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审判
紧接着，唐秋域腹部传来一阵剧痛，他回过神来，发现林素南拿的并不是红宝石匕首，而是看起来十分简陋的餐刀。
刚才原来幻觉，唐秋域有几分怅然若失。
“你下手也太狠了吧。”餐刀的伤口还不停向外喷着血。
林素南看着有点心疼，如果唐秋域自己的血也能用，那就太好了。
林素南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牙印，“不知道的刚才发什么颠，不捅你一刀，我的大动脉可能都会被你咬穿。”
她本来想用力把唐秋域掰下去的，但是严重的贫血让她的身体软绵绵的。她估摸了下与千重域核心的距离，与唐秋域异能所要花费的血量。
到不了的，她会先一步被吸成干尸。
好讽刺啊，如果我不失血而死，我和唐秋域就会一起被困死在这里。而如果我提供了足够多的血，唐秋域可以出去，而我却只能死。
林素南有点不甘心。
“我们抓紧吧。”唐秋域遮住林素南的眼睛。
“你干什么？”林素南心中一跳，她开始思考怎么趁此机会把唐秋域丢到流沙里去。
要死也得拖个垫背的，不亏。
紧接着，她闻到了一股由血腥味和海腥味混在一起的奇怪的味道。
“你在做什么？”林素南一句话还没问完，突然传来了失重感，她感觉自己在飞快运动着。
其实唐秋域还有一种方式可以强行调动水分，就是半鱼人化。但是这么做的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如果他现在没有摘掉终端，现在一定会响得好像叫魂一般吧。
“到了。”唐秋域说道。
林素南一口气没提上来，刚才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她甚至听到了音爆。但是唐秋域把她保护得很好，她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重新看到光亮时候，唐秋域的脸已经白得像纸一般了。
“你刚才强行催动水幕了？”林素南质问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质问，话才说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立场去说这些。
不管是作为前任师傅，还是现在勉强改变现状的阶下囚，这种质问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
但是她还是不理解，为什么唐秋域要不惜这种代价也要保住自己的一条命。
是因为顾影的线索吗？
果然，唐秋域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你最后一重幻境，设计得不错，我差点也栽进去了。”唐秋域一只手抱着林素南，站在沸腾的水面上，淡淡地看着眼前这个不断变化着形态的泛着金属光泽的多面体。
它的形态变化越来越快，想要逃出去，但是周边的水牢把它牢牢包围住了。
“别挣扎了，没用的。”唐秋域低低地说道，缓缓伸手，水牢在他的手势下不断挤压，直至将它压成粉末。
随着千重域核心的消失，整片幻境开始崩塌。
沙蛇扭曲出奇怪的曲线，对空中发出无声的哀嚎；沙漠呈现出惨烈的白，从远方坍塌而来；天空就像信号不好的电视，呈现出马赛克一般的光彩。
终于出去了，一旦放松精神，疲惫就像是潮水一般向她涌来。
林素南昏了过去，她没有注意到，在她昏迷之前，唐秋域在她的伤口处多取了一滴血。
……
治疗室。
“患者污染值过高，已经超过临界点。”
唐秋域的身上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身边的仪器已经飘红。
“开始注射阿博瑞斯稳定剂。”
“稳定剂失效，污染值还在不断升高。”
“使用cv-强效药剂。”
随着液体一滴滴注入唐秋域体内，他的青筋一根根暴起，他的肌肉颤抖起来，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你醒啦。你身上别的伤口就自己治吧，你的异能治疗效果比我的好用多了。”医生淡淡说道，“记得下次别这么疯，我不确定下次强效药剂还有用。”
“林素南呢？”唐秋域把林素南的血小心翼翼滴在了红宝石戒指上，熟悉的电光再一次亮起，唐秋域赶紧戒指死死握住。
“那只污染物橘猫吗？”医生说道，“白格朗看到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完全炸毛了。他把橘猫带到了最近的城市里了。”
“你也知道，那里的设备比这里完备很多，自然有办法在污染物脑中提取出需要的记忆。”
“这种提取会给大脑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污染物啊，又无所谓。”医生耸耸肩。
……
林素南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被绑了起来。
好难。
她发现自己在房间中间的一个高台中间，聚光灯打在她身上。
她橘猫的爪子被锁链扣着，这种锁链和之前用来困她的很类似，都会随着她形状的改变变化大小。
很智能。
高台周围是一片漆黑，林素南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周围坐着很多人。
但是因为她在亮处，她看不清暗处的人的细节。
见到她醒来，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你叫林素南吗？”黑暗中有人开口，听声音是个中年人，“看资料你似乎可以变成人类的样子，方便聊聊吗？这会影响我们对你的判断。”
变成人类还有时间剩余，林素南改变了形状。
她沉默地坐在椅子上，周围的场景看上去像是一场审判，但是她不知道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审判的人是谁，这让她感觉很不好。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一场审判？我的罪名是什么？我觉得我没有做什么犯法的事。”林素南说道。
“不，我们在界定你是否是污染物。有人提出需要在你的脑中提取记忆，这种科技对人类是禁止的。所以，这是一场界定。”
“所以，你们想怎么界定？”
“不，我们讨论已经完成了，我们认为你是污染物。”
“？”所以这个会就是走个程序？
“你们现在大可来测，我现在完全没有污染值。”林素南提高了声贝。
她不知道从脑中提取记忆是什么高科技，但是听上去明显不是什么好事。
“确实，她现在没有污染值。”黑暗中传来人窃窃私语。
“别忘了0号污染物。她正常形态也是没有污染值的。”
那人说完，房间中一片寂静。
“别提这个称号。”有人小心翼翼开口。
“怕什么，它已经被挫骨扬灰埋到海里了，总不至于还回来。”
“那时候我真的以为蓝星要灭绝了。”有人开口。
“还好唐神把它消灭了，赞美唐神。”
人群中传来细细碎碎的讨论声。
听到0号污染物的时候，林素南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以前好像经常看到一个女人，她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却一颦一笑全是自己所没有的妖媚与邪气。
她用手指勾起林素南的下巴，“好好的一个美人怎么成天愁眉苦脸的，给你个机会吧，答应我，要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