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这步棋，已经被你堵死了
凌云歆说着，伸出柔弱无骨的手，捏了捏沐靖政的手，“殿下，歆儿从来不介意与三姐分享殿下。”
“殿下本就是众星拱月般的人物，能够在殿下身边待着，已经是歆儿莫大的荣幸。”
沐靖政的神色有些松动，身体更快做出选择，将她的手轻轻摩挲。
“此事……委屈你了。”虽然痛恨凌云歆的做法，但沐靖政也清楚，画舫之事与她干系不大。
眼下凌云歆也算有个身份，而且……
回想那日她的滋味，沐靖政心下一阵火热，长手一捞，将人拉进怀里。
“歆儿，此事设计你三姐不成，本殿也只是以为你出尔反尔，有些生气，知道你是无辜。”
“歆儿……如今已将女儿家最重要的东西委身于殿下。怎会不全心助殿下呢？”凌云歆有些痛恨，自己居然要用这种手段留住男人。
“本殿知道，这件事，你的确受委屈了。”沐靖政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你是本殿的王妃，明日聘礼，定不会让你失了面子。”
“多谢殿下。”
……
凌暮歌坐在楼上的房间，听筒将两人在房间里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听见两人调情时，凌暮歌轻咳一声，红了耳尖。
若只是她，自然不会如此，偏生……
对面紫衣墨发的男子端半倚在对面，笑得肆意张扬。
他愈笑，凌暮歌的脸便愈红。
直到那二人离开房间，凌暮歌才轻舒一口气。
“凌小姐，他们二人冷眼相对，才是你想看到的吧？”
“信任都是逐渐崩塌，他们还是第一步，殿下何必着急。”凌暮歌起身，不疾不徐给两人倒茶。
凌云歆能知道沐靖政的行踪，还要多谢凌暮歌暗中给了线索。
沐千尘挑了挑眉，“你那天的提议，本殿考虑好了。”
“可以答应你。”
“只是……”沐千尘叹息一声，“我有一个条件。”
“殿下请说。”凌暮歌正了神色，拿出自己的诚心，“无论什么要求，暮歌能做的，都不会拒绝。”
沐千尘手中折扇一收，直指凌暮歌的面门，眸中依旧笑意不减，“你。”
凌暮歌的心跳停了一瞬。
答案，好似呼之欲出。
“好。”凌暮歌听见自己不带感情的声音响起，“与殿下合作，本也是联姻之举，殿下若不嫌弃，暮歌可以嫁与殿下。”
沐千尘漫不经心摇头，似有不满，“不，本殿说的，”
“是你的心。”
要一个人多简单，可他不需要。
他要的，是凌暮歌的真心。
“好。”
沐千尘置若罔闻，“小姐不必这样快回答。”
“本殿可以一步一步来，只需要小姐，莫要排斥本殿的接近。”
凌暮歌不自觉握紧了茶杯，眼神复杂地看向眼前人。
这个人，和她记忆里的那个人，愈发重合了。
思索片刻，好似找到自己心跳动的位置，方才缓缓开口，“好。”
“那么，小姐接下来，想从哪里开始辅佐本殿呢？”
凌暮歌将自己画的图拿了出来。
“齐王虽然势大，如今被削权，下一步就是削他的王位，因为殿下帮忙，将画舫之事引去齐王身上。”
“煜王不会放过齐王，只需添一把火，他褫夺封号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他不重要。”
“六皇子才是最危险的，与我的二姐早有往来，两人都如同蛰伏在暗夜的毒蛇。他已经发现清泠会武功的事情，也将他自己暴露在人前。”
凌暮歌指了指六皇子如今的未婚妻。
“凌云妗会在二十日后进入最后的殿选。所以这个柳如玉，半个月里，必定会死。”
沐千尘微微抬眸。
“这位柳小姐，画舫一游后，的确卧床不起。”
凌暮歌微微颔首，“凌云妗现在巴不得我死，所以，这件事兴许会想办法栽赃到我的头上。”
“你想让她死吗？”
凌暮歌愣了愣，似是不明白沐千尘的脑回路。
“大鸿胪寺卿和柳太傅是远亲，偶尔会有走动。”
煜王若倒了，柳太傅的性子，应当会选择六皇子。
“我的计划里……”凌暮歌犹豫片刻。
“凌云妗的计划，是在殿选时落选，随后在六皇子悲痛之时，两人遇见，一见钟情。”
“家父如今在凌云妗眼里，应当还是向着她的。等两人一见钟情，他们计划是会将家父说服站到他们那里。”
“但这步棋，已经被你堵死了。”沐千尘眸中毫不掩饰的赞赏，笑意中带着几分不羁。
凌暮歌浅笑着，“多谢殿下夸奖。”
“这都是后话，只是和殿下通个气。殿下当务之急，是拿到巡防营的差事。”
“好。”对他而言，也不算太难。
“本殿还有一个疑惑。”
“殿下请说。”说了许多，凌暮歌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煜王，你预备如何处置？”
“齐王落败，六皇子势弱，就只剩煜王一家独大。本殿便是分权，也只是分小小一杯羹，算不得什么。”
“煜王殿下这里，”凌暮歌的手指停在凌云歆的名字上，眸中泛着冷光，“她不会让煜王好过。”
接下来，凌云歆会经历捧上天又再次落地，她的心将会变得异常敏感。此时，若她一向视作眼中钉的自己出现在煜王府，和沐靖政花前月下……
想来，别有一番滋味。
“除了巡防营，下一步，想让本殿做什么？”沐千尘的眼睛已经滑到了洛妃的位置。
“殿下可以多和九皇子一起，想来洛妃不会拒绝。”
沐千尘微微点头。
这是凌暮歌为沐千尘选的挡箭牌。
洛妃这人看着没有很大的志向，脑子却不笨，算得上大智若愚。
前世时，凌暮歌是用了计，才使得洛妃最后暴露了野心。
那时九皇子已经近双十年纪。
若眼下九皇子年纪大些，他们应当也会参与夺嫡。
两人说了许久，凌暮歌才起身离开。
待她离开后，温墨泽从暗门走了出来，面色不悦。
“她一个利欲熏心的人，你究竟是看上她哪里？”
“挺不错的。”沐千尘给他倒了杯茶，眸色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