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毒妇
萧光赫看起来神情恍惚,垂着脑袋一点生气都没有。
听到宣璃进来,萧光赫从嗓子眼挤出了两个字:“毒妇”
宣璃笑了,她发现自己是愈发的喜欢别人评价自己毒妇之类的恶名了,越是这样说她,她就能够越没有负担的肆意发疯。
她走到萧光赫的身边,轻声慢语的说道:“萧公子,这才哪到哪啊,也太着急下定论了”
萧光赫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的怨恨像是要将宣璃拉入深渊,他咬着牙,浑身上下无数的伤口都在张狂的叫嚣着,即使他在尽力克制,但是开口时声音中仍然有着明显的颤音。
“毒妇,你个毒妇,老子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可宣璃是谁,若是让这一个眼神,一句威胁给唬住,她都对不起刚才的那一声声的毒妇。
“我若是你,这会就不会逞口舌之快,说些好听的,说不定本宫一开心还能给你留条全尸”
萧光赫看起来还想说什么,但是只看他毫无血色的嘴唇哆嗦了半天,却一个字也没有蹦出来。
宣璃走到一旁放置刑具的地方,像是欣赏大家之作一般,一件一件的挑拣着,不得不说,罗刹府的刑具真是千奇百怪,有好多她见都没见过。
她拿起一个长的像钳子的东西,上面还有好几颗尖锐的凸起,就像是鳄鱼的牙齿一样,冲着身后的一个暗卫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那暗卫脸颊一红,支支吾吾的开口说道:“回殿下,这是,是,宫刑用的”
宣璃:你们这群狗东西!我不问你们都不会提醒吗!
十分嫌弃的将手中的东西扔了回去,想了想,又伸手要了个帕子将手擦了擦,然后把帕子扔进了一旁的火盆里。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面色绯红的暗卫,又指着一旁另一件刑具问道:“这个呢,干什么用的”
那暗卫看了一眼,一个头两个大,这波属于是提问被问到知识盲区了。
看了眼脸色不太好的宣璃,转过头想要求救同伴,但是大家就跟商量了好似的,左顾右盼的,抠手指甲的,抓耳挠腮的,干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看他的。
“回殿下,这,我们也不知道”
这话倒也不是他有意拖大家一起下水,主要是,罗刹府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太多了,有很多他们确实不知道。
宣璃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不知道你们搬回来干什么”
那暗卫快哭了,心道去搬东西的是一队的人啊,关他什么事嘛!
虽然心里在吐槽,但是还得给祖宗伺候好:“听一队的人说,罗刹府的大人们实在是太热情了,恨不得把整个罗刹府给您都搬过来”
宣璃:。。。。。。
参观够了,宣璃这才让人搬了把椅子,坐到了萧光赫的面前。
她轻抬起手挥了挥,一个女孩被带了进来,正是那老妇人的孙女。
女孩一身孝服,看到宣璃却并没有行礼的打算。
女孩冷着脸问道:“找我来干什么,要杀了我吗”
女孩皱着眉,她看到南鸢去找她的时候,还以为是宣璃因为昨天她说的话,要派人杀了她,结果南鸢非但没有杀了她,还把她用车带到了长公主府。
在看到满屋子的刑具之后,她下意识就觉得宣璃应该是要在此处杀了她,毕竟自己昨日那般言语辱骂了她,依照外界传闻,这个心狠手辣,蛇蝎心肠的毒妇定是要将她折磨致死后挫骨扬灰的。
宣璃真的是没有忍住翻了个白眼,她觉得这姑娘八成脑子有病,剩下两成就是个彻底的疯子。
“他,你认不认识”
宣璃伸手指了下萧光赫,语气中尽是不耐烦,她是真的不想和这女孩废话,和脑子不好使的人交谈起来真的是太累了。
女孩顺着宣璃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瞧见一个血肉模糊,依稀能看的出是人的东西被拷在一旁的刑架上。
饶是她表现的再大胆,也着实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了。
只见她惊呼一声,双手不可思议的将嘴捂住,然后满脸惊恐的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发了疯一样想要往出跑,结果人还没动就被南鸢给按住了。
估计是以为自己也会变得和那坨东西一样,这姑娘吓得不轻,眼一闭,腿一蹬,昏过去了。
这下不止宣璃无语了,屋里所有人,除了半死不活的萧光赫外,都齐刷刷地翻了个白眼。
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啊,一点都不稳重。
。。。。。。
南鸢上前,使劲掐着女孩的人中,终于将人给唤醒了。
宣璃看向悠悠转醒的女孩,没好气的说道:“本宫就问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女孩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指向萧光赫:“你也要把我变成那坨东西吗,就因为我说了实话?”
宣璃发誓,真的不是她生性嗜杀,但是她真想把面前这女孩弄死,她微微抬起下巴,让自己呼吸的更加顺畅了一些,再开口时几乎是咬着后槽牙的。
“你嘴里的那坨东西就是萧光赫,我交给你了,想要怎么处置也由你”
女孩听到宣璃的话愣住了,走失的理智也终于在片刻之后回归了。
再看向萧光赫的时候眼中么有了惊恐,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怨恨。
她努力使自己表现得不那么狼狈,站在萧光赫的面前仔细瞧了瞧,确定了确实是那人之后,她狐疑的准过头问宣璃。
“怎么样都可以吗,即使是要他的命”
宣璃冷漠的嗯了一声。
得到了肯定,女孩反而是犹豫了,她突然就不知道该要从何下手。
“我若是杀了他,萧家会找我报仇吗”
宣璃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之前看那女孩那般歇斯底里,她还以为萧光赫落在她手中会被碎尸万段,结果现在竟然在问她萧家会不会找她报仇。
她没有回答女孩的问题,只是冷笑一声便径直离开了,她本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今日这事一方面是确实多少和她有点关系,另一方面,她实在是对迟暮的老人有了恻隐之心。
她做到如此已是仁至义尽,剩下的事情她实在是无意在插手了,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