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出狱
从牢房出来后吉仲非就像魂丢了一样行走在路上,满脑子都是在想如何能把烛智磐救出来以至于脸上的泪水都无暇擦拭。
走到山脚下,他看着那条被他们爬出来路又抬头看向山洞的方向,他感到了厌烦,看着那根本看不见的山洞浑身充斥着无力感,良久才回过神来缓慢的走那条本不存在的山路。
爬回山洞萎靡不振的他站在洞口努力的抬眼看向那熟悉的山洞,仿佛这一个抬眼就已经花费了他所有的力气,只是抬眼就看到山洞一个白衣男子端坐在锅旁煮着锅里的肉,这时也正看着他。
山洞里已经没有了昨天的凌乱,原本已经油乎乎的锅也干净了许多,吉仲非看着眼前这个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白衣男子瞳孔瞬间变大呆呆的楞在原地,这时又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仲非。”
原本哭丧着脸的吉仲非瞬间热泪盈眶向他飞奔扑去:“师长。”
方泽张开双臂直接将吉仲非拥入怀中轻轻抚摸吉仲非的头问:“仲非,智磐呢?他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吉仲非抬起头委屈巴巴的看着方泽:“师长,智磐他昨天被官府的人抓进牢里了。”
看着吉仲非那被泪水哭花的脸拉着他坐在一块石头上:“你先别急慢慢说,先说说官府的人为什么要抓智磐。”
击中非吞吞吐吐的把这两天发生的事说于方泽,在方泽的追问下又告诉方泽他们是怎么被赶出学院的。方泽强压着心头怒火听完吉仲非的话。
方泽听了表示这事交给他处理,即便如此吉仲非还是再三央求,方泽再三答应。
下午方泽独自一人来到学院那间上次来过的房间,房间里院长和左右院长正在商议今年去往圣贤书院的名单,毕竟给的名额太少了。
方泽走到近处隐隐听到屋内议论声,走到门口轻咳两声,屋内三人听到声音停下了议论转头看向门口,院长一见方泽顿时脸上愁云密布随后转而满脸笑容快步走到门口向方泽行李:“仙师快里面请。”
院长领着方泽走进屋内搬来一张椅子给方泽,等方泽坐下后满面笑意的问:“不知仙师这次前来可是为了今年学子修仙资格而来?”
这时右院长端来一杯茶递给方泽,方泽谢过右院长后假意喝茶,只是对着杯子一阵吹气后就准备喝茶,却听到院长问话结束,杯子边缘停在嘴巴上抬眼望着院长轻描淡写的回了句:“正是。”
院长站在一边面露苦色喃喃道:“可是…仙师,这还不到时间啊,您怎么提前半个月就来了。”
方泽抿了一口茶说:“我想念烛智磐和吉仲非他俩了,所以就提前过来了。”
院长回头看向左右院长三人互相观望眼神闪烁气氛凝固,方泽开口道:“对了,烛智磐他们俩呢?可否叫他们过来我想今日带他们提前回去。”
见他们没人说话方泽又问:“怎么了?”
右院长走到近处回:“不瞒仙师,他们两已经被学院逐出了。”
方泽放下手中的茶面露不悦:“为何?”
右院长回:“因为那个烛智磐放火烧了谢家布坊被官府的人抓进了牢里,出于对儒家名誉着想我们才将他们二人逐出学院。”
方泽问:“商人经营布坊都会筑高墙雇佣人看守怎么会被一个孩子烧了呢?”
右院长听了陪笑说:“这个,这个…我们也不是很清楚,这都是本乡乡长断的案子。”
方泽又问:“那吉仲非呢?他为什么也被逐出了学院?”
右院长回:“他虽然没有放火可也难逃帮凶的嫌疑。”
方泽轻蔑的看着他问:“右院长这定义未免下得早了些吧?”
院长忙走到二人中间对着方泽说:“仙师,您误会了,吉仲非那孩子还是很乖,我们也不想赶走他,可是架不住谢家和官府的压力啊。”
方泽长出一口气问:“那么认为烛智磐就是放火烧了谢家布坊的纵火犯吗?”
院长肯定的回:“当然不是,如仙师所言他不过还是个孩子,谢家布坊怎么是他一个孩子能烧得了呢?”
方泽问:“既然院长也觉得烛智磐是冤枉的,那可否劳烦院长出面去乡长那里求个情,让他们把烛智磐放了?”
院长为难道:“呃…这个,我们去了那乡长也未必会给我们面子,不如仙师您亲自去一趟吧,您出面乡长肯定会卖您一个面子的。”
方泽瞟了他一眼:“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踏入修仙门不能随意干预世间之事。”
右院长邪魅一笑说:“仙师莫怕,我可以陪你一起去,这其中的事只要我们知情人不说也就没有别人知道,没人知道自然不算破坏规矩。”
院长站在一旁轻咳一声,方泽则说:“这是我儒家哪位圣贤说的话?”
左院长站在一边半天终于憋不住了上前说道:“仙师息怒,我们答应你就是,只是我们去了那乡长卖不卖我们学院的面子就两说了。”
方泽则愉快答应:“这个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们,只是需要我陪同前往。”
左院长回:“这…”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方泽说:“如果没有什么意见,你们三人商议一下谁和我一起去吧。”
院长提议:“既然王院长都这样答应仙师了,就让他陪您去一趟吧。”
方泽点头答应,送走方泽和左院长后院长问:“田海啊,你为什么说烛智磐是因为纵火才被逐出学院的?你要知道这事是瞒不住的。”
右院长回:“姐夫放心,知道那将孩子逐出学院这事除了学院里的人和那两个孩子就没有人知道,我听说那烛智磐被乡长打的嘴巴都烂了,没有一个月怕是说不了话,我们现在只要让整个学院的人都这么说,就算吉仲非那孩子说出真相那也是胡说。”
院长轻叹一口气:“唉,算了,你回去吧。”
等右院长回去后院长又叹一口气:“我这傻弟弟,若不是他受限于儒家规则中不方便出面想让我们出面救人,这番说辞他怎会信?”
傍晚时分吉仲非一个人孤独的坐在山洞口望着远处,忽然一个身影踩着一柄仙剑腾上半空,吉仲非一见立马站起来开心的乱蹦乱跳。
飞到山洞口处方泽从仙剑上轻轻跳下就要将背上的烛智磐放下,吉仲非站在旁边着急的想上去扶一把却感觉自己无从插手,这时方泽开口说:“没事,没事,智磐他没事。”
烛智磐从方泽背上下来后就坐在一块石头上靠在石壁上闭目养神,吉仲非躲在一旁轻声问:“智磐,你没事吧?”
烛智磐听到后睁开眼睛看着他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没事,吉仲非则是一脸担忧的看着他,方泽坐在灶台让一边生火做饭一边告诉吉仲非:“仲非你让智磐先休息一会吧。”
吉仲非略带担忧的轻声说:“那智磐你好好休息吧。”
烛智磐闭上眼睛轻轻点头,吉仲非跑到方泽旁边压抑着哭声说:“师长,幸亏你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方泽安慰他:“好了,好了,不哭了,你看看你脸都哭花了。”
看着方泽在逗自己,吉仲非也挂着泪水笑了,随后又担忧的问:“师长,智磐的嘴什么时候能好。”
方泽说:“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已经给他买了的药回来,应该还要过几天才能好。诶,对了你们是什么时候不去学院的?”
吉仲非带着哭腔说:“你走的第二天。”
见吉仲非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方泽又问:“为什么?”
吉仲非不知所措的眼神躲闪转头看向烛智磐,却发现烛智磐睁着眼睛也在看向他,烛智磐看到他的目光后朝他点点头后就闭上了眼睛。
吉仲非吞吞吐吐的说:“你送我们去学院的那天晚上回家的路上我和智磐就被谢章阳带着两人拦在了路上,然后他们三打了我们,第二天智磐气不过在中午回去吃饭的时候把谢章阳打了一顿,下午智磐就被逐出学院了,第二天我也就没去了。”
方泽点了点头:“哦,我知道了。”
吉仲非央求着问:“师长,智磐这次被打的这么惨,师长能不能帮智磐出口气?”
方泽摇头:“这个不行,我是修仙派的,修仙派有一规定除非丧尽天良者不可随意插手世间琐事。”
吉仲非问:“那修仙有什么用?”
方泽回:“当然有用,这世间就有人用法术害人就是魔教,我们就可以惩治,还有很多妖魔都需要我们修仙的人才能处理的。”
吉仲非又问:“你们可以杀妖魔为什么不能帮帮智磐呢?杀人你们都能干为什么就不能惩罚恶人呢?”
方泽说:“因为修仙的人一旦可以随意插手世间之事必将是世间浩劫。”
吉仲非不解的问:“为什么?”
方泽回:“因为修仙者做恶可以一人屠一城,若修仙者可以随意插手世间之事,修仙无论走到哪?做什么?都是对的,那么这世间将变成是非不分善恶难辨的世界,如果战争中有几个修仙者其后果更是难料。”
吉仲非又问:“难道现在这个世界不是吗?他们这样欺负我们没有得到任何惩罚,智磐嘴都被打烂了,他们也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说好的恶有恶报呢?”
烛智磐听了走到吉仲非边上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见他回头又冲他微笑,方泽看着他们轻叹一口气:“现在这样被欺凌的只是一个地方,不然被欺凌的就是一座城了。”
吉仲非又问:“那一个地方有几个这样的恶人,每个地方的恶人连成一座城不是跟一座城有一个坏修仙的没什么区别吗?”
方泽无奈的说:“放心吧,我这次来就是接你们去我儒家圣贤书院的,去了那你们只要好好努力留在圣贤书院,进了修仙派就没人能欺负你们了。”
方泽见吉仲非半天没有说话就问:“明天我带你们去学院好不好?”
吉仲非摇头说:“去哪干嘛?不去。”
方泽劝道:“你们只有成为儒家学院的学子后才能拿到学院的举荐,拿到举荐后才能去圣贤书院,去了圣贤书院就没人再欺负你们了。”
吉仲非听了一时拿不定主意转头看向烛智磐,烛智磐冲他摇头,他看到后对方泽说:不去了,学院不可能给我们举荐的,去了还要看人脸色。”
烛智磐坐在吉仲非旁边看着方泽一个劲的点头,方泽看到后也就没有再逼他们。
很快半个月过去了,烛智磐的嘴巴只是有些许的红肿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这半个月方泽与烛智磐和击中非每日同吃同睡,今日他却换了身衣服下山径直往学院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