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荆棘

    “我不找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也确实是虞莘没有算进降城计划的一步。中考后裴恙选择来到偏远的小县城，以他的成绩，市里一中应该是没得挑。

    “承蒙不弃，还记得我。”虞莘作势也笑了一下。

    高一虞庆出事，导致她连耳闻超哥那批人接连出事儿都没有心思。即便略有耳闻裴恙的事儿虞莘也不在意，甚至是左耳进右耳出。

    裴恙闷哼一声，只是勾起了丝丝嘴角。

    紧接着，烟头落下，他让烟头夹在指尖，裴恙冷笑一声，慢慢的靠近虞莘。

    虞莘的假笑收了收，见情况不对，她一步一步往后靠，然而再一靠，她的蝴蝶骨已经靠在墙上。

    裴恙眼尾微红，伸出白皙的手抵在虞莘耳后。

    烟头落在耳后的皮肤，烫的生疼，她只能撇过头试图甩掉。裴恙皱了皱眉，用另一只手锢住她的下巴，欣赏着她每一丝表情。

    不管多么疼，她就是不发出叫声和一丝神情，那双勾人的狐狸眼满腔怒火的瞪着他，这才是虞莘，风情万种妩媚多姿才是她的标签儿，那朵带毒刺儿的红玫瑰，是在裴恙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勾人模子，也是让裴恙几年每每梦醒燥热难耐的女人。

    虞莘。

    “你他妈疯了是不是。”虞莘见他就保持这个姿势没有其他作为，而耳后的皮肤已经烫烂甚至在深入的侵蚀。

    “我就是疯了。”裴恙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虞莘，就差你了。”

    “……”

    就差你一个没赎当年的罪了……“超哥”陈超瘸了左腿，身边的人也不是生病醒不来就是杳无音讯。唯有她，休学退学跑到外地。

    “裴恙，你不就是恨我吗。”她咬牙切齿，裴恙却被这句话点燃。

    “我他妈就是恨你。”他脸上燥怒的表情藏不住。

    “不就是要报复我吗？我不救你，傻笔，老子就是不救你，就喜欢看你特么被人践踏被狗踩。”

    “那群残疾人才是报复，对你我连欺负都不算。”裴恙讥讽似的直勾勾盯着她。

    ……

    虞莘气急败坏，倒也没表现出来。

    裴恙俯下身躬在她耳边“虞莘，别让我再看见你。”

    看着裴恙回到showtime酒吧她才瘫软在地，裴恙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牛羊，而是狠辣的屠夫一角。说话做事极为凶狠。

    虞莘拨开皮筋，微卷的长发耷拉在锁骨的深沟，她用手笼着火，两指间夹着烟往嘴里递。

    “呼”她缓缓吐出一口气。

    目光一瞬间那么迷茫了起来。

    有极强的预感，她和裴恙的事不会这么算，裴恙会把她当案板上要宰割的一样，想到这儿，虞莘有些呆滞。

    降城夜间气温达27c。

    气象站表明，降城将在三天内下暴风雨，请备好雨具。

    她把头深深的埋在臂膀里。

    ……

    裴恙在酒吧待到深夜，周围人喝醉烂的醉，困得睡着的睡，只有他点了一根又一根的烟，烟灰缸里用过的烟头不下十根，烦躁和苦闷的心情是他前所未有的。

    是从看到虞莘的那刻起，心脏骤停的一瞬间。

    是他现在一闭上眼就是当年虞莘的讥讽和现在一身纯的打扮对他冷冰冰的笑。

    确实。

    这辈子都忘不了她，虞莘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