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她搭的戏台
“凌太师，你这个女儿可真是深藏不露啊。”今日事传开，不知多少人了解凌暮歌心思缜密，再不敢登门求娶。
“太保大人过奖，你的女儿才是大显身手。”居然当着陛下的面就敢和齐王叫板，可算是四处结仇。
两人相识，一笑都看见藏着旁人不知道的默契。
“太傅大人。”柳太傅最后从御书房踱步出来。
与两人见礼后，柳太傅眸色平淡无波，“今天的天气不错。”
三人说到底都没有被牵连。
“是啊，齐王殿下回去了，想来煜王殿下会开心。”三人走远了些，顾太保感慨出声。
“齐王殿下这样心狠手辣，即便日后……也不会是一位明君。”
“太傅，这是要去哪里？”
“柳贵妃昨日下了帖子，说是思念家中。这不，老夫将特意将疏桐带了来，给贵妃娘娘瞧瞧。”不远处，柳疏桐恭敬对着几人行礼。
三人对视一眼，没有戳破他，“原来贵妃娘娘想家了。既然这样，那就不耽误太傅大人了。”
“两位请便。”
未央宫。
“妹妹，这位长宁县主，比我们想的更聪明。”柳疏桐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书案前描摹字画，听着两人对话。
“兄长，此话怎讲？”
“方才在御书房内，她让我看了一场大戏。”
“此事我已经知道了。”柳贵妃点头，眸中染上点点疑惑，“兄长为何说是她做的戏？这其中，分明赵氏才是主力。”
“这是她搭的戏台。”柳太傅笑着，一向与人为善的眸子里散发着些许赞赏。
“兄长缘何这样认为？”柳贵妃回忆了与凌暮歌的来往，“她的确有些小聪明，却远到不了让我等欣赏的地步。”
“不，你有所不知。这件事情，长宁县主虽然说话很少，却每每提到了关键之处。”
“她于寺中激怒江氏，让江氏屡屡冒犯她，又引了鸣闻方丈前去做见证人。她在把脉后能发觉赵氏临盆，甚至敢给赵氏动刀。”
“可见她是自谦，实则深得神医真传。”
“赵氏汤药有毒一事，若不是她发现相告，赵氏不会知道缘由。”
柳太傅三言两语，将凌暮歌身为神医闭门弟子的事情点出来。
“的确，赵氏看着便柔弱识大体，素来不是把委屈拿出来的人。”柳贵妃点头，“暮歌的性子不是好欺负的，她愿意帮赵氏动刀子，接着为其筹划此事……也正常。”
“她甚至不动声色，便将七皇子当年不受宠，被人轻视，险些丧命的事情拿出来，暗示了齐王这个孩子，也会步当年七皇子的后尘。”
闻言，柳贵妃眸中终是流露惊讶，“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莫不是歪打正着？”
柳太傅沉吟片刻，“赵氏与七皇子幼时有些交情，从她那里得了些消息也未可知。”
“陛下听了她的话，不仅同意赵氏与齐王和离，甚至拒绝了齐王以后看望孩子的权力。”
“看来她的确是一个好帮手。”
“妹妹确定，她喜欢的就是政儿吗？”
柳贵妃点点头，“她谨慎，前几日约了政儿私下会面，没有一个人察觉。”
柳太傅点头，参与朝廷漩涡，凌暮歌这样做，才符合她做事滴水不漏的作风。
“兄长，我担心，她善妒而聪慧，政儿日后，只能守着她一个人。”
闻言，柳太傅眸中隐隐不满，“贵妃娘娘，娶一有能力之人，抵万千女色。”
柳太傅家中便只有他夫人一人，没有妾室也没有庶子庶女。
“兄长有所不知。”柳贵妃眸中有些担忧，“重华宫那位请过太医，说这孩子身子骨很虚弱，只怕难有子嗣。”
“她自身有绝妙医术，若如此，自是知道调理自己。”柳太傅淡淡说着，没有丝毫担心，“听闻医术绝佳者，能以药物控制身体状况。”
“兴许那只是假象。”他听闻凌暮歌为赵絮动刀，长达一个时辰，若真是虚弱，如何能熬过这般久？
“终究医者不自医。”
“待政儿即位后，为权衡朝堂，自会充盈后宫。”见柳贵妃神色还是不安，许是怕制衡不了这么强一头小狼崽，柳太傅垂眸补充。
见柳太傅没有强调一生一世一双人，柳贵妃心中稍安，却又在听见充盈后宫时，脸色有一瞬的僵硬。
她就是为了充盈后宫被眼前之人强行送进来的。眼人追求一心人，却让她陷于囹圄。
“虽然她的心思在政儿身上，但昔日她能与齐王虚与委蛇，对政儿，也不知几分真心。”
“此事不宜过晚，有齐王这个前车之鉴还是……”
“兄长的意思是……”柳贵妃迟疑着。
柳太傅点点头，停顿片刻，“她师从神医，若是用药，一定要万分小心。”
目光落在不远处描摹的柳疏桐身上。
“疏桐和她若能成为朋友，兴许会有助益。”
“她愿意和顾府那位成为朋友，完全是那位巴巴凑上去的。”柳贵妃眉心紧蹙，颇有几分不赞同，“疏桐做不来这样的事。”
“疏桐。”柳太傅唤了一声，柳疏桐起身，一身从容大方，贵气浑然天成，“父亲大人有何吩咐？”
……
凌暮歌跟着赵府的马车去了，赵絮的伤口撕裂，但脉搏并没有那两位太医所以为的那样虚弱。凌暮歌喂赵絮吃下解药后，她的气色好了许多。
“歌儿，若不是你，想来今日和离一事不会如此顺利。”
凌暮歌微微摇头，“是赵姐姐你临危不惧，若是稍有退让，陛下也不会如此坚定地让你和离。”
“絮儿，为父没想到，你在齐王府吃了这么多苦。三年，竟有两年半都在吃毒药。”
“你以前怎么不肯跟我们说，若是说了，早些接你回府，也要省得在他那里受苦。”