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抑制

    虞莘睡不着，失眠到了三点。

    异常的烦闷。

    她嘴里叼了根烟，火气儿腾腾直往外冒。虞莘在阳台栏杆上趴着，家住四楼。

    “卡登”是打火机扳机的声。

    火光响起的刹那，她看到了张脸。

    瞳孔布满血丝，彰显着一夜未睡的痕迹。那张生的好看的少年面孔，正目光呆滞地，也抬头望向她。

    裴恙旁边有台价值不菲的机车，他靠在座位上，目不斜视的对上虞莘。

    黑色皮夹克，没有多余一寸的图腾。

    见鬼了，大半夜裴恙怎么可能在她家楼下？新家的地址她是闭口不谈。

    虞莘撇开目光，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镜子里的她皮肤白皙，江南大多都是这样，不足为怪，颗颗水珠渗进皮肤，冰冰凉凉。

    不是幻觉。

    她跑到阳台，裴恙还在等着她。

    裴恙朝着她比了个手势，喊她下来。

    夜间风凉，虞莘穿的单薄，裴恙皱了皱眉，把黑色皮夹克脱下，手臂一围，夹克落在虞莘肩上。虞莘微微怔楞，随即缓过神来。

    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

    最后是虞莘憋了一肚子问题，先开口，“你一直在等我么？”

    裴恙把烟踩在地下碾了几下，舌尖顶了下左脸，“嗯。”他又补充，“到了上学那个点儿我就准备走了。”

    ……

    虞莘脑海里若影若现浮出个错觉，裴恙可能有那么一点儿喜欢她。

    很快她又打消那个念头。

    可是肉眼可见裴恙对她的好她忽视不掉。

    “裴恙。”虞莘叫了声他的名字。

    ——“嗯，有事？”

    ——“没事，就是想叫叫你的名字。”

    ——“你名字里的恙，是安然无恙么？”

    ——“不是，是别来无恙，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要不打扰我母亲和我继父的日子，他们就无恙。”

    虞莘捕捉到的字眼滞留在继父上。

    裴恙是重组家庭。

    裴恙目光看了她一眼，看见虞莘在走神，他走了一步迈开腿跨坐在机车上，朝虞莘招手喊她上来。

    虞莘乖乖照坐。

    “抱着我。”裴恙戴好头盔，又拿出一个较小点儿的，像是早就做好准备。

    “不要。”虞莘撇撇嘴，刚扣好头盔上的扣儿。

    就被一股冲劲儿使她强行抱住了裴恙。

    裴恙速度快，追求刺激，虞莘的手环住他的腰，他嘴角勾起一丝笑。

    这种速度直到到了红绿灯，裴恙怕她冲击感强不适，看到快接近红绿灯就一点点减慢速度。

    虞莘屏住的呼吸得到缓解，她喘了几口粗气，不满的说“裴师傅，你这是黑车么？”

    裴恙呲笑了声儿，“卖不了你，你也不值钱。”

    路灯还没全亮着，只听见虞莘又问“裴师傅，想把我办了去我家又不是不行，跑那么远，嗯？”她故作娇媚的趴在裴恙耳边低语。

    离绿灯还有五十秒。

    裴恙偏头，不偏不巧，薄唇直直的对上虞莘的红唇，虞莘眼睛不由得瞪大一点儿。

    轻轻的一点蜻蜓点水，虞莘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强行脱离，回过神来，自己的脸滚烫。她刚想伸出手给脸降温。

    下一秒，手腕被人发狠的攥住，裴恙钳住她的下巴，毫不拖泥带水，带着侵略性的吻袭来。

    虞莘紧张，裴恙的舌头就翘不开虞莘紧锁着的牙关，只吻着她的嘴唇，等到红绿灯的结束。

    无法克制的，是裴恙。

    一头浑水猛兽。

    一个不带有丝毫恨意，看起来就是饥渴难耐，如同恋人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