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疼痛的秘密（三）
这晚，凌暮歌没有看见沐千尘。
接连几日，同样没有他的身影。不过她的吃食上，多了许多滋补的东西。而自她身孕的事情泄露，清漪为她准备的也都是较为宽松的衣物。
没有沐千尘，凌暮歌的头疼也发作得少了。
“他去哪里了？”这晚，清漪刚端上丰盛的菜肴，就听见凌暮歌不自然的声音。
“小姐，您说谁啊？”
凌暮歌轻咳一声，“太子。”
“殿下去打仗了，兴许……好些天后才会回来。”
闻言，凌暮歌松懈下来，“知道了。”
“小姐，厨房还有一道八宝粥，奴婢去给您盛上来。”
“去吧。”
转身离开房间之时，清漪眸中神色分外凝重。
地牢。
“说，你们对她，究竟做了什么？”
看向绑住的女人，沐千尘眸中冰冷决绝，不带丝毫感情。
十字架上的女人，一身囚衣满是血痕，几乎只有那张脸是完好的。
“千尘，你跟我在一起，跟我在一起，你同样可以日日夜夜看见这张脸。”
“这可是你朝思暮想的脸啊。”柳疏桐已经有些魔怔了，看向沐千尘的眼睛里带着疯狂，说话颠三倒四，“我们明明是天生一对，你为什么就是不接受我？”
“我知道，你没疯。”说着，沐千尘拍了拍手，暗处走出来几个浑身肥肉的大汉。
看见大汉时，柳疏桐脸上的肌肉迅速抖动了一下。
大汉们依次走了进去，将柳疏桐围在中间，只留出正对面，让她能够看见沐千尘。
“你现在，还有机会告诉我答案。”
“哈哈哈哈哈哈……”柳疏桐突然疯狂笑了起来，笑得太过猛烈，以至于眼泪都笑了出来，“咳咳……”
沐千尘就静静站在那里，等着她咳完。
“沐千尘，你可真狠啊……”柳疏桐缓缓抬起头来，看向沐千尘，眼中带着恨意。
“凌暮歌那个贱人，究竟哪里值得你为她这样做？明明我手中势力价值都比她高，你却……”
沐千尘听得不耐烦，当即抬了抬手。
大汉们的手便朝着柳疏桐伸了过去。
眼看着一双双油腻的手伸过来，还是当着沐千尘的面，柳疏桐却突然猖狂地看向沐千尘，眼中没有丝毫畏惧。
“我如今，可是凌暮歌的脸，沐千尘，看着你深爱的人在别人胯下承欢，你舍得吗？”
只看在这张脸的份上，她便笃定，沐千尘不会真的让这些人凌辱自己。
果然，大汉们的手快伸到她的衣领时，被沐千尘出言制止，“等等！”
“千尘，我的身子，一直都为你一个人留着，不像凌暮歌，不知在南宫柝的胯下承欢多少次，快活得很。”
“这样最好。”
听见沐千尘出乎意料的声音，柳疏桐怔了一瞬，眼底还有些许惊喜，“你……说什么？”
“你看重贞洁，这样……”沐千尘一字一句说着，深邃的瞳孔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最好了。”
看着沐千尘缓缓走近，柳疏桐的心底浮现了深深的恐惧。
她不是蠢货，事已至此，怎么会猜不到沐千尘下一步想做什么。
“沐千尘，你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有恃无恐吗？”
不待沐千尘开口，柳疏桐眸中浮现一丝冷意，“一旦我受伤，你那个放在心间尖上的人，会受比我强十倍的痛苦。”
沐千尘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柳疏桐毫不示弱地回看。
“若如此，你中箭时她便死了，你以为，我会信吗？”
闻言，柳疏桐的伪装垮了下来，眼神灰暗下来。
但她还抱有一丝幻想：“千尘，我一直都知晓你清亭阁的身份，可我一直不曾向外人吐露，甚至，在你被六皇子他们设计，重伤被追杀之际，我还出手相救。”
“你不能这样对我。”
“所以，我才对你容忍至此。”
行至柳疏桐跟前停下，沐千尘手中出现一把匕首，缓缓将匕首，从刀鞘中拔了出来。
将匕首放在柳疏桐的脸庞上，冰冷的触感让柳疏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这张脸，我本想留着，放回它主人身上，但你说的话……”沐千尘淡淡摇头，“实在不中听。”
宁家对他的小丫头多有照拂，他也一直暗中搜寻真正的宁语蝶的下落。
眼看着匕首在自己脸上比划，周围的大汉也纷纷摩拳擦掌，目露淫光，属于男人的臭味将她团团裹住……
“你让他们走，我告诉你！”柳疏桐终于扛不住，认命般开口。
沐千尘抬手，眼看不能饱餐一顿的大汉只能泄气离开。
沐千尘也将匕首收了起来，在顾羽笙跟前坐定。
柳疏桐闪烁着眸子。她从沐千尘眼中，看不见半点迟疑。
……
这日，凌暮歌照旧拿着药到顾羽笙房间，扶她吃药。
摊开顾羽笙的手掌，凌暮歌写下了自己的心里话。
现在的顾羽笙，只能感受却不会外传，犹如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这些日子，凌暮歌都是如此。
【笙儿，我的失忆是人为，我想，可能再也不能想起从前】
【一旦我试图回想，就会头疼欲裂】
【或许，唯一剩下的联结，就是我腹中的孩子】
床上的顾羽笙连续眨了两次眼。
这是她们约定的方式。一次是赞同，二次是不赞同。
过了片刻，顾羽笙又连续眨了两次眼睛。
凌暮歌静静握住她的手。
【不用担心，我不会离开，也不会乱想，我知道自己和你们，感情很深刻】
【我会陪着你，我还要等你起来，找我算账】
顾羽笙眼角滑落泪水，拼命地眨眼。
直到凌暮歌为她擦拭泪水，才停下来。
门口的红梅和清漪看见这一幕，都忍不住湿了眼眶。
不忍再看，两人转身的瞬间，便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沐千尘和谈袂。
两人正欲行礼，沐千尘却摇摇头。
等凌暮歌重新出来时，沐千尘方才站的地方早已空空如也。
凌暮歌从他方才站过的地方走过。
嗅到出熟悉的气味，凌暮歌闪了闪眸子。
“太子在何处？”
清漪笑着上前，“小姐，太子殿下正在前线打仗，您昨日已经问过了。”
凌暮歌淡淡勾唇，没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