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锒铛入狱
李笑心里又产生一个疑问：“可为什么你们今天上午，或者昨天夜里没有来？”
隔了半天一夜，这么长时间，可不像六扇门的行事风格。
李笑隐约记得，他和苏海棠喝到伶仃大醉，两人相伴回了自己家，可醒来的时候苏海棠不在，而自己衣衫不整。
如果六扇门的人昨天半夜，或许能捉苏海棠在床。
不过，既然苏海棠是魔修，更大的可能他只是装醉。
李笑忽然觉得，下腹处有些异常的发热，难道苏海棠趁我喝醉，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事？
洛红衣语气忽然变得严肃：“照理说是这样的，但昨天夜里，门里发生了劫狱事件。”
“劫狱！？”
李笑有些惊讶，这么大的热闹，自己居然没有听说，真的是醉酒误事啊。
洛红衣似乎听出李笑幸灾乐祸的语气，愤愤然道：“你还笑，你可知道劫狱的人是谁？”
李笑憋笑道：“反正不是我就对了。”
洛红衣用刀鞘在李笑背上轻轻一敲，道：“他自称苏海棠。”
李笑的笑容逐渐消失。
洛红衣瞥他一眼，道：“那姓苏的不仅胆大包天，能耐也不小，镇巡使大人亲自出手都没能把他留下。”
李笑内心现在就像在上演一部小电影，什么栽赃陷害、义薄云天、幕后黑手等等。
可惜这出戏他没有剧本，只能任由暗处的那个人安排。
苏海棠，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
六扇门位于金陵城南城区。
玄墙黑瓦的庞然建筑，通体漆黑的朝南大门，门檐向前突出一个夸张的角度，远远地看去就像一只趴伏的玄武。
而六扇门捕衣上的刺绣，正是玄武。
李笑第一次见，还未从这森然大物的震慑中回过神，蓦然发现门口竟然守着四位青衣卫。
那可是货真价实的七品高手，居然拿四名来守门，不愧是六扇门。
洛红衣解释道：“苏海棠闹得动静太大，所以六扇门这几天守卫会格外森严。”
“跟我来吧。”
洛红衣莲步上前，四名青衣向她行礼，开门放行。
李笑跟了上去。
等进门走远后，李笑环顾四周，然后小声问道：“洛姑娘，六扇门紫绯青三卫，你这一袭红衣……”
洛红衣随口答道：“六扇门没你想的那么迂腐死板，随身带着身份令牌就行，你要是不怕死穿黄袍都行。”
李笑插科道：“我就喜欢白衣，而且搞黄……我可没兴趣。”
洛红衣领着李笑来到一座黑屋前，她指了指里面，又看了看李笑的脸，叹了声气。
好像在为这张完美的脸蛋感到可惜。
“你进去吧，问你什么记得如实回答，千万别想着隐瞒，不然我可救不了你。”
李笑望着她：“怎么，不是你审我吗？”
洛红衣道：“原本是这样的，但因为苏海棠劫狱的事，而你刚好又和他扯上了关系，所以由审问使大人亲审。”
李笑心想，这两天我身上发生的事也太多了吧，苏海棠请喝酒、激活系统、现在又要和六扇门三使之一的审问使对线。
“唉，难道这就是主角吗？”
李笑认了命，谁让自己长得帅呢，一摔衣摆，昂首阔步走进了审讯室。
洛红衣痴痴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方才回过神，糟了个糕的，一不小心又着了道，没想到他的魅惑术竟然已经出神入化。
“坚守道心，坚守道心。”
洛红衣念念有词地走远。
李笑刚进审讯室，心中那股舍我其谁的凛然大义豁然消失，六扇门的审讯室实在太过渗人。
昏暗阴森，周围的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审问刑具。
寻常的手铐脚铐之类的还在末流，更渗人的有带倒刺的皮鞭、口枷、眼罩，居然还有铁荆棘制作的捆绑绳。
而更冷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几件冒着幽光的大型刑具，什么铁莲花、开花梨、铁蜘蛛、骑木驴……
李笑下意识咽了口口水，臀部肌肉猛然收缩，这样的审讯室还没开始审，犯人的心里的那层薄膜就已经破了。
李笑长呼几口气，面色勉强恢复如常，他还在心里暗自庆幸。
幸好自己不是普通人。
类似的场面，李笑前世也是见过不少的。
他走到尽头，墙上开着一扇小窗，透着微弱的光洒在高桌上，上面摆放两堆的卷宗。
桌子后，一个人坐在阴影里。
想必就是六扇门的审问使了。
他见到李笑到来，开始念手上的卷宗，声音沙哑得如同两片锈铁在摩挲。
“李笑，家住金陵东城，经营着父亲李离留下的李氏杂货……”
听着审问使口中的话，李笑微微吃惊，就连他爹之前同那官公子的冲突始末，都事无巨细地含在其中。
李笑疑惑道：“六扇门，怎么还会关注我一个普通人？”
审问使道：“别误会，这些是户部和刑部记录的案宗，不过嘛……”
说着，他从另一堆中拿起一本卷宗，念道：“李笑，昨日与魔修苏海棠在望江楼下坐饮长谈，醉酒后两人结拜为兄弟，之后还一起回了家……”
“诶，大人我们只是一起进了房间，什么也没干，而且我醉的失去意识了，什么也不知道。”
审问使放下卷宗，俯身双手撑案，鹰一样的目光死死攫住李笑。
李笑被盯的发毛，道：“大人你别这样看我，我当时真不知道他是魔修。”
审问使哼了一声，道：“魔修？世上大道万千，就因为别人走的路和自己不一样，未免也太小气了吧？”
李笑心中怵然。
这话和他前天说的话，如出一辙，而且那可不是醉酒之言。
现在摆在李笑面前有两条路，一是认怂认错，二是从心……
李笑长叹道：“大人，这话确实是我说的，但是我不认为说错了！”
审问使闻言倍感意外，若是一般人肯定已经跪地求饶，说自己胡言乱语罪该万死。
但这小子居然还这么硬。
好，我喜欢！
他心里竟然升起几分欣赏之意。
借着微弱的光，审问使开始细细打量李笑，嗯……不愧生的一副好皮囊啊。
但欣赏归欣赏，自己的职责可不能忘，他逼问道：“那么说，你这是认罪咯？”
“大人，在下何罪之有？”
“且不说你与魔修来往，单单是发布不当言论，就足以关你一年半载了。”
李笑感到无语，难道说自己认为对的事也有罪吗？
审问使又道：“但念你是初犯，关押十天以做警告，来人，带下去。”
“是。”
倏然间，李笑身后出现两名穿黑衣的捕快，似乎他们一直站在那里。
李笑忽然觉得后背寒意刺骨，这两个人就那样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背后，而他什么也没察觉。
若是自己刚刚有什么不当之举，岂不是随时会人头落地！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看来得赶紧提升修为了，牵扯进这样的神仙打架里，也太危险了。”
李笑被押进六扇门大牢。
他躺在干草垛上，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无奈道：“苏兄，你可害我不浅呐。”
李笑怎么也没想到。
这天夜里，他就见到了苏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