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出去(三)
萌萌蹲在房间的角落,身体由于害怕而不自主地颤抖,明明刚刚还在被两只狗追到了这个房间,可安静来的太快了。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只有自己的心跳,除此以外什么也没有。
突然,萌萌似乎听到这个黑漆漆的屋子的某个角落,有个女人的声音,细小的声音,但是自己就是能听得清。
萌萌感觉一阵头疼,记忆从很遥远的地方袭上脑来,是某个人的记忆
[我的耳朵很贼,我的兴趣也是偷听别人说话,幼时曾听家里的仆人们提到过自己,总是忍不住去想,难道世界上真的有活的那么差的人吗?会不会是他们自己对生活的要求太过于苛刻?
呵呵呵,想必这就是所谓的,大米是从米缸里生长出来的吧。
我的父亲与母亲曾在大战中囤积弹药和物资,用此来贩卖给地下黑市,再拿出部分的资金,暗地里来扩展地下军队,明面上给穷人分发粮食来增加自己在社会上的公信力,他们两人由于常与警卫属高层往来,因此这事他们两人倒是一直没人管控。因此我的父母不出所料的变成了远近闻名富翁与慈善家,在十年后出生的我便成了王家的独苗大小姐。
那些年,虽说战争已经结束,但是我的父母每日仍旧忙碌,偶尔给我带来的礼物也不过是些糕点零食,我始终讨厌这样的父母,几次想要离开这样的家但是,我很快意识到了,倘若我哪次真的离开了,我肯定只是某个商贩手中的商品,或者在街头流浪等着哪个好心叔叔捡走的流浪狗,可笑至极,我如此厌恶的家竟然是唯一能让我活下去的地方,我也只能依靠它。
母亲是很有威严的女性,我曾偷听到过家仆的闲聊,“啊,这家的女主人啊!她丈夫偷情”“然后呢?”“哎呦,别提了。被知道之后被打断了一条腿呢!”“啧啧,那样的话,那女人也太惨了”“什么女人啊!是老爷腿被打断了,那个偷情的女人好像被一群男人带走了,啧啧”
起初我不确定这件事的真伪,不过在半年后父亲回家,看到他左腿的异常,也就确定了这事。
就是这样强硬的母亲,曾在我16岁那年逼着我去与一位男性相亲。
他是政府要员沈宁彩的二公子,社会地位很高,为人也是非常自负,说实在,我同他交往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也的确吃了很大苦头。
但是你敢想?这样自傲的人,居然为了我家的钱,愿意来当上门女婿,放弃了自己原来的姓氏,改姓王。在我们交往的第二年,我们结了婚,生了一个女孩,父亲为她起名萌萌,虽说心里有很多怨言,但是也只是憋在心里。
后来是在什么时候呢?父亲倒了,公司也倒了,母亲变得不再强硬(但是对我仍旧强硬)。他也开始喜欢上了酒精,大概在萌萌三岁左右,他第一次打我,“臭婆娘,要不是你妈我和你在一起都觉得恶心”之类的,在那之后,他每次酗酒,我都会受到一顿毒打,我向母亲寻救,但母亲为了傍上我老丈人的地位,从未回应过我。
我唯一的依靠大概就是萌萌,她可是我唯一的宝物。哪怕在她六岁那年被检查出白血病,哪怕母亲与岳父母家从未回复我的乞求,但是我依旧相信她会活下去,哪怕熬到能做手术了,换上我的骨髓也是没关系的!
我等啊等,直到在她八岁生日的前几天,我买好了她喜欢的娃娃套装,正准备第二天去医院看望她,就听到楼下的老头说什么,“医院啊,失火咯”“可不是?死的人老多咯,还有一堆死人没人认啊,可惜哦可惜”
我有些着急,翻动着手机的游览器,在确定是新闻的时候,我没有办法忍住哭泣。
“由于是半夜,因此院方未能及时撤离患者与护士,火灾已确认是一位精神病患者在住院部3109房间点燃了床单导致的,由于我国规定精神病患者没有独立思考能力,因此在当晚便解放了这位”
妈的妈的!凭什么凭什么他是精神病,就可以随便毁掉别人的生命,凭什么]
萌萌感觉一股强烈的恨意与杀意在脑海,迷迷糊糊地,只记得住院部等到自己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处在一条空旷的走廊。
陈沿着地上的粘液也走到了一条不认识的走廊,走廊的墙体统一是蓝色的,偶尔能看到一点黑色笔迹的涂鸦,走廊周围的房间全是3109号房间,地上的粘液在走廊的入口处就消失了。
无法追踪粘液,也只能迷茫地寻找每个3109号房间。
刚推开门,一股子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扑面而来,由于这里的电路太老,房间里的灯压根打不开,陈也只好浪费一点手机的电量做个手电筒。
手电筒的光并不强,不过也能看清一部分地方,病床上没有任何的人,是指床单都是很整洁的白色,但是老陈明显感觉,越靠近病床,越能闻到这股子臭味,好奇心让他不由得趴在地上观察床底,在他俯下身的瞬间,他感觉身后似乎有什么人,便猛地回头 但是什么也没有。刚松了口气,自己支撑地面的手就被什么东西拽到床底,陈忙把手拽出来,可自己就是角力不过那里的东西。
来不及考虑,陈掀开床单,用手电照明床下,可是床下没有任何的怪物什么,只有自己的手还有手上抓着的什么东西。
但陈在刚刚并没有感觉到手掌的触感,直到现在才能对手中的东西有那么点感觉,是椭圆形的什么东西,并不是什么肉感十足,但是很明显能感觉到是人体的某种器官,表面似乎有什么粘膜的样子
陈不太敢看手上的东西,或者说他想立刻扔掉这东西,除了这个奇怪的东西,还有一张不起眼的布条,似乎是被撕碎的衬衫,上面写着“沈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