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刑部了解案情
语落，傅西沅落在地上，看向包袱里的衣裳和鞋，惊叹道：“哟～老黑你看，这针线活，做的真仔细。
瞧瞧，同样是江湖儿女，人家的女红，好我千百倍。
我说你到底是心里的哪道坎，过不去啊？”
沈东君睁开眼，看着傅西沅道：“俺的坎，哪有你多，都雪满头了，还操心俺的事。”
“你这人，我说的是你和人家掌柜的事，扯我作甚？”傅西沅坐在石凳上，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仰头喝光。
“俺进镇抚司，就是因为老大和南歌说了，能吃饱饭，饷银多，不用再躲躲藏藏。
俺稀罕一人，吃饱饭，啥也不愁，快活着咧！”
沈东君摸摸脑袋，走回自己的屋子。
傅西沅含笑，端起茶壶，又给自己倒了杯凉茶。
此时，在不远处的草丛里，陆中焉抱着双手，看向坐在凉亭下的傅西沅。
他十分吃惊，没想到听到了一件了不得的秘闻。
老黑以前，竟然是出家人！
就在陆中焉想要离开的时候，脑袋突然一痛，被茶杯盖子，砸到了后脑勺。
他没防备，抱头蹲在地上，呻吟起来。
傅西沅眯了眯眼睛，看清是陆中焉后，拽着他的衣领薅了起来，沉声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斗蛐蛐。”陆中焉龇牙咧嘴着，指向自己的脚下。
傅西沅偏头，看了眼地面。
借着月光和烛灯，她的确看到有一个东西，跳进了草丛。
傅西沅适才松开了对方，眸色冰冷道：“陆医官，我提醒你一句，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想留在这里，我们乐于结友。
但若有别的心思，你信不信，老娘直接将你，变成东西厂的太监。”陆中焉的面部表情，扭曲了起来。
他冲傅西沅尴尬的笑了笑，往后倒退几步，贴着墙边，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
翌日
南歌受北堂渊的命令，带陆中焉到刑部，查探毒蜂案的进展。
皇上已下令，让他们监督刑部，彻查真相。
同时让北堂渊，尽快找到怀王的下落，争取在三日内，将其救回。
刑部，敛尸房
仵作掀开了尸体上的白布，对南歌禀告道：“大人，此人的确是被毒蜂蜇死的。”
南歌示意了一眼陆中焉，陆中焉将医箱拿下，开始仔细检查尸体。
尸身虽被大火烧了，但还没完全烧透。
可能与那位傩神，半边身子泡进水里有关。
陆中焉看向死者脸上的铁头罩，还牢牢禁锢在脸上。
他啧啧舌，睨了眼仵作：“既已勘验完尸体，连遮蔽面目的铁具，都没卸下。
仵作大人，您这勘验的手段真高超啊，陆某可没这能耐。
小歌子，借你的刀一用！”
陆中焉的话音刚落，南歌已经抽刀，直接劈开了头罩。
头罩下的面部，已成焦炭颜色，什么都看不出来。
陆中焉拉将尸体的嘴巴掰开，叫来南歌看：“嘴巴烧的这么厉害，很奇怪。”
他又从尸体的口中，拽出一小块碎布，“这是什么？”
南歌似是明白了，为何死者在铁头罩内的面部，被烧得这么严重。
原来是这人的嘴里，被凶犯塞着浸了火油的布条。
南歌让陆中焉继续勘验尸体，她则叫来了刑部的左侍郎，询问死者的情况。
“死者叫武达，是怀王请来的傩巫。
传闻，经他跳神驱邪的府邸，皆有好事发生。
听怀王府的人说，这段日子，怀王撞邪了。
每次出门，必遭祸。
不是被花盆差点砸脑袋，就是走路，突然崴脚。
有一次在宫里头骑马，又从马上摔了下来，险些摔断骨头。
为此，怀王就请了武达的傩班，来府中驱邪。”
左侍郎从袖子里掏出几份供词，递给南歌，“这是武达几个徒弟的供词。
从供词看，一个叫做康图的小傩士，十分可疑。
这个康图，一直侍奉武达。
昨日傩班出发之前，他一直待在武达的房间，侍奉对方净身穿衣。
但康图却说，他虽然与武达待在一起，然而却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武达，已经离开屋子。
康图便出去寻人，就看到他师父穿戴好了跳傩的服饰，领着弟子们，将要出发。
于是康图，就急忙跟上队伍。”
左侍郎看向南歌道，“南大人，你说说看，这康图的话，能信吗？
摆明了就是胡扯！依我之见，康图的嫌疑最大。”
南歌浏览了一遍供词，还给左侍郎道：“那你们，有去查证吗？”
左侍郎微怔。
南歌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们还没查。
“康图说他在师父的房内睡着了，那么此屋内，是否被人安置了迷香？”
南歌看着左侍郎诧异的脸，压低音量，提醒道，“此案与怀王有关，上点心。”
左侍郎连连点头：“是是是，我这就派人去查。
昨夜突审了那么多人，也是没时间去查证。”
“就不用派人去了吧，大人你亲自去。”南歌淡然说道，“这里，有我和陆医官在。
武达的房间，说不定才是凶犯呆过的现场。
若能抓住凶犯的蛛丝马迹，必是大功一件。”
左侍郎的视线转了转，忙出了敛尸房。
陆中焉好笑的看向那个离开的身影，对一侧立在那里的仵作道：“你也下去歇着吧。”
仵作如临大赦，快步离开。
“人都走了，终于是舒服了。”陆中焉伸了个懒腰，对南歌说道，“尸体被烧成这样，暂时看不出什么，我想从骨头入手。
尸体，需要抬回去。
还有，这位傩神师父，年纪看起来不大。”
南歌微讶，看向陆中焉：“怎讲？”
“从他颅骨看出来的。”陆中焉推开窗扉，探头张望着屋顶，大喊道：“老黑，下来抬尸体！”
陆中焉的发现，让南歌突然意识到什么，迅速赶去了怀王府。
怀王府门前，守卫森严。
同时，南歌在门前，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太子的贴身侍卫，顾御风，他怎么会在此处？
南歌快步走去。
顾御风看到南歌，弯了弯腰身：“南大人。”
“顾侍卫的脸色，看起来不错。”南歌扫了眼对方手上的纱布道。
“昨日，幸好有北堂大人相助。否则在下，就和那个傩神一样，被活活毒死了。”
南歌的鼻子动了动，他身上有股淡淡的中药味。
又打量了几眼对方的衣裳，南歌注意到顾御风的衣袖上，沾染着一点污渍。
“顾侍卫昨夜，一直待在医馆，没有回宫吧。”南歌随意攀谈起来，扶着腰间的挎刀，看了眼怀王府的府门。
这么多人守在府门前，生怕劫匪不知道，怀王府已经被官兵，保护起来了吗。
“是啊，我昨夜一直待在医馆。
郎中说，我是被黑夜蜂的毒刺，给扎了。”
顾御风拍了拍袖口，回应着南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