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天魔心术

    天魔心术的由来。

    老人笑道：“天魔剑与荡魔剑本就是系出同源，其中相生相克之处，又有什么奇怪了？”

    柔铁奇道：“系出同源？”

    老人点头道：“正是，天魔是魔，荡魔是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魔欲胜道，道欲克魔。互为纠结，相与转换。”

    柔铁听得似懂非懂，红叶却是一头雾水，不由笑道：“你这老头，真是越说越玄了，尽说这些无用的话，到底是怎么回事，直说不就得了么。”

    柔铁一拍手道：“真是，不要说红妹，便是我这样的大高手，也听不明白。”红叶啐了一口，向他白眼道：“哼，还自称大高手了，如果真的是大高手，还会不明白么？”

    老头叹道：“要是早了十年，不要说是你们，我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柔铁道：“那后来又是如何明白的呢？”

    老头道：“后来我无意之中发现了一个地方？”

    红叶喜道：“什么地方，好玩么？”老头哈哈大笑道：“好玩，绝对好玩，你们想不想去玩一下？”

    柔铁心下寻思：“自已和红叶与这老者萍水相逢，虽说这老者骨格清奇，面目祥和，不似坏人，但人不可貌相，江湖险恶，人心永远惦不够，这人是什么来头，自已一无所知，如贸然跟他前去，万一中了敌人的计谋……”

    想到此处，他正欲开口婉拒，哪知红叶早已不耐烦，将手中一根柳技，在老头面前一挥，拍掌道：“好啊，在哪儿，快带我们去……”

    老头斜眼看了一眼柔铁，见他并不表示反对，便睁开那双一直微闭的长长的眼睛，忽地从地上站起身来，道：“好，今天就带你们见识一下。”

    说完在前引路，转过谷底二三个石坡，前面是一道瀑布挡住去路，柔铁不由奇道：“难道他要去的地方在这瀑布之中，这不是和花果山水帘洞一样了么，甚是可笑。”心中虽如此想，但他老于江湖，口中却是不发一言。

    倒是红叶忍不住，叫道：“老头，你是转昏了头吧，把我们带到这绝路上来。”

    这只是三间茅草屋，但唯一显眼的是庵前一排长长的木桩，称为挂剑桩。相传此处乃是当年剑魔晚年静修之处，武林中学剑之人，到此皆不敢带剑入庵，自觉将剑解下，挂在门口的木桩之上。

    剑魔入道之后，改名为若水真人，并不居于武当山上诸道观之中，反而居于谷底，据说是《老子》第八章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他晚年不但剑术通神，内功之高更是深不可测。据传，当时少林寺中武功最高者为号称“金钢铁罗汉”的利刚和尚，他的武学造诣还在当时少林方丈之上，少林武当数百年来互有高下，他始终不信沧冥真人的武学当真如世间传说那样，便不听方丈再三劝阴，私自下山，在武当山天一涧，挑战真人。据说这一战被真人废了全身武功，归来后突然开悟，改法名为重世禅师，意为重新入世之意，潜心佛学，晚年更是不出藏经楼一步，终成一代高僧。事实上，利刚和尚武功确是废了，但并非是真人所为，真人既悟大道，岂肯乱伤无辜，那一战实际上有人亲历。

    利刚一拳向真人击到，真人知他不得手决不会收手，便故意慢了一点，一拳击中，真人身子被拳风所击，如一片羽毛般飘起，背贴在崖壁之上，才缓缓飘落。利刚和尚这才如梦方醒，知对方之武学和已之别岂止天壤，便退去。他一向自许，性子又极刚烈，此番比武，竟有败无胜，再无面目在武林中立足，但自废武功。其实，以他的武功而论在武林中排名可在前十，只是他碰到的对手实在太强，故此才自取其辱。

    老人道：“少林寺目前辈份来看，是明鉴崇祚，而武当之排名却并未有开山祖师定下字号，一般是一代掌门定下一代的排名，故此与众不同，比如说前代祖师黄鹤真人，定的下一代弟子首字是五行之物性，如木、川、水、金、玉之类。”小和尚道：“五行不是金木水火土么，川、玉并不是五行啊？”老人笑道：“百川汇海，五行属水。玉出昆岗，五行归土。”

    剑魔本是武当黄鹤真人的最得意弟子，武学悟性也是诸弟子中第一，从小在武当长大，但不知何故，并未出家学道。成年后反而去西北投军，征伐高昌之战中，建立奇功，也是平高昌五大功臣之一。更令人惊奇的是，西征凯旋之后，他并未留在朝中为官，而是再回到武当师门，重新修学。黄鹤真人仙游之后，这武当山的白玉华表，便是由他为师而立，华表之顶，便是献敬御赐黄金短杖。但他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