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探病

    周五这天，虞莘一整天都没有看见裴恙。

    其实她并没有多在意裴恙，裴恙对她而言也只是生命中的过客。

    直到放学，虞莘在校外商铺旁边抽烟。

    “虞莘是吗？”

    这时候有个看着高，微胖，面容和蔼的男人走到她跟前。虞莘只是淡淡地撇了一眼来人，应了声“嗯”。

    有人凑近，她就只把烟含在嘴里，没有吸。

    “那就对了，我是裴恙的主治医生，我叫林则睿。”虞莘怔愣了一会儿，这才正眼看了那个男人。

    中分没染发，带着银丝边眼镜，看着大概20出口，倒也有医生气儿。

    虞莘嘴唇一张一合，语气也没了散漫，“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林则睿只苦涩的笑了一下，邀请她去咖啡店。虞莘知道关于裴恙有很严重的事儿，在这说不方便，也没有所顾忌，跟着男人去了学校附近的咖啡店。

    直到在咖啡店内入座，林则睿才叹了口气，把挂在鼻梁上的眼镜取下。

    “裴恙的病情是重度躁郁症，这不是什么小病，甚至对于我们医生而言很棘手，加上这个病人不接受配合，我每次去他家都是没谈两句就闭口不谈，最不利的是昨天，回到家发高烧，昏迷期间一直叫一个叫虞莘的人。”

    听到这里，虞莘屏住呼吸。

    林则睿继续说，“我问他朋友要到了你的照片，很漂亮。我来就是想拜托你去他家照料几天，尽量多开导他。”林则睿不好意思地笑笑。

    虞莘笑了一下表示同意。

    林则睿跟她讲了裴恙家的密码。

    一进门，压抑的气氛袭来，屋内没开灯，又值傍晚，没一点儿光线摄入，清一色的灰色陈设，虞莘一步步走着，屏住呼吸。

    裴恙没待在客厅，

    虞莘正想走到卧室跟前。

    她刚走了几步，下一秒，她被一股力道抵在桌子旁，虞莘靠手支撑在桌角才没有被磕到，

    “裴恙不在卧室？”黑漆的屋内，她确实看不清人。

    裴恙的手托着她的大腿，把她抱在桌子上。裴恙和猛兽无异，对待她从不会温柔。

    随后，他的脸深深的埋在虞莘的肩窝，裴恙额头滚烫，因为裴恙头发长还没修剪，虞莘多少感到些许不适，她扭动了下腰肢，想让他的脸换个位置。

    察觉到她的动作，裴恙手搭在她肩膀上，强硬地摁着不让她有所作为。

    “别动，让我靠一会儿，就一会儿……”他的声音极哑，感冒加重了鼻音，又因为裴恙刚刚吸了一支烟，浑身上下一股烟草味儿。

    不知道是生病还是什么，他的声音还有些许哽咽。

    生病了力气也能这么大吗？虞莘心想。

    这个动作僵持了半个小时，锁骨被压疼的要命，裴恙松开的瞬间，她只有一个念头。

    c裴恙全家。

    自己非得充什么烂好人自投罗网

    ……

    虞莘把他扶到沙发上，拿着靠枕让裴恙靠着。自己则奔去厨房找食材要给裴恙做饭，负责就负责到底。

    谁知，一开冰箱门仅有几瓶可乐和各种酒，其他该放东西的地儿均空荡荡的。

    虞莘“……”

    虞莘怔了好一会，愤恨的骂了句脏话，准备下楼买点儿必备食材。

    “别走。”裴恙烧的脑袋发昏，费劲才抬起点儿眼皮看她的动向。

    虞莘被逗乐了，笑着解释自己是去买菜给他做饭吃。

    “我可以不用吃，你饿了可以点外卖，不要走……”

    虞莘把笑收了起来，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不要走好不好。”裴恙声音带着颤，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心里发堵，虞莘摸摸口袋想找烟盒，想到裴恙不喜欢她在他面前抽，又放下手里的动作。

    裴恙，生病为什么会想起我。

    你为什么会叫我名字。

    为什么会不想我走。

    虞莘深吸一口气，凑近来重新审视他。

    那个隐忍克制，在她面前刻意隐瞒他那些裸露的伤疤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