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踏入朝堂
“你知道清亭阁吧?”凌暮歌坐在了温凝心身边,轻轻捋着她的头发,“那是一个杀手组织,小到地方恶霸、大到高官,都可以杀。”
“他们明码标价,还有条件,保证杀的都是罪该万死之人。”
温凝心痛苦着抱着头,顺着凌暮歌的手靠了过去。
“可幽冥教说,清亭阁是披着江湖组织的外衣,做的清除异己的活,为皇子办事。”
“你知道吗,建立这个组织的人,昔日没参与夺嫡,也从未暗中笼络朝臣。”
温凝心对幽冥教的怀疑在这一刻终于达到顶峰,彻底崩塌下来。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了让我娘听话,也不用屠整个村子啊……他们怎么能那么残忍……”
凌暮歌安抚着她,“因为村子里的其它人,能够看出不是温将军下的手。”
“我娘她……杀了自己同床共枕的丈夫?”提到平南王,温凝心的心中隐隐有一种悔恨痛心的情绪升起。父王一向治下严明,她该想到的,怎么可能是温家军所为呢?
凌暮歌的眸子闪了闪,没有回答。为了让北璃和西珑都放松警惕,对外一直宣称的是平南王遇袭,生死一线。
“我们都在做什么啊……”温凝心羞愧地蒙住了脸。
凌暮歌没有吭声,只坐在旁边陪着她,直至她重新缓过来。
平静下来,温凝心也知道凌暮歌想要什么,将知道的几个人名以及联络方式都写了下来。
凌暮歌看了名单,便交给了清泠。
“你不调查一下?”
“相信你。”清泠领命,也不过是先监视三日,是不是,总会露出马脚。
“只是目前委屈你和你哥,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
温凝心配合地点头,这是保护方式,何尝不懂。
就在凌暮歌要转身离开之时,温凝心叫住了她,“太子妃。”
只是在凌暮歌回过头注视她时,温凝心却又只是摇头。
凌暮歌点头,迈步上了台阶。
不过须臾,狱卒送来了水和衣服,以及需要的一应物品。
看着眼前的东西,温凝心陷入了沉默。
……
有了新的名单,还有药水,清亭阁又开始暗中筛查,竟然连后宫几名不起眼的年轻嫔妃,都是幽冥教的人。
凌暮歌借口东凛帝送的翡翠耳饰遗失,搜查了后宫,结果还从几人宫殿搜出巫蛊之物,东凛帝大怒,处置了几人。
民间的人或多或少,但凡查出来的,又摸清了上级,都被找由头处置了。
百姓偶尔犯点事,掀不起浪花。官员的妻妾子女被处置,却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纷纷上奏。
东凛帝有些头疼,制止几次却也无用,反而愈演愈烈。
“陛下,太子妃搞得人心惶惶,如何当得未来的一国之母?”
“太子殿下才离开几日,太子妃就如此行径,只怕太子殿下在外,得知消息也会不安……”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的尚书令齐宏茂出声,语重心长劝道。
“……”
凌暮歌就是在此刻,踏进了朝堂。
这个只有男子才能来绽放光彩的地方。
“齐大人此话差矣。”清脆却掷地有声,朝堂的喧闹瞬时安静下来,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太子妃,这里是众大臣议政的地方,后宫不得干政,难道你连规矩都忘了吗?”
凌暮歌挑眉,旋即看向东凛帝,“父皇,齐大人咒您驾崩。”
“你你你……”齐大人没有反应过来原因,却也知道这罪名不小,连忙跪了下来。
“陛下,微臣绝无此意,请陛下明鉴。”说着,他又义愤填膺地看向了凌暮歌,“太子妃为何要出言污蔑我?”
“长宁只是太子妃,并非父皇的后妃,自也不是后宫中人,齐大人的意思,不就是咒父皇驾崩,所以才说长宁是后妃?”
“你——你,这分明是你巧言令色!”齐大人气急,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捂着自己高悬又重重落下的心脏。
“太子妃,不论如何,朝堂,终究不是你一介女子可以介入的地方,还是……”一旁的工部尚书缓缓开口。
“陛下圣裁,”凌暮歌对着东凛帝拱手,“在位二十载,仍愿听臣民的委屈。”
“今日诸位言之凿凿,皆针对于长宁,难道不允许长宁出面为自己辩驳几句吗?”
东凛帝点头,“你且当着众大臣的面解释,谁是谁非,朕自有定论。”
凌暮歌恭敬拱手,“是。”
“父皇可记得昔日的柳太傅?”面对一众吹胡子瞪眼的大臣,凌暮歌没有丝毫惧色。
“他秘密养了一支江湖组织,名为幽冥教,隐匿于各处。”
“他死后,晋安公主继承了这支队伍。”
“平南王遇刺一事,诸位心中猜疑纷纷,甚至有疑心平南王与北璃有勾结,故意为之。”
“今日,儿臣为父皇、和诸位大臣解惑。”
“刺杀平南王的,是他亲近不设防之人侧妃姜氏。”
“此人被幽冥教人欺骗,误会平南王屠了她们整个村庄,埋伏多年只为此刻。”
凌暮歌的话掷地有声,没有丝毫犹豫,犹如一记重拳,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诸位的家眷,凡接到处置的,都是幽冥教记录在册的人员,身上有幽冥教印记。”
“太子妃,下官的夫人身上并无印记,你这句话分明就是无中生有。”其中一名与夫人刚结婚半年的年轻大臣出声辩驳。
凌暮歌挑眉,“在逸王府的来过后,大人可曾再瞧过夫人的酮体?”
“你……”说话怎的如此放荡!
“大人想来是没有,”凌暮歌的目光冷了下来,“不如回去瞧过,再同本妃说这话。”
“父皇,幽冥教的人诡计多端,利用特殊药物抹去痕迹,儿臣研制多日,终于研制出让印记显现的药物,只是碰巧与太子殿下亲征时间撞上。”
“可他们都是孩子,根本什么事情都没做,太子妃如此行径,不会让人寒心吗?”
凌暮歌淡淡勾唇,拍了拍手,好似早已料到他会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