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小商贩的生活

    穿梭在人来人往的商业街中，情窦初开的少女徘徊在花店周围，满脸疲倦的工作族拖着疲惫的身子从肉铺一边走到另一边，用手挑选一块看着肥瘦均匀的肉掂了掂，有摇着头走开还有那些个贩卖土特产的精灵们，萝似乎看到了认识的打铁矮人，不声不响地走到老陈的一侧，用老陈的身体作为掩体。

    ［啊那个请问！］

    一个森精灵族的少女连跑带踮地从自己的铺子来到老陈面前，她刚跑到老陈面前就抓着老陈的衣服大口喘气，不难看出来的确很着急。

    ［你是哪位？］

    ［啊！抱歉 ］

    精灵少女稍微缓了一口气，抚了抚胸口，似乎是在舒缓情绪，还是在搞什么魔法，不清楚。

    ［我叫琳，之前我见过您的这位妹妹？在她买椰子干的时候］

    老陈看了看艾妮妮，看艾妮妮点了点头确定这人不是乱说的才把视线收回琳的身上。

    ［嗯，所以琳小姐，你有什么事情？］

    老陈瞟了一眼四周，从人流中似乎总有一个人在原地徘徊，躲在角落往自己这边看，按照正常来说自己应该先找个容易说话的地方，不过正巧今天自己学到了新技能还不会用，也可以先练练手。

    ［就是 之前和您妹妹走在一起的 那个，她和您是什么关系呢？我不太清楚应该怎么称呼］

    琳勉强的笑了笑，轻轻地给老陈连续鞠躬，她总是会不自觉的做这个动作，在自己还在村子的时候，母亲就是如此教导自己，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自己只要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就一定要鞠躬道歉，因为琳一家在村子里的地位很低，充其量不过是杂工，连狩猎者都够不上，自己厌恶了在村子里点头哈腰的生活，所以来到了城市，结果发现母亲的话一点错也没有，自己也就久而久之有了这个习惯。

    ［没什么特别的关系 ］

    ［哥哥是艾妮妮的哥哥，姐姐是艾妮妮的姐姐，哥哥和姐姐只有这个关系］

    艾妮妮突然插了一嘴，虽然打扰别人的谈话很不礼貌，但比老陈自己的回答要好一点（吗？）不过还是不礼貌。

    ［所以怎么了？］

    ［啊没什么事情就是我有个朋友有些心事，希望见那个姐姐一面］

    ［她走了，而且不会再回来了。］

    ［走了？那究竟是去哪了？］

    ［死了，你们可以这么认为，反正从今以后不会和你们有任何交集了，然后就是那边有个偷窥的小子，是你的人吗？］

    老陈用手指了指躲在角落的人，那人注意到自己被发现了便顺着人流匆匆逃走。

    ［那个不是］

    吉尔那家伙，居然跟过来了，那个人对他真的那么重要吗？琳的鼻子酸酸的，心里感觉很不舒服，两手紧握着拳头放在身后。

    ［啊那还真是，不好意思问您这件事］

    ［没事，回去告诉你那个朋友，有些东西没有了就是没有了，失去了的东西再好也没有意义，还不如抓住眼前的机会呢］

    老陈拍了拍琳的后背，虽然没有直说，但这个人是在鼓励吉尔吧，还是在鼓励我？琳不太清楚，她希望是后者。

    ［那个先生还真是不错啊，谦逊有礼，长的也很帅，吉尔肯定是比不了咯］

    琳慢慢走到自己的摊位后，在吉尔身边调侃他，吉尔埋着头用小刀雕刻着一截木头，他的神情很呆滞，像丢了魂一样。

    ［你看着我！］

    琳抓着吉尔的双肩摇晃着他，自己从刚刚认识他的那天起，就一直想保护他，能成为支撑他的重要的人，所以自己总是那么开朗，那么强硬，总是一副桀骜不驯的姐姐模样，但似乎做什么都没有用，吉尔的眼睛里只有一个烦人的姐姐，压根就没有琳。

    ［你看着我，你喜欢的女人已经死了！你特么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个啥啊！］

    ［别管我了行吗］

    吉尔故意把声线压的很低，也不管琳有没有说话，就再调高好几倍的声调喊了一边遍，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喊一句话，在人群中被嗓子喊到嘶哑，周围的视线越强烈，他就越是要喊的大声。

    ［别管我了行吗！别管我了！］

    吉尔扔下摊位跑入另一边的小巷，所有的行人都很统一地停下脚步，给这个小孩留出一个很大的空子，生怕这个脑子有毛病的人弄脏了自己的衣服或者踩到自己的鞋。

    琳呢，傻傻的呆在那里，偶尔好戏的路人还瞅着她，呵呵的笑，琳不知道该做什么，羞耻而愤怒，这愤怒该向谁发泄？吉尔可以把自己的愤怒发泄给自己，自己该和谁发泄？她只好对着路人连连鞠躬，活像一个电子的磕头机，她好想冲出去抱住吉尔，可那似乎没什么用，琳放不下自己的摊子，她一边鞠躬，一边朝着路过的行人吆喝。

    ［捏糖人，纸玩具，木头雕］

    她看了一眼一旁的摊子，那是什么也不管就冲出去的吉尔的摊子，一个很大的木头推车，里面是生椰子和椰子干，大概他这一赌气，明天也是吃不上饭了，琳叹了口气，费了好大的力气把他的推车推到自己的摊子跟前。

    ［呼捏糖人，纸玩具，木头雕 还有好吃便宜的椰子！是南部海域的特产，味道甜美，可以免费试吃！ ］

    路人零星的走在街上，大多是幽会的情侣，趁着未落山的夕阳，牵着手走在鹅卵石小路上，这时候对于大多数商人来说已经算是工作的末尾了，屠猪的磨刀擦汗，唱戏的收拾着自己的道具，花店工作的总是温柔待人少女一脚将门口的野狗踢飞多远。

    琳守在自己的摊位前，也不论路过的是顾客还是打算回家的商人，自己也就是那么问一句，吆喝一句，其实也并没有心去问他们买不买，只是

    不远处的灌木丛突然惊动了一下，树上的鸟也飞走了不少，琳忽然感觉一阵轻松。

    ［草里面是不是有野兔子啊，哎呦，我突然想吃兔子汤了 ］

    灌木丛又动了一下，吉尔从后面站起身，脸上带着一丝歉意和自责，但是没有说话，琳双手叉腰，就像看着离家出走没两个小时就跑回来的不争气弟弟一样的姐姐。

    两个人傍着夕阳的余温慢慢走，也不说话，不清楚要走到哪去，反正，跟着太阳走就不是问题，没有太阳就跟着月亮走，如果月亮也没有，那就跟着最亮的那颗星星，如果什么也没有

    吉尔拉了拉琳的衣袖。

    ［抱歉今天，我，抱歉］

    ［哼，现在知道对不起我了？那时候的倔劲呢？］

    ［ ］

    ［得了，瞧你这样也憋不出个屁，哝，这是今天你摊子卖的钱，够你吃一顿的］

    琳递给吉尔一个钱袋子，里面轻飘飘的有那么几声金属的响声，不多，但至少有十枚迪亚（迪亚有金属状，也有纸币），吉尔接过钱袋子，如果再多赚几个这样的钱袋子，那么这个月的住宿费吉尔就可以靠这些钱自己支付了，这都是琳帮助自己的功劳吉尔瞥见琳的喉咙紫青紫青的，是不断用手去捏喉咙导致的，她的嗓子也非常沙哑。

    ［对不起］

    ［你说啥？今儿我耳朵不好使！］

    琳故意凑近了吉尔，吉尔故意朝着她的耳朵大喊。

    ［晚上我给你煮椰子粥！］

    吉尔大嚷大叫让琳耳根子发疼，一侧有些听不清东西，不过好在这次他并没有跑出去，吉尔把脸转向一边，捏着琳的衣袖，小声地问。

    ［以后就让我跟着你走好吗？］

    琳没太听清，不过她大概知道，应该不是什么恶毒的咒骂。

    两个人沿着夕阳，慢慢地走回自己的旅馆，等着第二天的出摊，等着长大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