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赐婚凌暮歌(三)
怎么回事?他们二人不是情投意合吗?可是为什么听七皇子,不,现在应该称他为逸王。听逸王这话的意思,他们二人并无私情。
他们婚事之所以可以这样顺利的定下来,很大一个原因,虽然都没有提及,可却容不得忽略,那就是:
沐千尘将那支金钗给凌暮歌戴上,并且凌暮歌没有拒绝。
彼时大家都忽略了凌暮歌脸上冷凝的神情,自动将二人与两情相悦联系上。尤其是他们二人见面已经数次,凌暮歌也与他相熟。
虽然逸王心智有缺失,但没准县主就是喜欢这样的小孩子气性呢?
此刻,众人才想起来,二人似乎是真的不合,戴钗的一幕,凌暮歌有向后倾。
东凛帝只以为二人其实相处融洽,又担心私相授受的名声传出去对凌暮歌不好,便没有询问她的意见,直接赐婚。
这样想来,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凌暮歌,后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喜悦之色,似是比沐千尘到神色更加冷漠。
一时间众人都纷纷在心中猜测,长宁县主,莫不是被逼赐婚?
但天子一言九鼎,又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出去的话,虽然还未落在圣旨之上,却已然金口玉言,不得更改。
沐千尘面上却一脸笑意,“终于可以去金陵玩了。”
“墨泽,若是我想去其他地方,父皇应该也不会拘着我了吧?”
说着,沐千尘笑道:“毕竟,我已经是出宫立府成家的人了。”
“千尘,话是这么说不错,可是……”温墨泽欲言又止。
“真是胡闹!”平南王睨了温墨泽一眼,后者撇撇嘴,“他也该有个人管着了嘛。”
“管着?”沐千尘有些疑惑,“这求亲还要有人管着吗?”
“没事,没人管着你,”温墨泽笑着安抚道,“你就当多了一个我。你看长宁县主,是不是跟我一样有趣?”
“多一个你啊~”沐千尘满意点头,看向凌暮歌的眸子里升起些许趣味,“她可太有趣了。”
“原本凌四小姐比她还要有趣,只可惜……”沐千尘还要说话,被温墨泽塞了吃的,“总归三小姐也很有趣不是?”
沐靖政的神色变了又变,低声询问,“你与七弟有往来?”
凌云歆摇头,“只是画舫之上,七弟当时……”
提及此事,沐靖政想起了凌暮歌来,方知两人真的没有私情。
可不是嘛,对面盯着沐千尘的凌暮歌,现在不是感伤,只是手中的杯子都快捏碎了,眼中的怒意也愈发旺盛。
几乎毫不犹豫地说,这若不是宴席,她已经冲过去把沐千尘暴打一顿了。
“三姐,你……你没事吧?”凌云画颤抖着开口。
柳婉莹也发现了她的异样,关切地看着她。
“没事,只是想杀个人助助兴。”凌暮歌低声说着,吓得凌云画忙捂住她的嘴。好在没有多余的人听见,方才舒一口气。
“三姐,你这话可别再说了。”女孩子家家,怎么把杀人挂在嘴边,被人听见又要议论了。
顺着凌暮歌的目光,凌云画瞧见了兴致勃勃的沐千尘。
收回目光时,发现六皇子的目光似是不经意看了过来,心中升起些许羞涩,学着凌暮歌的模样点头致意。
六皇子同样温文尔雅点头。
将两人神色互动看在眼里,凌暮歌依旧一言不发。
其实凌暮歌此刻的内心是欢愉的,冲散了一些杨氏带来的忧伤与混乱。然而只能压下心思,继续苦大仇深的表演。
“长宁,你可还好?”易洺兰到了两人跟前,不经意的目光在凌云画身上划过,落在凌暮歌脸上。
凌暮歌顿了顿,随即露出一抹风华绝代的笑容,霎时只觉百花都失了颜色。
便是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是重生以来,笑得最为欢畅也是最为发自真心的一次。
在其他人看来,她这是被逼的不得不强颜欢笑。
“我很好,郡主怎么过来了?”
“我吃多了酒,县主可愿陪我出去走走?”
两人对视片刻。
就在凌暮歌开口之际,凌云画温声道:“姐姐,你也吃多了些酒,画儿陪姐姐一起出去吧?”
凌暮歌挑了挑眉,迎着易洺兰蹙眉的神色,“好啊。”
“郡主,请。”
……
“县主被指给不想嫁的人,心中应该很是难受吧。”
凌暮歌淡淡开口,“若一定要选一个,七皇子已然是最好的选择。”
“他爱玩闹,我不在意男女之情,已然很好。”
“只可惜美中不足的是,他以金钗坏我名声。”
易洺兰闪了闪眸子,“煜王殿下不是良人,你和他日后……不往来是最好的。”
“这是瞧见我与柳贵妃交好,所以探我口风了?”
易洺兰没有做声,算是默认。
“让项王把心放肚子里,我和煜王没有往来,现在没有,以后便更不会。”
“不会碍他的路。”
凌云画的瞳孔微缩。六皇子和思安郡主……彼此这样信任了吗?
易洺兰沉默良久,“说来,还有一事。”
“萸嫔自入宫后,行事便愈发大胆,规矩也少了些,看着对陛下一往情深。陛下则同样奇怪,竟也不斥责于她,”
“听闻凌府平妻身怀六甲,难道比刚入门的正夫人还要受宠吗?”否则,她也想不出什么理由了。
凌暮歌精准收到了她想告诉自己的消息。
凌云妗一定知道了钦天监的事情,所以才会无所顾忌。
钦天监有内鬼。
“二夫人自然是得宠的,只是新夫人已经诞下子嗣,故而父亲对二夫人更多是愧疚。”
“喜欢倒不见得。”那种只为自己考虑的人,怎么会有喜欢?
“原来如此。”
“说来,六姑娘现下才八岁吧?”
凌云画的心思,她方才瞧的明白,只有凌云画自己还以为,无人发现。
“年初的生辰,过年不久便九岁,虚岁就十岁了。”凌云画想要强调自己不小了。
“九岁,还真是小孩子心性。”易洺兰轻而易举将凌云画的气焰压了下去。
凌暮歌瞧见,也没多说什么。
凌云画若真想过去服侍,以后都是这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