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刑场，换头
许久，郎中才穿好衣服，打开房门，探头看向屋外的人，认出了南歌脸上的面具，知道是锦衣卫的人来了。
南歌走了进去，径直坐在看诊的位置上，将自己的手腕，伸向郎中道：“我方才，被一只毒蜂给蜇了，您帮我看看。”
郎中探向对方的脉，狐疑的打量起南歌，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您被蜇哪里了？”
“手上吧。”南歌摸着自己的手背，转头看向北堂渊道，“把那只毒蜂，拿给郎中看一眼吧，也好对症下药。”
北堂渊不知道南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从怀里掏出帕子，展开后，指向里侧包着的毒蜂，顺着南歌的话道：“就是这种毒蜂，咬伤了她。”
郎中看着帕子里的东西，又打量了几眼南歌的状态，讪笑道：“大人，您莫不是在耍我吧？
看您的状态，不像是中毒的模样，手背上也无被咬的痕迹，脉象也很平稳。
您身体康健，并无不妥之处。”
南歌听了郎中的话后，确认对方不是庸医，也肯实话实说，便又指向帕子里的毒蜂问道：“这种毒蜂，是什么蜂啊？”
郎中有些无奈，朝南歌抱了抱拳道：“大人，我是个郎中，并非养蜂之人。”
南歌明白了什么，收拾好桌上的东西道：“叨扰了，你继续睡吧。”
言罢，南歌递给北堂渊一个眼神，两人便离开了此处。
身后的郎中有些茫然的看向那双身影，无语道：“耍我吧……”
北堂渊随南歌从医馆出来后，疑惑的问道：“怎么回事？”
“顾御风在被蜇伤的第二日，我见到过他，询问他的伤势。
他与我说，是被黑夜蜂蜇伤的，幸好当时有你们在场，及时将他送到医馆，得到了救治。
刚才那位，就是给顾御风看诊的郎中。
郎中当时，只查看了顾御风的伤口，便能知道那是被什么毒蜂蜇伤的吗？”
北堂渊摇头笑道：“怎么可能呢。”
“问题就在这里。”南歌停下脚步，道出了自己的疑惑，“那郎中自己都说了，他不是养蜂之人，不认得帕子里的毒蜂是什么品类。
所以，顾御风又是怎么知晓，他是被黑夜蜂蜇伤的呢？
当时，他说出黑夜蜂名字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奇怪，他认得刺伤他的毒蜂。”
北堂渊的脸上，闪过一抹诧异，背起双手，与南歌走回了司衙。
…………
两日后
南歌和傅西沅，带着几名锦衣卫，隐在西市午门。
北堂渊则分头行动，侯在另一个刑场，就看武达，是否能自投罗网。
傅西沅不解的问向一侧的南歌道：“怀王的尸体既然已被发现，怀王府的人，也不会白花这个冤枉钱来交付黄金了。
这一点凶犯也能料到，他根本不会来吧。
我不明白啊，我们为何还要守在这里？”
南歌扫了眼午门前围观的群众，并未发现可疑之人，她斜靠在墙边，轻声道：
“凶犯为何要选择此处交付赎金，一定有他的理由，我就想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
傅西沅抬头看了眼日头，提醒南歌：“时辰到了。”
南歌微眯起眼睛，又仔细搜寻断头台前的人群。
那个死囚方良，被押送上来，摁跪在断头台前，刽子手将头套蒙在了他的脑袋上。
伴随监斩官的一声令下，刽子手挥起了手里的刀，手起刀落，一切都很顺利，也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这让南歌困惑不已，她带着身后的锦衣卫混在了散开的人群中，搜查可疑之人。
不知过了多久，傅西沅回到南歌身边，擦了下额角上的汗道：“没什么可疑的人，就是遇到了一个胆大的孕妇。
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么血腥的场面，顶着大肚，也来凑热闹。”
“难道真是我想多了……”南歌扶着额头嘀咕道，视线落向东侧，不知道北堂那边如何了。
就在南歌打算离开之时，从监斩台处，传来了一声惊叫。
南歌快步跑了过去，只见两个替方良收尸的狱卒，僵硬在原地，骇然的看向地上的头颅。
当他们掀开断头上的黑色头罩时，竟然发现，此人的脸并不是方良，而是那个被锦衣卫断定，已经遇害的怀王爷！
“见鬼了！见鬼了！”其中一个狱卒惊慌的喊道，他看到赶来的南歌时，连忙指向地上的头道，“大人！见鬼了！我们眼睁睁的看着方良被斩首啊，怎么头成了怀王的！
你们不是说，怀王已经遇害了吗？！”
南歌很是惊讶，她快速蹲下身子检查，这的确是怀王爷的头，没有带人皮面具。
刚才，自己也确实看到了，被斩首的是方良，刽子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替他罩上了黑布。
怎么眨眼功夫，方良的头颅，却成了怀王的？
南歌突然意识到什么，迅速问向跑到自己身侧的傅西沅：“傅姐姐，你方才看见的那个孕妇，往哪里走了？”
傅西沅有些摸不着头脑，指向西南方：“应该是往那边走了。”
“把她找回来。”南歌严肃的说道。
傅西沅没有问为什么，而是立刻去找人。
南歌看向眼前的两个狱卒，问道：“方才有人，来过断头前吗？”
南歌有些懊恼，自己光顾着去找人群里的可疑之人，却没留意刑场这边的情况。
方良的头，很可能是被人给换了。
“刽子手离开后，我们护送监斩官大人上了轿子，之后才回来收尸，也没留意。”狱卒哆哆嗦嗦道，还未从惊慌中缓过神来，喃喃自语起来，“谁没事，会凑到这断头台前啊……”
另一狱卒连忙说道：“哦！我知道了，会不会是方良的妹子啊？
方良行刑前，她来过衙门送饭，还说要给方良收尸，好好安葬，让他下辈子，能投胎做个好人。”
“她是孕妇吗？”南歌迅速问道。
狱卒微讶，点了点头：“大人，您见过她啊。”
南歌闭了闭眼睛，指向地上的头，吩咐身后的一个锦衣卫道：“把这里的尸身和头颅，全部带回司衙，让陆中焉勘验。”
南歌又看向其余两个锦衣卫道，“你们跟我走！”
南歌带着人，快速跑向另一刑场，与北堂渊他们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