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元姬（二）
两人剑拔弩张之际，里面的大臣走了出来，紧跟着，大太监也出来，“澹台小姐，陛下请您进去。”
元姬收回目光，走了进去。
“珏儿，走吧，没跟她闹出矛盾吧？”
皇甫珏意味深长收回目光，跟随自家父亲一起离开，“没事，一个小丫头而已。”
“世人对她的言语太多，你此次入京，便要留在这里，可莫要沾染上她。”
“父亲放心。”
他们是皇室封的世袭异姓王，当今皇帝已经开始猜忌，他们这些臣子便主动将府中世子送上京城。
元姬没有礼仪，又在御书房外那般不顾皇帝与大臣们的颜面。
所有人都以为，她必定会遭受陛下厌弃。
然而，谁也不知道，元姬用了什么办法。
皇帝紧跟着便将那几位夫子都叫了过去。
夫子们回去后，对元姬便再不敢有敌意。京中暗处的谣言也停了下来。
元姬安然无恙。
两位皇子知道父皇宠爱她，哪怕对她厌恶无比，却不得不更加殷勤。
元姬出题之时，新来的皇甫珏便站在人群之外，意味深长地笑着。
几次三番后，元姬笑着拒绝了两位皇子，将手指向了人群外的他。
现下，没人再敢明面上和元姬对着干。
看见她将矛头对准再郡来的世子，有的人同情，有的人鄙夷，有的人甚至还松了口气，开始上赶着给相中的皇子搭话。
皇甫珏没有拒绝。
支走下人后，皇甫珏笑着开口，“澹台小姐，和他们吃饭，很累吧？”
“还好，皇甫公子不远千里过来，不也是兴致昂扬吗？”
“你很有意思，只不过……一个人的力量总是微小，可有想过找个帮手？”
元姬懒懒看他一眼，“你能帮我？”
“为什么不能？”皇甫珏反问。
“那便让我瞧瞧，皇甫家的能力？”
这日后，两人再没交集。
年后，元姬已经七岁，上学时开始住在宫中。
几个月后，二皇子出宫时，被山匪劫走。
半个月后，众人找到了他，但二皇子却没有来学宫。
这天晚上，她正在屋内看书，刚准备休息时，被人抱在了怀里。
“放开我。”元姬动手，却被身后人反制住。
来人反而直接将她带到了床上。
“皇甫珏，你想死吗？”
“澹台小姐浑身带刺，这样可不温柔。”
“你脸皮厚。”扎不死。
元姬骂着，却没再动弹，“说吧，二皇子出什么事了。”
原来，皇甫珏设计，让二皇子被众多有断袖癖好的人采撷。
等皇帝和灵妃母族找到人，二皇子已经衣衫不整，身下早已被血浸染。
被找回来后，二皇子浑浑噩噩，意志消沉，许久都不曾去学宫，心里大抵是出现问题了。此事也只有少数一些人知道。
至于当初找到他的那些侍卫，都已经成了死人。
“这样，我有资格了吗？”黑暗中，元姬只感觉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上，痒痒的。
元姬淡淡勾唇，一个转身，直接与皇甫珏鼻尖对鼻尖，“当然。”
她从来都没有朋友，但敌人却只有一个。
二皇子没来，白日里，元姬跟着大皇子一起用膳。
夜里，皇甫珏不时会来拜访。
元姬也从一开始的想杀人，到后面的习以为常。
她对这方面，本就没有什么很大的观念。三纲五常、礼义廉耻，她都没有放在眼里。
当一个人的格局目标大到一定程度，这些也不再重要。
二皇子出事后，玉妃担心自家儿子也会如此，日夜派人暗中保护。元姬知道此事后，只是一笑置之。
当初对二皇子下手，只是证明实力。
从始至终，她都没想过吸引这些皇子。
这日，元姬又毁了一位官家小姐。
“今日，你毁了荀小姐练琴的手腕，陛下却还是护着你，大臣们已经对你颇为不满。”
元姬点头，没什么感情波动。
“外面如何说我了？”
“说你行事乖张，目无尊长，视人命如草芥。”
“陛下信我就行。”
元姬总是一袭红衣，随着年龄长大，她也出落的越来越美丽，皇帝对她的宠爱也越来越明显。
有些人嫉妒她，被她察觉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今又开始反咬她一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好在，元姬化险为夷。
“后宫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不对劲，开始向你母亲打听你的婚事。”
“现在意识到，还不算太晚。”二皇子已经心中扭曲，变得性情暴戾，甚至开始喜欢养男宠。
灵妃原本受宠，但也只是姿色、身段和家世。元姬除了愈发出色的容貌，还有文采和头脑，除了年纪小，其他都远胜于她。
皇帝的注意力已经落在元姬身上。
二皇子的事情让灵妃方寸大乱，不得圣心，爆出二皇子德行不端后，皇帝对她更是厌烦。
思索片刻，元姬再次开口，“帮我查一下，皇后为什么多年无所出。”
“是陛下故意不让她有孕，不得已才将她妹妹送来，并非是她身体的缘故。”
元姬闪了闪眸子，“我知道了。下次若是查到消息，提前告诉我。”
皇甫珏的神色却没有这么从容。
“你的婚事……”
“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的吗？”
“若我说，不想你嫁……”
“你凭什么认为，合作几年，就有资格置喙于我？”
皇甫珏被噎了一下，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两人只是合作，更何况，元姬从一开始的目标，便一直很明确。
这似乎，已经成为她的宿命。皇甫珏没有问过，但也知道，元姬心志，轻易不可摧毁。
“时间不早了，回去吧。”元姬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
其实，在他们合作之前就很清楚，元姬的归宿只有一个。
嫁给当今皇帝。
最后死去。
只是两人都心照不宣。
而现在，两人已相处五年，有什么东西，似乎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