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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小青梅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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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斯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洁白柔软的大床上。

    神志还未完全清醒的他,眼神迷茫地打探着四周。

    他明明记得自己不久前正坐在准备上高速去隔壁市开会的车上。

    车辆在要驶入高速路段的时候,司机忽然转头慌忙和他说了句车子好像出问题了后,便轰地一声,火光冲天。

    按道理,自己应该已经葬身在那场火灾之中了。

    可为什么,又醒了过来。

    他蹙着眉头打量着这四周的摆设几乎与他幼年时在陆家一模一样的房间。

    轻微的开门声突然响起,陆斯越朝门的方向看去后,便看见了一个极为眼熟的女人。

    站在门口的是他生理学上被称作母亲的女人。

    自从他17岁时陆嘉林被父亲带回到陆家以后,陆斯越已经有长达十年的时间没再见过她了。

    和记忆中的不同,眼前的女人还很年轻,她的眼里还有着对生活的向往与憧憬。

    “斯越,你醒啦?妈妈吵到你了吗?”

    女人温柔担忧地表现,让陆斯越更加地陷入了怀疑之中。

    见他不回答,一双黑黝黝如葡萄般的大眼睛盯着自己,女人顾不上关门,直接小跑了进来,站在他的床边,伸手准备探下他额头上的温度。

    却没想到,被陆斯越不轻不重地拍掉。

    而陆斯越在看见眼前自己奶呼呼的小肉掌后便陷入了沉默。

    这不是他的手。

    花了近一天的时间,陆斯越才逐渐接受自己竟然从车祸现场回到了3岁的事实。

    当天晚上他久违地睡了踏实的个好觉。

    自从他从路父手上接过摇摇欲坠的陆氏之后,已经将近有5年的时间没有能够好好地睡上一觉了。

    一夜香甜的睡梦过后,陆斯越忽然产生了一种名为后悔的陌生情绪。

    思索自己上辈子没日没夜的工作究竟是为了什么。

    自己冲锋陷阵在最前方,从那些老狐狸嘴中夺肉的时候,陆嘉林却在过着挥金如土少爷的生活;自己奔波在各国之间谈新合作的时候,陆嘉林在醉生梦死的泡吧;花了整整5年心血才将陆氏又重新扶起来的时候,陆嘉林被自己的父亲硬塞进公司当总经理,经常要替他收拾烂摊子。

    经过这5年的磨砺,陆斯越当然知道自己父亲的心思,也看得出陆嘉林眼中那明晃晃的妒意与恶意。

    不愿意松手是不想让这五年来的心血交到他们手里,让他们糟蹋。

    但是过往的这一切种种在享受过一个好觉过后,好像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既然他们那么想要,那么给他们又如何。

    不过是挂着空壳还在苟延残喘的危楼罢了。

    那所谓的责任感,早该随着陆嘉林的出现,与自己的母亲一般抛之在脑后了。

    想通后,陆斯越的小脑瓜一点再也不晕沉沉,身上的热意与燥意也随之降了下来。

    一场高烧就此结束。

    重生后的陆斯越明显比同龄的小孩身上多了些不符合年纪的成熟稳重感。

    陆妈妈有些担心他的老成会交不到同龄的伙伴,会对他的成长造成不好的影响,于是便隔三差五地举办各种小型聚会邀请家里有年纪相仿的夫人们一块来聚会。

    彼时的陆氏在陆爷爷的掌管之下还是h市里的不可撼动的庞然大物。

    因此,景行苑里的夫人们巴不得陆妈妈天天办聚会以此来拉拢与陆家的关系。

    陆斯越没理会那些凑上来闹着他让跟着一块玩的小孩子。

    3岁大的孩子们有着宛如小动物般的警觉,能够敏锐地察觉到陆斯越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在经历过一两次的碰壁后便没再缠着他跟自己一块玩了。

    坐在花园里聊天的夫人们聊着聊着便聊到了圈中的八卦。

    在听到陌生字眼时,陆斯越的视线从书中移开来。

    止家。

    这是他上辈子从未在景行苑里听过的,于是他便留了一耳朵。

    却没想到在隔天,竟然会碰上正主。

    坐在车里一旁的陆妈妈见着路边上站者的止家一家子的时候,便和陆斯越介绍着他们一家的渊源。

    陆斯越听完后感兴趣地朝窗外看去,恰巧和呆在止如溪怀里的止桑对上了视线。

    在车速飞驰地四目相对转瞬之际,陆斯越没想到这个自己难得觉得还怪可爱的小女孩会是影响了他一辈子的人。

    再次见到止桑的时候,是在幼儿园里。

    她可比自己受欢迎多了。

    凭借着一张优越的混血儿脸蛋,让整个班里的老师和同学都把这个总喜欢趴着呼呼睡觉的小女孩捧在手里。

    一开始陆斯越不是很能理解,当然也不屑理解。

    但在某天教室里只剩下两人时,对方刚睡醒迷迷糊糊地抬起脸来,扑闪着如羽翼般的睫毛,伸出手,奶声奶气地糯糯撒娇着和他说了声抱后,陆斯越忽然就能够理解那些小孩子了。

    活了两辈子的陆斯越,没想到自己竟然有朝一日会沉迷于养成。

    更没想这种养成所带来的习惯,竟然慢慢渗透进了他的生活之中。

    陪着止桑从乳声乳气一直到步入初中她身边围着的异性越来越多时,他才恍然,原来那个自己宠着的小娃娃已经长大成大姑娘了。

    而他自己也借着家里小叔的身份证用这几年攒下来的压岁钱在股市里赚钱第一桶金。

    既然上天给了他一次机会,这一次他怎么说也不会在重蹈上辈子的覆辙了。

    因而就算陆嘉林比上辈子提前了两年进家门,他心中也没多大的起伏,只不过这一次他跟着自己的母亲走了,明着告诉陆家的所有人他不会接手陆家。

    离开陆家后,陆斯越便开始了自己创业的悠悠长路。

    陆斯越一直觉得自己是以一位长辈的身份娇养纵容着止桑的。

    可这份感情却在不知不觉的陪伴里悄无声息地转化为了一种越来越浓烈的占有欲。

    尤其当止桑对一个名叫赵飞扬男生格外的在意后,这种占有欲几乎攀登到了顶点。

    陆斯越压制着内心叫嚣着的情绪,深吸一口气后,若无其事地走到止桑眼前,和她说起了她比较感兴趣的话题,心里暗想道:自己好好养的一颗水灵灵的大白菜可别被哪只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野猪给拱了。

    或许正是因为这日有所思,当晚他确实夜有所梦了。

    明知是荒唐无比的绯色梦境可他却心甘情愿地沉沦于此,甚至被铃声吵醒后,还有几分意犹未尽的恼怒之意。

    陆斯越手背贴在自己的额头上,掩盖住自己因为梦境而透着绯红的脸庞,视线透过指缝,幽深漆黑的双眼望着天花板,心中的思绪早已乱成了不知道什么样子。

    身子的滚烫伴着电话里止桑的声音反应愈加强烈。

    他受那阴暗涌动的思绪蛊惑,最终理性还是落下下风。

    手往下,又怕过不了审,但最后还是做了点晋江文学城不允许做的事。

    而那总是冰冷的脸庞此时已经随着主人的堕落而破碎,伴随着屋内飘着的炽热口耑息与闷哼声,媚色之意开始在他的脸颊上荡漾开来,满屋绮丽的春色昭示着神明跌落。

    自从那次疯狂之后,陆斯越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止桑才好。

    于是他可耻的选择了逃避。

    为了减少两人的相处,他将百分之八十的重心移到工作之上。

    可这种情感越是遏制,就越是肆意生长。

    深夜无人的时候,心底便会有个声音不停地叫嚣着要去见她,想要抱抱她,亲亲她。

    而这水深火热的生活,在升学宴上终于彻底结束了。

    陆斯越控制不住身上的怒气与冷意,一双森寒阴冷的眼睛像要凌迟一般盯着顾昀搭在止桑腰上的手,沉默地站在黑暗之中,面无表情地盯着舞池里有说有笑的两个人。

    手中的酒杯被他捏碎,锐利的玻璃碎片划破他的手掌,鲜血汩汩流出,与杯中的液体一同流落至地毯上。

    他丝毫没有在意疼痛,漆黑的双瞳宛如化不开的浓墨,氤氲的凉薄寒意,让前来准备收拾的侍者脊柱发冷。

    忽地他弯唇轻蔑一笑嘲讽自己,再他妈逃避下去人就要被拐走了。

    想开之后,他恢复了如常。

    陆斯越将自己陷进沙发里,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那双狭长的眼睛,像是猎人一般耐心地等待着他的猎物进圈。

    但录取通知书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止桑会报考国内最顶尖的美院,于是填志愿的时候自己也往同城市的学校报,完全没有考虑过止桑会和林知栀一块出国留学。

    猎人还没布好圈套,猎物就跑了。

    陆斯越被气笑了,他的表情比以往还要更加的冰冷。

    止桑顶着他扫过来的眼神嘿嘿一笑,讨好地和他说清来龙去脉。

    陆斯越没舍得声她的气,只是气自己总觉着有了上辈子的经历与记忆很多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却忘记了,眼下的这个世界上与上一辈子有着很多地方的不同,也忘记了,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并不会受他所控制。

    还能怎么办,只能每天掐着点早起给人打电话刷刷存在感,以防不会把自己给忘了。

    他的这个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止桑从来不会主动联系他,而且人也不喜欢在社交软件上发什么动态,以前还能通过林知栀发布的动态知道人在干嘛,现如今隔着一整个海洋的距离,除了疯长的思念什么也做不了。

    在得知对方遭遇抢劫案后,陆斯越便再也忍不了这种望妻石般的生活了,他动作快速一气呵成在大三的时候奔赴来到止桑的学校。

    两个人就住在对门的公寓里,如此之短的距离总算让陆斯越的心平定了下来。

    成为邻居后,陆斯越才知道原来止桑这么的忙碌,甚至总是忘记吃饭,嗑药似地猛灌胃药。

    心中对此心疼不已,于是他便在报了个厨艺班,能够保障止桑的一日三餐,将人养的面色红润之后,他心里有种莫名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见止桑不排斥,也逐渐习惯自己在她家里呆着,甚至还给了他一把备用钥匙后,陆斯越趁热打铁,恋爱小白开始了他网上冲浪求助之旅。

    得知止桑保研成功后,陆斯越将放在工作上的心思收了回来,他开始埋头准备研究生考试与准备。

    两人本科毕业后又继续留在了这个满街金发碧眼的国度。

    止桑在学校与警署两地奔波的时候,陆斯越也在学校和工作室里奔波,除此之外,他还照旧准备着止桑的一日三餐与晚班接送。

    两人因为通勤的问题干脆就住在一块了。

    对止桑来说没什么太大感觉,可对陆斯越来说这是他温水煮青蛙策略实质性的一个大飞跃。

    从一开始心脏不规律的跳到,到后来人迷瞪着眼往他怀里钻进来睡觉,陆斯越那颗沉寂冰冷的心犹如一夜春风袭来,立在枝头的花苞齐齐绽放,迎来了他生命中的久久为曾感受过的春天。

    越是相处他便越是发现,自己的喜欢已经慢慢蜕茧成蝶变成了爱。

    就像网上说的,喜欢是占有而爱是克制。

    他克制着自己满腔的情感将人圈在自己的领地里,放任她自由生长,就算清楚知道她对男女感情这方面没有什么想法后,陆斯越也从不气馁。

    只要能够呆在她的身旁,并且成为她身边唯一的一个男人就够了。

    报着这样的想法以及怕戳破关系两人会产生隔阂,陆斯越并没有想止桑明确表示自己对她的情感,可这么浓烈的情感以及彻底的偏爱在明眼人眼里都看的出来。

    唯独一心只有工作的止桑久久未能发现。

    是呀,只要能够呆在她的身边就足够了。

    就连这么一个卑微细小的奢求都被老天收走了。

    陆斯越接到约瑟恩的电话后,急速开着车赶赴医院。

    在他看见被海水泡的一脸苍白的止桑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轻飘飘空洞洞的。

    仿佛自己被推进了无尽的深渊里,一直在往下坠,往下飘,直到坠入了一片混沌的黑暗里。

    他扶着座椅挺立着骨节分明的大手突然无力地松开来,手脚冰凉,耳朵一个劲的嗡嗡作响,嗓子像是被堵住一般,哽咽地发不出声响。

    他闭着眼,脸比纸还要苍白,原本红润的嘴唇在此刻也枯萎了。

    约瑟恩安慰着他的话早就被抛掷在刺鼻的空气中。

    他的心仿佛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血淋淋地生疼着。

    一股苦涩的味道翻上心头,顿时就像吞了一口极为难咽的重要。

    仿佛像是有预感一般,自己所爱的那个人已经彻底地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眼泪从他那凝滞的眼睛里滑落了下来。

    他痛苦地用双手抓着自己的胸膛,他还没来得及亲口告诉像那个人说出自己的爱意,就被抛弃在原地判处了他的无期徒刑。

    等五天后得知人醒来的时候,陆斯越整个人已经消瘦的不行了。

    他抱着劫后余生的侥幸来到病房里,与躺靠在床上的卷发女人对上视线后。

    仅一眼,他便从这双从未在那人身上见过的柔和眼里知道了,她不是她。

    和病房里的人打完招呼后,陆斯越的胸口上下起伏,红色的血色逐渐在他的眼中延展开来,他不想让旁人看见,便别开了头,头也不回地往停车场里的车走去。

    将自己关在车里后,压抑着许久的情绪在此刻完全崩塌,他眼里的泪水好似决堤似的洪水一般,顺着脸颊哗哗地流淌下来,放声绝望痛哭,宛若被主人抛弃淋湿的小狗。

    等人出院之后,陆斯越去止家看了一眼“止桑”,他疏离冷漠的态度让林知栀等人摸不着头脑,追问无果后,他们也便不再探究了。

    因为在“止桑”三十岁这年,她和顾昀结婚了。

    陆斯越没有出场婚礼,只是送上了一份丰厚的大礼,以表示自己的祝福。他把自己关在了工作的房门里,以此来麻痹自己。

    三岁那年到二十三岁那年,他们之间有二十年。

    二十三岁那年到二十八岁这年,他们之间隔了一生。

    那句迟迟未能说出的我爱你揉碎在了星辰之中,最终一同与陆斯越掩埋进了坟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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