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解药
“洺兰，六哥，你们怎么来了？”
易洺兰看了一眼沐临风，后者只是笑着看向她，满目柔情。
“上京诸事平定后，我和临风商量着，那里也不需要我们；再者，我有点担心家父在南疆的情况，便决定南下看看。”
“中途遇见这边迁移出去的百姓，询问之下才得知，这里出了无药可治的疫病。”
“想着太子殿下不能过来，你一个人，必然忙不过来，我们虽不懂医术，但终究是一份人力，兴许能帮上些忙，便过来了。”
两人情真意切，没有丝毫怯弱，凌暮歌心中感动，深深鞠躬，语气郑重，“我替陶城百姓，在此谢过。”
“这是一起人为制造出来的瘟疫，只是他们的潜伏期，五天到半个月不等。”
三人在街上走着，沿途常有板车拉着满满的药材经过。
“如今的用药量便多。即便是陶城里，也隐隐出现缺药材的情况。”
“是谁用心如此歹毒，制造这场瘟疫？”易洺兰疑惑出声。
“毒仙吴亦。”
“他嫉妒我师父什么都比他强，名声比他好，医术比他强。加上他性格本就极端，心术不正，与南宫柝、柳疏桐还有乌桓国皇室后代勾结在一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凌暮歌神色淡淡。
“你们抓到他了吗？”易洺兰轻咳一声。
凌暮歌摇头，“这也是我想拜托你们的事情。”
“毒仙想亲眼瞧见，我们挫败的样子，眼下没有离开陶城。”
“我已经封锁陶城，只进不出，同时在陶城外设下监视，一旦他出现，必定不会放过他。只是被动守株待兔，终不是长久之计，因此，我想拜托你们。”
“这件事，你们心思缜密，交给你们我放心，也只能托付于你们。”
“我明白。”沐临风点点头。
“你们拿我的牌子去太守府，找暂代太守一职处理事务的丁语，她会全力配合。”
凌暮歌顿了顿，将一张方子放进易洺兰的手里。
“这是我们目前出的方子，虽然效用不大，但对于轻微症状，多少有些用处。毒仙擅使毒，且武功不差，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两人郑重点头，“你放心和季神医钻研解毒之法，这件事交给我们。”
他们二人到来，的确是意料之外的喜事。
因为，她总感觉，毒仙留在这里，不会只是作壁上观。
四处查看灾民后，凌暮歌又去给江毅看诊。
凌暮歌和季柳研制出的方子，还算有效，能治愈刚出现不适的百姓，对于江毅这种感染不深的人，也同样有效果。
他的症状大约有十日了，此时体力已经恢复了许多，能够下床行走，脑子也没有之前那般沉，只是这药，终究只能减缓毒性的蔓延，不能根除。
“夫人，您……若是有什么方子，哪怕再凶险，也可以拿下官这身子做试验。”
“为了能早些解决这件事，便是豁出这条命，下官也死而无憾。”江毅急急说着，险些又喘不过气来。
现如今，陶城好些城镇都已经染上这种病，虽然凌暮歌腾出了一些地方，供这些人集中居住，可外面的人依旧不断有人感染。
没有原因，亦或者，是毒仙还在不断投毒。
凌暮歌闪了闪眸子，找了托辞离开，一头扎进了药房，和季柳钻研起来。
解药已经被研制出了一半，只差最关键的地方，只要突破，百姓们就能得救。
整整一夜，两人不眠不休。
“师父，您要不要休息一下？”
季柳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却还是摇摇头，就着一旁的凉水抹了把脸，“若不把解药研制出来，这辈子，小老儿都别想睡一个安稳觉。”
枕着那么多人的尸体，他做不到。
凌暮歌没再说话，也抹了一把冷水脸，继续修改方子，将药材捣碎开始研制解药。
……
天刚蒙蒙亮，凌暮歌的眼睛也开始支撑不住，即便是凉水也无法让她完全清醒，头开始不住地往下坠。
“丫头，去歇会吧？你已经多日没睡觉了。”季柳看不过去，见凌暮歌没反应，只是无意识摇头，不禁摇了摇头，便要过去叫醒她。
突然，啪的一声，凌暮歌的头摔了下去，连带着身边磨好的药粉也进了舂里。
凌暮歌吓得一个机灵清醒过来，连忙起身，查看舂里的药。
“我又浪费药材了。”眼下药材紧缺，凌暮歌却打翻了一堆。
就在凌暮歌打算药倒出来时，被季柳阻止了，“等等。”
“你闻闻。”季柳笑着开口，眸中竟有几分开怀的笑意。
凌暮歌半信半疑，打起精神去嗅。这一嗅，她不由得豁然开朗。
居然……
“你啊，居然误打误撞，做好了。小老儿就知道，你是个有天赋的孩子。现在，不止有天赋，还有运气在。”之前，两人便一直都在解药附近摸索，如今，被凌暮歌这一摔，反而阴差阳错摔出了解药。
“太好了，”凌暮歌笑着，眸中带着喜悦的泪水，“咱们快将方子写出来，让他们把解药熬出来，看看效果。”
季柳连连点头，一人将药做成药丸，一人写药方。
写完后，两人便小跑着往外走。
迎面却撞上了匆匆赶过来的阿二。
只见他满脸焦急，看见两人，迫不及待开口，“不好了，项王昏倒了！”
昏倒？
闻言，凌暮歌来不及反应，跟着快步出去。
“师父，你带着药方，去寻赵大人他们。”匆匆交待好，凌暮歌便骑马赶了过去。
季柳来不及犹豫，便朝着另外的方向走去。
早一刻，便能多救一人。
由于陶城的患病人数和范围扩大，凌暮歌已经搬到了城中心来，距离太守府不远。
此刻听见沐临风出事，凌暮歌唯一想到的，便是他们在追寻毒仙的路上，被幽冥教的人设计偷袭。
“究竟怎么回事？”
“属下遇见丁语的时候，她便让我迅速来找您，似乎是抓毒仙的途中，中了毒。”
再看见易洺兰时，她整个人都憔悴不堪。
“歌儿，歌儿你救救临风吧？”看见凌暮歌时，易洺兰立刻跪倒在地，不断地磕头，一声比一声响。
“洺兰，你别这样……”凌暮歌上前制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丁语上前扶住易洺兰，凌暮歌才腾出手，给床上面无血色的男子塞了一颗护心丸，随即开始查看沐临风的伤势。
脸色随着查看伤势，逐渐变差。
沐临风的脑子很聪明，能抓到毒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