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下手着实狠
凌豫北点头，仍旧不放心的叮嘱道：“今日你回来，瑾儿提议给你做一顿接风宴，一家人坐在一起聚一聚。”
凌暮歌勾唇，她求之不得。
然而，晚饭时分，凌云姝来她跟前卖了个乖，凌云画也学聪明了，跟着本分请安。王氏看见她，勉强维持着笑容，只是眼底深深划过一丝怨恨不算作假。
凌云妗和凌云歆一直没有露面。
凌暮歌只以为这两人是做贼心虚，不敢出来见她。
“父亲，二姐和四妹怎么没有过来，可是身子不适？”
王氏垂眸，但内心的怨毒却怎么也遮不住。
她想到了前些日子，自己去看望妗儿的时候。
“啊——我的脸！我的脸……”一声凌厉而痛彻心扉的声音响彻整个平意轩。
凌云妗一觉醒来，脸上不知多了些什么，活像被蛇虫鼠蚁撕咬过一般，额头、双颊、脖颈，几乎没有一处好的，看着分外可憎。
她进去时，便看见凌云妗抱着铜镜哀嚎。
“女儿，没事，我们找最好的大夫，不论花多少钱，都一定把你的脸治好……”
好容易安抚好凌云妗，便有惊慌失措的丫鬟来禀报。
“小姐、司琴姐姐她……她跌进井里死了！”
这番话让凌云妗的瞳孔骤缩，铜镜落在了地上，再强大的心智也在一瞬间崩塌。
“是她、她没死……并且还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所以来警告我了……”凌云妗抓住自己凌乱的头发，害怕得往后退。
就在昨天，司琴这个聪明的丫头还在伺候自己，现在就已经是一具尸体。
能够神不知鬼不觉潜入自己的院子，悄无声息杀了自己的丫鬟。
这也说明，如果凌暮歌想，自己的命也随时会被取走。
她现在，只有入宫一条路，可如今她的脸……若凌暮歌下了死手，她的脸也根本不能复原。
便是入宫，又怎么能够得到陛下疼爱？
“她们两个也受伤了，如今都在院里养伤，不愿出来见人。”提及此事，瞧见凌暮歌眸中一闪而过的讶异，凌豫北面露疑惑。
“也不知是不是有人针对太师府，居然接连受伤。”
凌暮歌的神色闪了闪，“许是不小心吧。”
“你这件事也是不小心？”
凌暮歌不动声色夹了一块肉放在凌豫北碗里，“父亲，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好。”
一桌子的人，除了凌云姝，其他人根本听不懂两人指的是什么。
凌云妗的脸毁了，凌云歆的手毁了。
可以到此结束了。
至少从表面上来说，结束了。
“对了，过些日子，秀蓉肚子里的孩子就三个月了。我准备设宴，庆祝我老来得子。”
顿了顿，又看向凌暮歌，“你遇上刺客一事，只有自家人知道，不好明面上感谢七皇子和温世子的搭救。”
“刚好借此机会，答谢他们。”
凌暮歌颔首。
虽然不知道凌云妗她们到底出了什么事，但猜想沐千尘出手，两人必然不好过。
原本设想的庆祝凌云妗入选一事只能作罢。
此时凌豫北要设宴，正合她心意。
晚饭过后，四下无人，凌暮歌询问清泠。
对此，清泠也是一脸茫然：公子何时安排了此事，她怎么不知道？
“回去吧，清漪那个八卦万花筒，这些事情她肯定都知道。”
凌暮歌好笑地摇头。
清漪并不知道两人受伤，看见两人回来，还面露哀怨，只是早早站在门口等候，却暴露了她的想念。
“小姐，你们居然舍得离开清漪这么久。”
“这不是想你，所以赶着回来了。”凌暮歌捏了捏清漪的脸蛋，往里走去。
“二姐和四妹，她们两个出什么事了？”
听见这事，清漪脸上的委屈一扫而光，顿时喜上眉梢。
“小姐，前几日啊，二小姐的疫病突然恶化，整张脸都不能看了，听说怎么吃药都治不好。”
“她的那个贴身丫鬟司琴，在她病情恶化的当天就死了。”
说着，清漪还特意压低了声音，“我们都在猜，是不是司琴瞧见了她丑陋的脸，被她灭口了。”
闻言，清泠很给面子地笑了起来。
“清漪姐姐，你们都这么猜了，看来二小姐的脸真的毁得很严重。”
清漪煞有介事点头。
“有那边的小丫头亲眼看见司琴从井里捞出来的脸，惨白还睁着眼珠子，舌头都吐出来了，一看就不是意外。”
清泠跟着倒吸一口凉气，“还真是他杀。”
“是吧？你是有经验的，连你都这么说了，她肯定不是意外，但是二小姐没有调查，吩咐人拿了草席把人裹了就扔去乱葬岗了。”
“明显就是心里有鬼。”
“那四小姐，她又怎么了？”清泠看出凌暮歌更在意凌云歆，便替她开了口。
“她前日在房中弹琴，风把结冰的树叶吹进房间，好巧不巧，划伤了手腕，登时就血流不止。”
“大夫来检查，说她那右手是不能用了。”
右手？岂不是她弹琵琶常用的那只手？
“没有其他事情吧？”担心凌云歆怀孕被看出来，追问了一句。
清漪摇头，“大夫只说了此事，没听说还有其他事情啊？”
清泠会意，退了出去。
待她重新回来时，清漪已经被支了出去。
“他们提前做了手脚，将四小姐的脉象掩盖了。”
“他们说，孩子是公子留给您玩乐的，不能出差错，所以动手的时候都很小心。”
凌暮歌红着脸，嘴角忍不住上扬。
宴席这日早上。
凌暮歌穿着低调，站在凌豫北身后。
她这些日子都没见过凌云妗，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不过听太医们说，她不是传染病。
今天的宴请是为了庆祝王氏有孕，凌云妗身为她的亲女儿，又是唯一一个没有入宫、却能得到当今陛下盛宠的秀女，不可能不现身。
不一会儿，凌云妗戴着面纱从内院出来，眉宇间还有隐隐的伤疤痕迹。
看来他们下手着实狠了些。
“二姐，你的病好些了吗？”凌暮歌温柔出声，眸中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