”
陆中焉猛吸了一下鼻腔，将酒壶里的酒，全部灌进五脏庙，迷离的看着傅西沅，傻笑起来，朝她招了招手道：“你来，我小声告诉你，不能让别人知道。”
傅西沅蹙眉，看了眼北堂渊和南歌，起身走到陆中焉身边。
陆中焉朝她勾了下手指，示意她靠近一点。
傅西沅差点翻白眼，但还是俯低身子，配合他，将耳朵凑了过去。
陆中焉又打了个酒嗝，傅西沅被熏得捂住口鼻，差点一巴掌推过去，但还是忍住了。
陆中焉在傅西沅的耳畔，小声说道：“前皇后啊，她是个好人，恩公，也是个好人。
但万岁爷啊，太糊涂了……嗝！”
陆中焉没忍住，晕晕沉沉的栽倒在傅西沅身上，做呕吐状。
眼看快要吐出来时，被傅西沅一个鲤鱼打挺躲开了。
“砰”的一声响，陆中焉歪头倒在地上。
傅西沅抽搐起嘴角，拍了下陆中焉的脸，对方一动不动，已经醉死过去。
“话还没说清楚呢……”傅西沅郁闷的站起身，无奈的看向北堂渊道，“老大，这人醉死过去了。”
北堂渊摸了下鼻梁，叫来两个衙役，让他们把陆中焉抬回房间去吧。
傅西沅见人被抬走后，忙坐到北堂渊和南歌身边，压低音量道：“刚才陆中焉与我说什么前皇后，还有什么恩公的，他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正要端起茶杯的南歌，手一顿，诧然的看向傅西沅。
北堂渊的神色微变，问道：“他还说什么了？”
傅西沅摇摇头：“还没来得及说，就醉死过去了。”
托起腮，傅西沅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嘀咕道，“前皇后的事，我倒是听说过，貌似是患了疯症，自缢在殿内。
之后的第二年，万贵妃接手凤印，成了如今母仪天下的皇后。”
傅西沅拧起眉心道，“这个陆中焉啊，不会和前皇后有什么关系吧？”
北堂渊左右看了看，朝傅西沅做了个噤声道：“傅姐，别乱说话。”
傅西沅叹息一声，起身道：“我还是回去歇着吧，也没问出个什么。
不过我听完陆中焉的话，觉得他吧，也许对我们没有威胁。
顶多是想攀附太子，想要为前皇后谋不平之类的吧。”
傅西沅舒了口气，心情好了许多，她伸展着腰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还没走几步，便觉耳侧传来嗡嗡的声响，傅西沅一惊，忙蒙住脸，跑回北堂渊和南歌身边，提醒道：“小心！貌似有毒蜂！”
北堂渊提高警觉，随手从腰间掏出一个火折子，吹燃后，举过头顶，挡在南歌和傅西沅身前。
也照亮了周边的光景。
果然有个什么东西从眼前飞了过去，紧接着，从不远处飞来一群蜂，在几人头顶盘旋起来，却没有攻击他们，而是直接飞向了远处，不见踪影……
北堂渊诧异的看向远去的毒蜂，视线落在南歌和傅西沅身上，略显疑惑道：“奇怪，这些毒蜂为何会绕开我们走？”
傅西沅摇头道：“不是，我方才听到了嗡嗡声，显然就要袭击我，我这不跑到你们身边，才……”
傅西沅突然打住话语，意识到什么后，看向南歌。
她好像是来到南歌身侧后，那毒蜂才飞走的。
傅西沅把视线落在南歌腰间的香囊上，问道，“这是什么？”
南歌取下香囊，恍悟道：“哦对了，是陆中焉给我的。
他说能缓解头疼，安神助眠，还能驱虫蝇。”
傅西沅点了下手指道：“这就对了，应该是这香囊里的草药，驱散走了毒蜂。”
想及此，傅西沅看向北堂渊笑道，“老大，我们是否被陆中焉救了一命啊。”
北堂渊若有所思的扫了眼香囊，看来这位陆医官，还是用处很大的。
他对陆中焉的成见，也开始放下一些。
“你们夜里就寝的时候，注意关好门窗。
眼下，艾青放出的毒蜂被消灭了一些，但还有漏网之鱼，大家都注意安全。”
北堂渊看向南歌和傅西沅，提醒道。
他指了下南歌的身道，“我想，应该是你身上携带的蜜丸，引来了毒蜂。”
南歌点头，旋即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香囊道：“我有这个，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