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救王爷
墨成渊心里痛惜不已,想扭身擦擦林静姝脸上的泪水,胳膊却一点也用不上力气。
他脸色煞白,还努力强撑起笑意,“没事,我这人迟钝的很,肉随你剔,不怕疼。”
“这匕首给你。”他从容地解下腰间的匕首递给林静姝。
林静姝将酒洒在匕首上,又取了一条毛巾,递给墨成渊,“一会咬着吧。”
“不需要,你来吧。”说完,墨成渊用手背擦了下嘴边的鲜血,侧身将后背的伤口对着林静姝。
匕首自伤口刺入,林静姝一点点剃掉伤口周边的皮肤,鲜血不断的涌出。
“呃。”墨成渊轻轻哼了一下。他用力咬着下唇,野生肌肉收紧。额头上青筋暴起,沁满了汗珠。
林静姝心疼地看着他的侧颜,反复提醒自己不要分神,告诫自己动作要快、要快。这样,他才能少疼一会儿。
少顷,林静姝将伤口包扎好,着急地说道,“我只是暂时压制住了毒性,还缺好几味药,得赶紧回王府。若是解毒迟了,恐诱发噬心毒提前发作,就大大不妙了。”
二人出了怡红院的门,刚上马车,就听到一个娇俏的女声在车外蛮横地说道,“墨成渊,你给我下来。”
云梦?不是都拒绝她了么?
怎么又来了?
墨成渊闻言,强撑着身子,想下车去。
林静姝一把按住他,“你不能动了,再动会加快毒性蔓延,恐危急性命。呆着别动,我去。不过,桃花掐错了,莫说我。”
这毒虽是冲着墨成渊来的,可若不是为了她,以墨成渊的功夫,定能避开。她理应投桃报李。
墨成渊轻薄的唇角勾起惨淡的笑容。
小狐狸这样子倒是像极了宣誓主权的正室。
林静姝覆上面纱,掀开车帘,媚眼如丝地看向车前的云梦,娇滴滴地说道,“这位姑娘,找王爷有什么事?”
“你是谁?为什么在车上!”云梦怒不可遏的说道。
“我是谁?这得问王爷啊!王爷喊我娇娘,我便是娇娘,喊我卿卿,我便是卿卿。”林静姝不由撇了撇嘴,差点被自己话激起鸡皮疙瘩。
云梦一下子火气上涌,“什么?你算个什么东西!”
墨成渊俊秀的眉头轻轻蹙起,沙哑着说道,“卿卿,咱们走,莫要理她。”
卿卿?
林静姝面纱下的脸庞登时酡红一片,这两个字自他低沉沙哑的声音说出后,还挺蛊惑人心的。
云梦却觉得深深被羞辱了,一种被戏耍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的手紧紧握成拳,“墨成渊,你无意我,拒绝我!就是因为这个艳俗女子么!”
她心慕墨成渊已久,却不想被他拒绝了。今日,她就是过来想问问,要个答案,墨成渊为什么拒绝她!
竟不想是这个结果!
“墨成渊,人都道你纨绔风流,我不信!算我看错你了!”言罢,她气呼呼地甩手,转身离开。
坐回马车里,林静姝呼了口气,耸耸肩,低声道,“啧啧,这朵桃花其实性子爽利,我喜欢。”
墨成渊眉头轻轻蹙了蹙,看着林静姝眼中毫不掩饰的欣赏之意,莫名觉得头痛。
林静姝好像从未这样看过他!
马车疾驰在回王府的路上,听风看见被扶下马车的墨成渊,脸色大变,焦急不已,“王爷,王爷,蓝神医,蓝神医快来。”
“他中毒了,赶紧背进去。”林静姝着急地说。
听风点点头,背起墨成渊,“好的,林小姐。”
王府主院的正房中,墨成渊彻底晕了过去,毫无生气地躺在床榻上。
“你个臭小子,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一个白胡子老头一边给他把脉,一边臭骂道,“这小命简直是不想要了。”
眼中却是浓浓的关切。
林静姝凝眉想了想,拿起书案上的笔,飞速地落下,随即递给白胡子老者。
“您是蓝神医吧,这个方子您看看,当不当用?”
蓝神医低头一扫,“这个方子妙,比我写得好。”
说着,干脆地将手中的自己写好的药方撕了,把林静姝写的那张交给听风去备药。
“你是林静姝?”蓝神医双手抱在胸前,好奇地问道。
“正是。”
“怪不得,看来臭小子兴许有救。”
蓝神医眼神中带着欣赏和些许疑问,“那日臭小子回来说有人能解他的噬心毒,我不信。如今看来,你个小丫头有两下子。
只是据老夫所知,中了噬心毒,能苟活三十来年已实属不易,这毒还从未听说有人能解过。”
“丫头,真能解么?”他语气中带着期盼。
“小女不敢说一定能解。我有解毒之法。只是这解药不好配,解毒之法还非常霸道,王爷的身子也需调养才能扛得过去。”
蓝神医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受噬心毒之害,墨成渊身子底子亏损厉害。
林静姝从怀中掏出另一张药方,递了过去,“这是小女这几日细细琢磨出的方子,原本想要王爷用些时日,以固本培元。不想他今日中毒了,只能再缓缓。”
“你的师傅是谁?”看到药方的蓝神医脸色一变,这方子有几味药的配置怎的如此熟悉?
他看向林静姝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
“此事机缘巧合,恕小女不便告知。”
林静姝的医术是前世为了墨连启专程去药王谷学的,她是谷主的关门弟子。想起仙风傲骨的师父,她心中不由有几分酸楚。
师父曾说墨连启不是良人,让她多想多思。可是……
也不知道今生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师父。
“方子已然放下,既然神医在,定能护王爷周全,小女先行告退。”
在晚膳前,林静姝匆匆赶回了相府。
一进门,却被小厮径直引到了福寿院,说是林祖母让她回来后,即刻过去。
林静姝冷笑一下,定是江雪柔又去告了一状。
她一脸坦然地走到福寿院,就看到林祖母、林相爷、江氏、江雪柔坐在一起,还真真如一家子一般,毫不掩饰。
她们的样子像是在等她。
“见过祖母、父亲、江伯母。”
“跪下!”
怎么又是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