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决定
满身疲惫的回到家后，已经是深夜了，秦羽一进房间，便直挺挺的倒在床上，眼神呆滞的看着天花板。
命运、神明、棋子……
过去的这些东西不断的在秦羽脑中回荡着，回荡着，宛如恶灵盘旋在上空，久久挥之不去。
“真的是神吗？”秦羽自言自语的说着，忽然就有些绝望。
“出来，别装死了。”秦羽冷声说着，脑海里忽然就响起一个女孩的声音。
“你还活着？”
“你之前去哪了？”
“我？我当然是回到我那个封印里去了。”
“你这么害怕那些神像？”
“废话！这么多本体神位，我能不虚吗？我最强也不过是一个甲级，况且现在还被封着，跟着你，一个不小心，这点残魂意识都没了！”
“本体神位？”秦羽有些迷惑。
“我告诉你啊，那个地方你修鬼道的就别再去了昂，不然到时候被反噬了我也连跟着遭殃。”
“你说的本体神位是什么？”
“本体神位都不知道？”
“你说。”
鹤杏叹了口气，说道：“算了，这次就告诉你，你听好了。”
“这世界上所有的生命，不管是人还是神，是妖还是鬼，他们都有一个东西，叫做位格，当然，我也有，这个东西可以说是万物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依据和缘由，但神仙不一样，神仙还具有另一个东西，神格。”
“神仙和我们所处的世界不同，但他们可以通过一些特定方式来影响这个世界，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神迹，必须要说的是，自从汤畿建立后，神迹这种事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一点连我也觉得很奇怪。”
“你说的特定方式是什么？包括祭祀吗？”秦羽问道。
“不，并不包括，我不知道这种特定方式是什么，毕竟我也没做过神仙，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这种方式虽然不需要下界的帮助，但耗费的时间较长，并且只是法力的射影，影响的范围有限，人们说的风水，天命大概就是这个。”
“有下界的帮忙呢？”
“哈，有下界帮忙可就另说了，比如祭祀、比如请神，这些都是通过特定的手段与上界建立联系，既可以让上界的神仙投射法力帮助自己，也可以投射神格形成法相，当然，这些都还算简单，最难的，也是很久之前就被明令禁止的，就是降临神的位格。”
“位格的降临，是不是就是神仙的本体已经下来了？”
“对，这不是投影，对于位格降临的神仙来说，上界已经没有这个神仙的任何东西了。”
“当初为什么会被禁止？”
“因为耗费太大，需要太多的业力去填充，其次神仙位格的降临会严重破坏下界的平衡，据说很久之前，有一个神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位格降临下界，导致各地山洪，结果还没来的及上去就被人诛杀了，不要说神格，连位格也被消灭得一干二净。”
“人杀的？”
“昂，你以为？有些人不要说在下界，就是跑去上界都比大多数神仙强，不过这样的人万年难得一遇就是。”
“在下界，神仙的实力会受到影响吗？”
“当然，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强行闯入肯定会受到反噬，所以大多数神仙都不愿意做这种事，不过现在这么多神仙愿意把自身位格投影到神像中，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秦羽起身喝了口冷水，愈发觉得自己的渺小和孱弱。
就目前所有的线索来看，上界出事，所以有大批神仙要降临，而下界也有人愿意帮忙，瞒着帝国高层在各处建造了淫祀，而自己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祭品。
就这样的自己，到底能做什么。
侧身看到一旁静静躺着的手机，秦羽拿起来，犹豫了许久，终于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
“秦羽？你今天去哪儿了？”电话那头传来林南叙的声音。
“没去哪，就随便逛逛。”秦羽回答着。
“这样啊……那你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秦羽看着窗外，顿了一会儿，说道：“你之前不是和我说过你要救人吗？”
“嗯，我知道我现在能力不足……”
“不，不是这个问题，现在班里不像其他班那样混乱都是因为你在，所以你不用担心自己实力不行。”
“那是……？”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后面有一天，你需要在陆颜和全班两者之间选择一个活下去，你会选谁？”
秦羽说出这句话后，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回复，于是秦羽就这么握着手机，不说话。
墙上的时针不停的转动，滴滴答答的声音就像是从林南叙嘴里跳出来的字，给了秦羽答案。
“今天发生的事，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完全没有能力去破坏那个祭坛。”
“嗯，我知道。”
“十三班那件事，你应该也知道，每个班，最后能活下去的，就只有一个。”秦羽淡淡的说着。
林南叙没有回答，于是秦羽就又继续说道：“所以你根本没有办法救所有人，最多只是延长了他们的死期。”
“后面或许会有办法呢？就像你之前说的，我们还有机会不是吗？”
“你总要去做最坏的打算。”
电话那头依旧没有回话。
过了许久，林南叙终于开口，“你呢，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在苏瑾和全班之间。”
“我会让苏瑾活，不论用什么手段，我都会保证她活到最后，即使到时候对你们动手。”秦羽这次没有再犹豫，直截了当的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今天打的这个电话。”
窗外微风骤起，抚的树影婆娑，秦羽放下手机走到窗边，天上没有月亮。
布帘微动，秦羽忽然就想起，在前几天的时候，女孩抱着自己问她真的能保护自己吗，或许秦羽早就猜到女孩真的不是苏瑾，但秦羽觉得这和自己没有关系，就像苏瑾和秦羽其实本就没有关系一样，自己不是林南叙，谁都要管。
秦羽低头看着自己瘦弱的身体，在用过那些术法之后，男孩已经隐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出了些问题，所以就算自己能出去，怕是也活不了多久。
女孩已经很勉强了，秦羽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