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审训
曾峰被秦海在电话中吼醒过来！
“是啊！我这是自卫，我没罪。”他不断的自我安慰着。
深吸了几口气，打电话给了110投案自首了。
打完电话，他无力的靠墙坐下，等一会儿，警察就到了！
警察勘查看了现场，拍照，取指纹。还有一名警察询问他事情发生的经过。
面对着警察，他就像个惊弓之鸟，语无伦次。
不管那名警察问他什么，他都重复着一句话，“他先打我的，我就打了他一拳。”
那个警察也被他搞烦了，又是吼又是劝，全都没有用，无奈的放弃了问询。
曾峰被铐上了手铐，在一群围观的众人中，被带上了警车。
他被铐上手铐带上警车的视频，通过围观群众手机发到网络上。
立刻就有人搜索到他的身份，在他被带到警局的短短二十分钟时间。
一篇劲爆眼球的网文迅速传播，《千亿富豪当街杀人》。
文章有图，有时间，有地点，有针对的人物。可以说是真凭实据，让人们不得不信。
看到文章，不明真相的群众便开始在下方留言骂道。
有钱就能如此嚣张，应该判死刑。
曾富豪如此嚣张跋扈，难道是客户给惯出来的吗？
支持对曾某执行死刑的来点赞。
……
法务部的董勇在接到秦海的电话后，吃惊不已。
这可是人命官司，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一定要搞清楚。
丢下手头的工作，直接带着助手就赶往了辖区警所。
曾峰浑浑噩噩的被一路带回警所，关进审讯室。
审讯室外，隔着单面玻璃看着审讯室中的犯罪嫌疑人。
年轻的民警对旁边的中年警察说:“头，你看他六神无主，害怕的样子。是失手杀人，还是正当防卫？”
“小赵，你这句问话中就有两处错误。一是，他并不一定真是你看到的害怕样子，有可能是装出来的。
我们在审理案件的时候，会面对各种各样的狡猾犯罪者，他们为了逃避审查，会伪装成无辜者。
所以我们要仔细观察犯罪的动机，才能决定他所表现出来的神情是否真实。
二是，即使表现出害怕的神情，也不一定就是正当防卫和失手杀人两种情况。
有的犯罪嫌疑人在主动杀害被害者后，由于第一次杀人也会感到害怕。
他们杀人虽然只是一时冲动，但是还是存在主观杀人动机。
你以后接触多了，就会见识到了，现在我们进去会会他。”
曾峰在经历了杀人之初的心理不适后，一路上加上到了审讯室的时间，心理慢慢恢复过来。
短短的20几分钟，就能把心理调整过来，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比大多数年轻人都强大了。
看到两个警察进来，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中年警察看了年轻警员一眼，像是在说:看吧，你看他那有害怕的样子。
中年警察把文件夹重重的砸在桌子上，他这一招敲山震虎。
不仅把曾峰吓了一跳，就连旁边年轻的警员也吓得一惊。
中年警察缓慢的坐下，从容地翻开文件夹，慢慢的看着，从现场勘察的各种证据。
他没有着急问询，旁边的年轻警员是来跟着学经验的，自然也不会主动开口问话。
就这样审讯室中只有中年警察翻动文件的声音，三人都没说话。
足足过了五，六分钟，中年人抬头望向低头戴着手铐的曾峰。
他大声呵斥道:“抬起头”。
突然的一声大喝，把曾峰又吓了一跳。他心里把这个白痴一样的中年男人骂了遍。
但他还是依他所言抬起头。
中年警察呵斥完后，就盯着曾峰的眼睛看，一句话也没有说。
曾峰被这个神经病搞得慌，实在是没办法。他又不能低头，又不能说话。
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互相盯着。
旁边的年轻警员看到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盯着，有些莫名其妙，还有些想笑，强忍着，静观事态的发展。
两人就这么盯了一分多钟，中年警察没有从对面的嫌疑人眼中看到，一个犯罪嫌疑人那种畏罪，眼神躲闪的神态。
便眼睛示意年轻警员问询，年轻警员便打开记录本开始正常问询。
“姓名？”
“曾峰。”
……
一番毫无新意的例行问话完，老警察便插嘴问道:
“你跟死者怎么认识的？”
“我不认识他，他在饭店里过来抢我们座位，我没让。
出来，他就堵我，把我追进胡同，拿铁棍子抽我头，我用胳膊护头，胡乱中打了他一拳，他就死了。”
曾峰说完，怕问询的警察不相信，还主动捋起来双袖。
中年警察看到曾峰胳膊上浅浅的许多红印子。
看了一眼旁边的警员，那个警员立马会意，拿出手机对着他的胳膊又是摄像又是拍照，一番操作完才回到座位。
中年警察对着曾峰说道。
“没让你说的话，不要说。刚才问你怎么认识的？你就直接回答在饭店认识的就行了。”
碰到这个不讲理的白痴，曾峰只能点点头。
“我这在录音，对我说的话，听到了要说是，没有听到就说没有听到，不能点头。”
“是”
“你刚才说你只打了他一拳是不是？”
“是”
“这一拳，打到哪里了？”
“下腹”
“他在用棍子不停的打你，你是如何出拳击中他腹部的？”
“我双手抱头，无意中打出一拳击中了他的下腹。”
“撒谎！你说你双手抱头，那是怎么知道，击中的是他的下腹部？”
“我一拳打出，感觉拳头击中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他正对着我，一个男人除了下腹是软的，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的地方也软。”
他一说完，旁边的年轻警员噗嗤一笑。中年警察瞪了他一眼。
“他持棍打你，你为什么不逃跑？”
“他一身纹身，一看就不是一个好惹的人，我要是逃跑被抓住了，还不得给他打死。”
他这种心态倒是符合一般人的常识。
“好了，现在你从头到尾说一下事情的经过，尽可能的详细。”
然后曾峰，就把前因后果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中年警察听完，摸了摸口袋，又问年轻警察口袋里有没有硬币？
年轻警察摸了一下也没有，就立刻跑出去了。
“你刚才说他一身纹身不好惹，你怕他。那你自己都能捏弯硬币，为什么还怕他？”
“我只是喜欢锻炼身体，力气大，但是不会打架呀。
他那种混黑社会的，是个正常人都会害怕吧？”
这时年轻警员带着硬币走了进来，在中年警察的示意下，交给了曾峰。
知道他们是让自己示范，拿起硬币三指一用力，硬币轻松被他对折过来。
两个警察接过硬币，惊奇不已。这他妈是人能达到的事情吗？
“你有这么大的力量，难道不知道会打死人吗？”
“我平时只是训练训练，没有去练拳，更不知道拳头会打死人。
再说他不停的用铁棍砸我的头，我只是本能的出了一拳，没想过这一拳会不会打死他。”
“你发现打死对方之后，第一反应是什么？”
“当时，我很害怕。过了一会儿我就拿起电话给公司的秦海打了电话。”
“你们说了什么？详细的说出来。”
“我说:‘秦叔，我杀人了，我没想杀他，是他打我，我只是随手打了他一拳。’
他说‘不要害怕，现在打电话投案自首，把情况如实的跟警察说，我会联系公司法务部。’
就这么多。”他说完，心里让教官按照刚才的内容给秦海发了一条短信。
并告诉他，看完之后删除，这条短信是直接写入秦海手机中，并没有通过网络运营商。
自从进了审讯室，他的思维越来越敏捷，把所有的漏洞全部堵住。
果然，中年警察听完后，马上拔通了他手机中秦海的电话。
秦海看到短信，还在纳闷呢？就听到电话响起来了。
电话接通后，双方都没有先开口。
秦海看到对方没开口，再一想到短信内容，立马就猜到可能是警局的试探电话。
他便主动开口说话，
“小曾，是你吗？我让你去自首，你没去吗？你现在在哪里？”
对面一个中年声音传过来。
“我们是某某警所，请问你是和曾峰一个公司的秦海吗？”
“是的，他是我们的董事长，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
中年警察一听，眼前这个年轻人还是个董事长，出乎他意外。
电话开的是免提，他马上示意旁边的警察，查查曾峰的真实身份。
“秦海，请你一字一句的复述一下，刚才他给你打电话的内容。”
秦海在电话那边一愣，突然想起刚才的短信。
如果短信是曾峰发的，他在别人的监视下是如何发送出来的？
如果这个短信不是曾峰发的，那又是谁发出来的呢？目的又是什么呢？
他在考虑，一时没有电话回答。电话中摧道:
“秦海，请迅速回答我刚才提问的问题，你所说的一切话都将是呈堂证供，还请如实回答。”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短信内容对他也没有什么损害。
“噢，我刚才只是回忆一下当时的电话内容。
这是向警方提供证据，当然不能随便一说。
记得当时的原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