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只要你
待她重新起身，南宫柝伸手过去。
见状，宁语蝶立刻将手背在身后。
但南宫柝只是伸手环住她的肩，往自己的方向靠了靠。
与此同时，身后有人扑通落水的声音。
宁语蝶愣了愣，循声望去，一个看着挺壮的小孩正在水里呼救。
估计是没注意便滚了下来。
宁语蝶盯着水里看了半晌，没有动弹。
南宫柝收回手，“不去救？”
“当父母的没看好孩子，他们都不着急，我们着急做什么。”宁语蝶说着，转身离开。
南宫柝淡淡勾唇，跟了上去。
不待宁语蝶上大街，便有一对夫妇冲上来，想要将她拦下。
南宫柝直接施展轻功，搂过宁语蝶的腰，飞身一跃到了拱桥之上。
莫良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放花灯的位置，没有动弹。
宁语蝶只来得及回头看这一眼，便被南宫柝挡住了视线。
“看错方向了。”南宫柝淡淡开口。
烟火在另一边绽放，宁语蝶睁着好奇的眸子，难得没有吭声。
与此同时，那两名夫妇见抓不住宁语蝶，便想去救自己的孩子。
可刚到河边，就被莫良拎起了衣领。
烟火结束时，水面也重新恢复了平静。
“去那边。”南宫柝指着拱桥的另一头，便要推宁语蝶向前。
宁语蝶不想再和他靠得太近，只能比他更快一步往前走去。
身后，莫良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河边只剩下瘫倒的夫妇在哭泣。
南宫柝领宁语蝶去了一家名为江南水乡的酒楼。
“宁小姐喝酒吗？”
宁语蝶摇头。
南宫柝好似根本不意外，又简单点了几个菜，不时会询问宁语蝶。
当然，问的都是凌暮歌昔日爱吃的东西。
答案毫不意外，宁语蝶根本不喜欢吃这些。
等菜之际，宁语蝶微微垂眸，“我不知自己失忆前，是什么样的人，又是否和殿下有接触，但至少现在，我不喜欢把事情憋在心里太久，故而……”
“太子殿下可愿趁着今日，和我交个底？”
“不知您想贪图宁家什么？”
“论声誉，怎么也抵不过名满天下的杨家，论攀附，若宁府攀上殿下，也就等于自动退出云竹书院的筹办。”
“殿下的目的若是想借宁府，攀上云竹书院为西珑所用，愿望只能落空。”
“若我说，目的，只有你呢？”南宫柝好整以暇看着对面的女子，成功从她眼中看见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我……只是一个浪荡的未婚女子，还同人私过奔，这样的名声，殿下贵为太子，不应当自降身份。”
“本殿不在乎。”南宫柝顿了顿，又道，“本殿不也是声名狼藉，还有一位过世的太子妃在前，娶你也只算得上续弦。”
“再者，在令尊眼里，头衔再大，同你们都是比不得的。”南宫柝淡淡笑着，眸中一片镇静，还真看不出有嘲讽之意。
“可……我还不洁。”宁语蝶迟疑着，还是将手臂裸露出来。
原来点朱砂的地方，空空如也。
南宫柝淡淡抬眸，没有半分意外，“我知道。”
“这件事，你也不必往外说，我既然愿意娶你，也不会将此事外传。”
这话，震碎了宁语蝶刚搭建起来的认知。
这位太子不是几国中最傲气的一个吗？怎么会……
‘太子妃不是殿下心中所爱。’
莫良的话在脑海中响起。
他为什么会突然说这句话？若不是太子心中有喜欢的人，没必要说这句话……
“若……”宁语蝶试探道，“我只是孤女，你也愿意娶我？”
南宫柝沉思片刻，不疾不徐开口，“只要你还是你。”
宁语蝶没有询问原因，“若因为我嫁给你，令宁府百年基业尽毁于我手，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不孝。”
“只要名义上，宁府宣布和你断绝关系，这件事就不会有影响。”
宁语蝶挑眉，却见眼前人一直盯着自己，没有半点心虚的模样，好似笃定她会同意。
“多给我一些时间吧。”宁语蝶不想让这人高兴得太早。
南宫柝点头，唇边始终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装作不经意般开口，“若是能在我离开前，便将事情定下，这趟边境之行，就能带上你一起去了。”
闻言，宁语蝶垂着的眼睛亮了。
自醒来，身边能吸引她的事，似乎便只有奔赴战场参与战事这一条了。
“我需要一些时间劝说家中父母，不知殿下准备何时起行？”南宫柝知她心思，她也不好再装蒜。
“最迟这个月底。”
“我知道了。”
半个多月，想来够了。
……
“黎钧在哪里？”沐鸿烨坐在龙椅之上，眉头紧锁。
“黎大人正在南疆一带，至今没有传消息回来。”
“他是怎么回事，明明已经过了最好的时间，竟然还不拼尽全力。”他的最后一搏已经放了出来，若是黎钧此刻想反水，那他可就……
“传信，问问他们怎么还不动手，莫不是以为，沐千尘清理了朕，还能放过他们不成？”
“是，属下这就去传信。”
手下人离开不久，颖皇后便差人来请，也给沐鸿烨提了醒，登时不再多想，径直去了后宫。
他就不信，沐千尘真能舍得动自己的亲生母亲。
……
宁语蝶逛完庙会，刚从后门回去，一个转身便瞧见了宁父，以及身后站着的几个家丁。
“这么晚还出去，是去做什么？”宁父开口。
宁语蝶朝他们身后望去，却没看见宁母的身影。
“别看了，这么晚，你母亲早就睡了。”宁父说着，转过身去，“你去哪里了？”
宁语蝶跟了上去，几名家丁立即站在看她身后。
见这阵仗，宁语蝶知道，桃芝被发现，什么都招了。
“父亲，我去了庙会，即便回来知晓庙会意义非凡，但是和太子殿下相约在前，也不能反悔。”
宁父脸色未变，一直到进房间坐下，方才缓缓开口，“之后，还要应他的邀约吗？”
他这个女儿，已经做过一次糊涂事，这一次，若还是不清醒，他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